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葛衛東和醫護人員將雷天陽推了出來。
“怎麼樣?”許楓和史立峰湊過去。
“胃出血,已經處理過了,人估計要等明天才能醒了。”葛衛東說道。
“怎麼了這是?”許楓撓撓頭,很是搞不懂雷天陽今晚的情緒。
史立峰也是皺眉,衆人將雷天陽推進了病房。
‘鈴鈴鈴’手機響。
許楓趕緊將雷天陽的外套拿了過來,取出裡面的手機。
“是易素芳的電話。”許楓衝葛衛東和史立峰說道。
三人都清楚那個女人對雷天陽的心思,也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兩人走得很近,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喂,你好。”許楓接通電話。
“天——啊?你好,你——這是——”那端傳來易素芳的詢問。
“我是許楓,現在大哥不方便接電話。”許楓說道。
“哦,我知道了,沒關係的,我只是有些擔心,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易素芳說的就像已經是雷天陽妻子一樣。
許楓按了免提,葛衛東和史立峰都聽見,大家互相又看了看。或許這女人是真的在乎雷天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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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雷天陽昏沉沉的醒了。
“天陽?”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雷天陽使勁兒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雷天陽快速的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醫院裡。
“天陽?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胃疼麼?”
雷天陽順聲望去,易素芳一臉焦急的看着他。雷天陽心裡有些內疚,自己又讓她擔心了吧?
“我沒事。”雷天陽嘶啞着嗓音說道。
“來,喝點水。”易素芳給他倒了些溫熱水。
雷天陽支起身子,慢慢的喝掉,人感覺舒服了一些。
“謝謝。”雷天陽道謝。
易素芳放好杯子,一下子撲進雷天陽的懷裡,“天陽,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昨晚許楓告訴自己雷天陽胃出血進了醫院,她就嚇了一跳,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雷天陽僵住,好半天,緩緩的伸出手,扶在易素芳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拍,“好。別擔心,我沒事了。”跟靈夕再也沒有關係了,再也沒事了,心裡有些木然,那一刻,雷天陽就覺得很多的東西都無所謂了一樣。
易素芳的肩膀上,傳來男人的溫度,讓這個女人心情澎湃,幾年的隱忍、委屈蕩然無存,她就知道,雷天陽不是個狠心的人,只要讓他看見自己的心意,他一定會感動,接受自己的。
“餓了吧?”易素芳沒有得寸進尺,直起身來,她很懂得進退,“你胃部受了損傷,只能暫時吃些流食。”說着將保溫瓶打開,將裡面的粥倒進了一邊的碗裡,“真是不愛惜自己,這胃出了毛病,是很難好的。這回好好養養吧,有很多東西要忌口了。”
雷天陽點點頭,伸手要接碗。
“我來吧。”易素芳沒給他,拿勺要喂。
“我自己來。”雷天陽有些彆扭。
易素芳一愣,雷天陽的忽冷忽熱,讓她又有些摸不準男人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也沒勉強,就將碗遞到雷天陽手裡。
“一點點喝,別急,要不胃受不了。”易素芳還在一邊叮囑。
“恩。”雷天陽恩了一聲,即使是答應了易素芳,他還是不習慣她的親近,只是剛剛那一抱,他心裡就覺得怪怪的。
雷天陽慢慢的喝着粥,易素芳就在一邊守着,不知道的人看了這情景,還以爲他們真的是夫妻呢。
這是響起了敲門聲。
“大哥。”葛衛東敲門進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衛東?”雷天陽放下碗,“沒事了。”
“別不當回事,鬧大了,可不是玩兒的......”葛衛東講了一通由胃出血引發的重症。
“這麼熱鬧?”三人正說着,水玲花進來了。
“水醫生怎麼來了?”葛衛東叫水玲花醫生。
“......花姐。”雷天陽見水玲花來了,態度恭敬起來,想叫大嫂的,反應過來,覺得不妥,就改口叫花姐了。
易素芳沒有見過水玲花,眼睛警惕的看着對方,雷天陽周圍一切的女性,都是她防範的對象。
水玲花笑笑,易素芳她是認識的,也明白她眼神的意思,水玲花沒跟易素芳打過交道,但是直覺上,就是不喜歡易素芳,所以乾脆就直接忽視了她。
“是立峰說的,說雷團長住院了,我就來看看。”水玲花說道,“我還以雷團長是鐵打的呢,怎麼就住院了呢?”水玲花調侃道。史立峰是水玲花新公司的總經理,這個他們是知道的,從他那聽說,倒也不稀奇。
雷天陽自嘲的笑笑,心中涌上一絲苦澀。
“花姐,坐。”雷天陽招呼道。
“行了,別管我了。”水玲花將一籃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在了病*的另一邊。
易素芳看到這女人跟雷天陽如此熟悉,心裡打翻了醋瓶。
“天陽,這位是——”易素芳向雷天陽身邊靠了靠。
“情緣酒吧的老闆,水玲花,花姐。”雷天陽介紹到,“花姐,這是易素芳。”雷天陽簡單的介紹道。
“原來是花姐,你好。”易素芳熱情的真出右手。
“你認識我?”水玲花沒有理那隻伸到跟前的手,看着易素芳的眼睛問道。
“呃——”原本就是個打招呼的話,被對方這麼一問,易素芳還真是沒想到,“我很少去酒吧的,應該不會有幸認識水老闆。”易素芳回答的禮貌,可是語氣裡卻有些挑釁看不起的味道,開酒吧的女人嗎,能是什麼好女人?悻悻的收回手,儀態端莊的站在了一邊。
“哦——”水玲花明瞭的點點頭,笑着說:“剛剛聽語氣,我還以爲你是認識我的呢。”水玲花說的很直白。
易素芳想回她幾句的,一個風塵女子,真是上不了檯面,還以爲人人都認識她呢?認識的人多,是不是就說明恩客多啊?可是有雷天陽在,易素芳不可以那麼說,只有但笑不語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大哥,多休息,有事叫我。我先去查房。”一邊的葛衛東說道。
“你忙你的。”雷天陽點頭。
葛衛東跟水玲花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雷天陽回身對易素芳說道,“素芳,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這沒事了。”
易素芳心裡不樂意,但是臉上微笑着,頷首,“好,我回家去給你拿些換洗的衣服,昨晚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準備。”易素芳這話也是說給水玲花聽到,讓這個女人知道,她和雷天陽之間的關係可不一般。
“恩。”雷天陽點頭。
易素芳也沖水玲花笑着點點頭,也走了。
“大嫂,媽和悅悅的情況怎麼樣?”雷天陽問道。
“一切都照舊,沒什麼進展,你放心,她們會好的。”水玲花也是說的安慰話,那一對可憐的祖孫倆,情況很糟,幾乎是沒有可能醒過來了,尤其是悅悅,腦細胞損傷過於嚴重,根本就沒有回覆的可能了。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弄進醫院了?”水玲花問道,她現在知道靈夕爲什麼會出現在她家醫院了,是她的養母得了絕症,也不知這事該不該告訴雷天陽,水玲花也有些糾結。她還有些預感,雷天陽這次喝的胃出血,肯定也是跟靈夕有關。
“沒事的,不會有下次了,你叫我哥也別擔心,我幾天就會出院的。”昨天的事想想就堵心,可是自己卻無計可施。
水玲花見雷天陽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問了。
“對了,大嫂,我有可能會——娶易素芳。”雷天陽跟水玲花說道。
“你?想清楚了?”水玲花心裡很不願意雷天陽能娶那樣的一個女人,可這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她願不願意的有什麼用?
雷天陽點頭,“素芳爲我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雷天陽的眼睛平靜如水。
水玲花搖頭,能爲了這個原因就要付出自己一生的婚姻嗎?水玲花看着雷天陽的眼睛,從裡面,她看出了‘心已死’的信息,一個人心死了,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娶誰不娶誰的,也就不在乎了吧?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別到時候後悔。”水玲花也只能這樣說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水玲花就走了。
秦靜麗和悅悅被水玲花安排在了自家醫院的最高層,秘密的看護起來,每天,她和雷天澤都會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你回來了,天陽怎麼樣?”雷天澤見媳婦兒回來,就問到,他正在給母親和女兒按摩身子。
“喝酒喝得胃出血,不過已經沒事了,住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以後注意飲食,慢慢調養還是可以恢復的。”水玲花看了看婆婆和悅悅,兩張*緊挨着,秦靜麗這邊插滿了管子,那邊,悅悅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看的水玲花心酸,再加上雷天陽對感情的態度,水玲花心裡也是堵得慌了。
“老公,天陽說,他要結婚了。”
“哦?”雷天澤有些吃驚,“誰啊?他要跟誰結婚?”雷天澤繼續給悅悅揉着腿。
“易素芳,他說他要娶易素芳,那個女人爲他做了很多,天陽不忍辜負。”水玲花給秦靜麗按摩着胳膊。
“是她?”雷天澤覺得他們不是很適合。
“可不就是她,天陽說了,出院後,就去拜訪易素芳的父母,估計很快就會將婚事定下來。”水玲花握上婆婆的手,想給她揉揉手關節,“咦?呀——”水玲花發出驚歎。
“怎麼了?”雷天澤看過來。
“媽——媽她——”
“媽怎麼了?”雷天澤緊張上來,湊了過去。
“媽——媽的手好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