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導演改了戲,明明應該是下人打我,怎麼會換成了徐婉柔?
不過這時候徐導已經讓演員到位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並沒有打算告訴我,而是坐在攝影機旁邊直接就讓場務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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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點驚慌,因爲我覺得徐婉柔的眼神絕非善意,她那樣子好像準備真的對我動手似的。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人理會我,甚至暮晚音也在跟旁邊的燈光師說話。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很無助,可是又找不到方法解決,只好硬着頭皮走到了徐婉柔跟前,希望她只是在醞釀情緒,下手的時候做做樣子就行了。
不過當我看到她的臉之後,心一下就涼了。
徐婉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小果兒,你準備好了嗎?”
“我”
還沒有等我說完,徐婉柔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那眼神裡充滿着複雜的情緒,看的我心裡好怕。
我怔怔的看着她,不會吧,難道要動真格的了?
“開始!”
導演一聲令下,徐婉柔瞪着我說:“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裡?”
“不知道!”我說的是臺詞,但是心裡也真是這麼想的,我錯在哪裡?
“還敢嘴硬!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會長記性的!”徐婉柔現在的表情倒真是很入戲,跟之前那種生硬木訥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說完,她高高舉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抽在我的腿上,我可是穿着服裝師給我安排的旗袍啊!
裸露在外的小腿捱了這一鞭子,我明顯的感覺到那塊肉都已經膨脹了出來,痛感呼嘯而至,我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知道了嗎?”徐婉柔眯着眼睛,緊緊抿着的嘴脣透着一股冷酷的味道。
我驚訝的看着她,她居然真的打我!
“看你這樣子還是不肯認錯的了?”徐婉柔話音剛落,又一鞭子打了過來,正好打在我的踝骨上,這種疼比起皮肉更嚴重,疼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沒錯!”我大聲的嘶吼着,表達着我的情緒。
大概是因爲我們兩個的表現都跟劇本吻合,徐導微笑着看着攝像機,感覺應該很滿意。
“沒錯是嗎?”徐婉柔冷哼一聲,一鞭子一鞭子劈頭蓋臉的給我打了過來,這一次她幾乎沒有停頓,我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身上的肌肉一陣緊過一陣的抽搐。
“別打啦!”我真是從心裡發出的吶喊啊!
可惜,這依然是我的臺詞而已,沒有人在意,反而有人對徐婉柔投來讚許的眼光。
他們一定覺得徐婉柔進步神速,可是怎麼都看不到我腿上的血痕?
我真的好想喊停,讓徐婉柔不要再打下去了,可是在片場裡,除了導演,還有誰擁有這種權利?
如果我貿然喊停,徐導肯定會很生氣,而且說不定還要說我人沒紅就耍起大牌來了,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徐婉柔自作主張還是徐導授意的,所以也只能咬着牙堅持着。
“卡!不錯不錯,非常不錯!”終於,徐導高興的笑着站起來,讓我們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纔把這場戲熬過去,徐婉柔打得痛快淋漓,我看她頭上都有汗水出來了!
可我卻是遍體鱗傷,到處都在痛,
徐婉柔得意的瞄了我一眼,一聲抱歉的話都沒有,就那麼走到一邊去喝茶了。
我咬着嘴脣,雙腿火辣辣的,走路都很吃力,幸好一個場務飛快的跑過來扶住了我。
剛纔徐婉柔打我的時候根本就不挑地方,我的手哪裡都不敢碰。
“辛苦了!”場務同情的看着我,似乎知道些什麼。不過他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好像生怕我多問一句似的。
暮晚音走過來,看着我嘆了一口氣說:“沒想到她下手這麼狠!”
“到底怎麼回事?改戲我也不知道,要真打我也不知道!”我心裡當然是很不舒服的,口氣有些衝。
其實我不是針對暮晚音,只是真的很不滿,而且也很迷惑。
暮晚音看了看旁邊,對着我伸出手指,示意我小聲點,“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可導演不說話,沒有人敢幫你出頭的!”
“你是說,徐導也清楚?”我驚訝的看着她。
暮晚音點點頭:“是的,不過小果兒,徐導也說過了,這次你受了委屈卻還堅持着拍完這一條戲,當然應該算是很敬業的演員!”
我心裡冷笑着,那倒是,換成他自己肯定早就受不了撂挑子了!
“所以呢,徐導說以後一定會照顧你的!”暮晚音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疼得差點叫出聲來。
暮晚音搖着頭說:“啊,對不起,看着你這樣,我都替你心疼!”
我心裡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而且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哪裡又得罪了徐婉柔?
她男朋友喬子軒出車禍受傷,還是我告訴她的,她不感激我,怎麼還好像更恨我了呢!
這個世道怎麼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看到我愣愣的不說話,暮晚音嘆着氣說:“別想了,想那麼多也沒有用!”
然後她看了一眼徐導的方向,對我說:“剛纔我跟徐導溝通過了,給你放兩天假。”
“真的?”我這才擡頭看着她,心裡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暮晚音笑着說:“當然是真的!你看你這裡那裡都是傷,接下來的戲怎麼拍?”
“也是,謝謝你!”我低頭一看,旗袍有些地方都被鞭子打得幾乎裂開了。
“而且你不是還出了車禍嗎?放個假休息休息,養養傷也是理所應當的。”暮晚音說得也有道理,我差點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從醫院急診室出來。
說完這些話之後,暮晚音又塞給我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我看到那是個紅包,捏着還挺有分量。
“給你的安慰!”
我真的很感謝暮晚音,她的話和她的舉動都讓我感動,尤其是這種時候。
正要開口道謝,暮晚音卻阻止了我,她笑着說:“我說了不用跟我客氣。”
不過她隨後又有些遲疑的看着我:“小果兒,你真的不知道徐婉柔爲什麼這麼恨你,要假戲真做的打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