石臨東一愣,訕笑道:“馮經理別誤會,這只是表示對貴方的一種尊重。”
王寶玉雙眼通紅,萎靡不振,馮春玲也稍顯倦意,大概昨晚也沒睡好,不過,她依然坐得腰桿挺直,令王寶玉感覺很吃驚的是,她身後的那兩個保鏢,居然沒有坐下,老老實實的揹着手,站在她的身後。
“馮經理,你領來這兩個保鏢,就不是形式主義了嗎。”王寶玉笑問道。
“王總,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你無法理解,一個孤獨的女人在外,面對那些戲謔的眼神有多麼無助。”馮春玲看似開了個玩笑。
“那你可以找個保護你一輩子的男人。”王寶玉動情說道。
“男人可沒有保鏢聽話,王總,我生在農村,長在小縣城,唯唯諾諾的受夠了心酸,自從離開了這裡,我就立下了一個志願,誰也別想再欺負我,所以我堅持坐火車過來,我從哪裡孤獨離去的,就要再從哪裡輝煌的歸來。”馮春玲帶着些怨恨的說道。
王寶玉當然明白她的怨氣,當年她在侯四的手下,雖然因爲王寶玉並沒有受到太大的侮辱,但依然是一口一個四爺的叫着,活得小心翼翼。
“在平川市的地界,沒人敢欺負你的。”王寶玉自信道。
“哼,我多年前就已經不相信男人的話。”馮春玲道。
“我就是可以保護你的男人。”王寶玉拍着胸脯脫口而出。
馮春玲換了個慵懶姿勢,斜倚在椅子上,輕蔑的說道:“王總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再說吧。”
石臨東、商博全和于敏都是一陣愕然無語,怎麼聽着這兩人說話很像是情人鬥氣一般呢,沒等王寶玉再說話,馮春玲就對石臨東道:“石副總,請先把公司現有持股人的名單及簡介給我。”
石臨東忙從一沓文件中找出來,雙手恭敬的遞了過去,馮春玲也很有禮貌的雙手接了過來,認真的翻看起來。
看着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馮春玲忍不住輕笑道:“王總還真是博愛,裡面不少親屬吧。”
“企業的創世之初,免不了藉助親朋好友的力量。”王寶玉解釋了一句,心情卻好大的不痛快,如果談判方不是馮春玲,怕是這功夫他早就惱羞成怒了。
就在這時,程雪曼一幅夢遊的樣子,沒精打採的來到了會議室,這幾天她總是遲到,王寶玉也懶得搭理她,她只是知道今天有個投資談判會,卻並不知道談判的人是誰。
當程雪曼『揉』着眼睛看清對面馮春玲的樣子之時,嘴巴張得老大,身子一軟,差點就摔倒,幸好于敏及時出手,將她拉坐在位置上。
“馮,馮春玲。”程雪曼還是驚呼出聲。
馮春玲冷冷的看了程雪曼一眼,並不搭茬,用筆點了點文件上的幾處問道:“從這份文件上,企業的創始之初的成員,就是你們五人吧。”
石臨東嗯了一聲,似乎也有些不自在,馮春玲接着問道:“請問,這一個億的註冊金,是真的嗎。”
“這跟投資有關係嗎。”王寶玉問道。
“作爲投資方,必須詳細瞭解企業的狀況,才能做出正確的投資判斷,如果換個角度,你們會輕易的將百億資金隨便的給別人使用嗎。”馮春玲問道。
“企業的註冊資金在咱們國內向來是個不成文的規定,要不爲啥會有那麼多的會計公司。”王寶玉仍然覺得馮春玲小題大做。
馮春玲正『色』道:“還請王總先回答我的問題。”
看着對方一臉嚴肅,王寶玉點了點頭道:“這筆錢是真的,後來用於購買了廠房。”
“股東們都實際出資了嗎。”
王寶玉愣了愣,隨即又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王總,企業的股東們確實出資了嗎。”馮春玲追問道。
“出,出啦。”王寶玉心虛的說道,隨即嘿嘿笑道:“馮老師看起來很嚴厲,我有種做學生的感覺。”
王寶玉說的當然是兩人之前的牀幃之樂,馮春玲何嘗不記得,臉『色』微微一變,瞪了王寶玉一眼,又定定的掃視着五人,說道:“拋開商博全總監和于敏律師,石臨東先生當年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而且我們之前交談時,石臨東先生也直言了家境貧寒的事實,而程雪曼女士只是個打工族,他們從哪兒來的百萬投資。”
“我,我就不能有錢啊。”程雪曼稍稍緩過神來,忍不住犟嘴道。
“請問你的錢從何而來。”馮春玲略帶不屑的問道。
“我,我……”程雪曼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我當時確實沒錢,股份是王總贈與的。”石臨東老實的說道。
“要想獲得投資方的信任,那就不要隱瞞,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請問程雪曼女士,當初你有沒有出資。”馮春玲提醒道。
“我,我沒有。”程雪曼也蔫吧了。
“他們當年跟隨我一起創業,股份都是我贈與的,難道這一點不符合投資的要求嗎,我出錢算做他們的股份難道是不合法的嗎。”王寶玉終於忍不住反問道,馮春玲的話咄咄『逼』人,這是他多次投資談判頭一次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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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始之初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是後來你們繼續融資,卻沒有從整體股份中稀釋這些股份,就有問題了。”馮春玲道。
“他們都是小股東,百分之一再去稀釋就沒有了,我個人佔絕對大股,給點有什麼大不了的。”王寶玉皺眉道。
“當初王總承諾不改變我們的股份的。”程雪曼『插』嘴道。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馮春玲毫不退讓,說道:“如今春哥集團的規模,百分之一的股份,也已經是個不小的數額,一旦股東出現了退股現象,集團必然會遭受損失。”
五人組都愣住了,這哪裡像是投資談判,倒像是上級領導審查,王寶玉犟嘴道:“事情已經這樣,他們一路跟我走過來,即便是造成損失,也由我一力承擔。”
“這件事兒先放下,還有一件事兒,石副總當年也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卻一到公司就擔任副總的職務,全面負責公司的業務,似乎也不妥當。”馮春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