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部長黑着臉，停在了寧綺和小芳面前，他本就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處罰極度嚴酷。前臺是聶氏集團的門面，現在兩個女人卻在這裡衣衫不整的打架。
寧綺迷茫的站在一旁，看着白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就知道這肯定是個大人物。
“這樣像話嗎？”尚部長指着寧綺和地上的小芳，他狐疑的打量着寧綺，“這是怎麼回事？還想讓我繼續問下去嗎？”
保安隊長和斯小琴聽見打架聲和訓斥聲，馬上又折返了回來，三個其實才走了幾步。
“尚部長，”白珊怯生生的應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這一切，“沒事，我們先去後面整理一下。”白珊扶起了小芳，小芳的連衣裙已經包裹不住身體了，白珊擋在了她前面。
小芳沒有如此丟臉過，整個臉都羞紅了，原本只打算陷害一下寧綺，沒想到這件衣服太過單薄了，她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有些無心應戰了。
“等一下，你是誰？”尚部長指着寧綺，威嚴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寧綺趕緊鞠了一躬，“部長，我是新來的前臺，寧綺。”她將頭壓得低低的，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新來的？”尚部長重複的說道，提起公事包，夾在了胳膊下面。他這幾天出差了，不知道前臺的變動。“那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相信，還問不出來了。”
寧綺嗓子一緊，“其實是個誤會，我剛纔不小心把她推倒了，正打算扶起她來。”
小芳從白珊後面冒了出來，“誤會，這要是誤會，我的衣服能成這樣嗎，你不是說調監控錄像嗎？現在應該也不用了吧，在場這麼多人，誰沒有看見，是你把我給推倒了。”
“是這樣嗎？”尚部長剛纔確實看見寧綺推了小芳，“如果你這樣對待客戶，我只能懷疑你的工作態度了。你先不用上班了，到人事那裡等待處罰結果吧。”
寧綺的腦袋馬上就炸了，嗡嗡作響，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上司，慢慢搖了一下頭，“她的衣服不是我撕的，是她拿着我的手故意弄出來的，她是我以前同事，從頭到尾都在設計我。”
尚部長有一定年紀了，臉上的橫肉微微一頓，微眯着眼睛，冷酷的盯着寧綺，“你是在質疑我處理問題的方式？”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不、不是。”寧綺輕聲回答道，緩緩的垂下了頭，她現在感覺特別無力，特別氣憤聶惟靳不幫她。
她是不是剛纔對聶惟靳示好一下就行了，現在想來，聶惟靳明明暗示她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這個男人看上去權利不小，又能夠做主，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前臺，任何人都能掌握她的生殺大權。
“你是沒有聽見我說話嗎？”尚部長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寧綺，寧綺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威信受到了挑戰。
寧綺朝着他鞠了一躬，轉過身，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她的頭垂
的不能再低了，又沒有地方去，只能先找個地方靜一靜。王嫂這個時間應該在準備晚餐。
還是工作時間，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聶惟靳的心情不錯，這幾天寧綺開始有些配合他了，不再跟剛住進來的時候，只跟他對抗。
聶惟靳驅車到了約定好的餐廳，這裡有些偏僻，但環境不錯，從外面的小巷子進來，很難想象這裡有一家如此別緻的餐廳。聶惟靳輕笑了一下，這符合老姚的審美。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聶惟靳一推開門，門邊的風鈴就響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格紋裙的服務員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兩個甜甜的酒窩。
聶惟靳朝着店內張望着，“我找人，”薄厚適中的嘴脣微微輕啓，矜貴的只說了三個字，就邁着大步在店內走着。
如果是別人，早就被攔住了。他們這家店是非常有格調，尤其注重私密性，能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服務員剛準備追上去，櫃檯那裡的老闆就朝着她搖了一下手指。這個男人穿着不凡，又能找到這裡來，應該是熟客介紹的。
聶惟靳一直往前走着，可是，店內位置上的人不多，他並沒有發現老姚。聶惟靳轉過身，準備朝另外一側走去，就有人在背後拍了他一下。
“聶總，”齊賢穿着西裝馬甲，復古又時尚，嘴角微揚着優雅的弧度，他剛把包廂的門打開了，這樣姚啓明進來，他就可以一眼看見，沒想到聶惟靳竟然來了。他馬上就明白了姚啓明的安排。
男人還沒有轉過頭去，就已經知道了後面的人，只是他有些不願意在這裡看見齊賢。因爲這意味着，兩人在生意上要冤家路窄了。
聶惟靳停頓了一下，還是轉過頭來，“齊總，沒想到你也在，這麼巧。”他無視了齊賢伸過來的手，狡黠的目光朝着男人背後看了一眼。齊賢是一個人過來的，那他們見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他輕笑了一下，猛然轉過身。道不同不相與謀，聶惟靳因爲寧綺，特別反感齊家的人，以前是齊斐，現在是齊賢，只是齊斐比較好控制，而齊賢心機腹黑。
“聶總，幹嗎着急走呢，既然我們等的人都沒有來，不如就一起吧。”齊賢沒有失落，姚啓明已經創造了機會，他就要跟聶惟靳好好談一下。
聶惟靳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着，“我們很熟嗎？”他擡起頭，看着齊賢已經站在了前面，擋住了道路。“滾開，”對方遲遲不肯讓路，聶惟靳就從口袋裡抽出了手。
齊賢悠然的嘆了一口氣，歪着頭，臉上帶着一抹邪笑，“你爲什麼總是這麼激動呢，這樣的男人不招女人喜歡，再說，你怎麼知道，走出去不會馬上回來？”
眼眸中閃過一道鋒利，聶惟靳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看着剛進門口的姚啓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你早就知道了？”
齊賢攤開雙手，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搖了搖頭，“我剛剛纔知道，走吧？”齊賢拍了拍聶惟靳的肩膀，朝着包廂內走去。
三人圍着圓桌很快就坐下了，齊賢和聶惟靳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姚啓明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請兩位過來，是因爲兩位對我的公司都有興趣。但是，我還沒有決定好。”
“老姚……”，聶惟靳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知道誰更有資格運營你的公司。”聶惟靳鄙夷的瞥了齊賢一眼，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也來湊熱鬧。
姚啓明將大掌往下壓了一下，“你先彆着急，我還沒有說完，跟兩位合作，最終的結果我應該都會滿意，所以，不如這個難題就交給你們吧。”
齊賢淡然的笑笑，“姚總，這個方法好，那我就先下手爲強了，不管聶總付多少錢，我都出兩倍。”
聶惟靳神情變得冷峻起來，姚啓明這是要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我想問，齊總爲什麼會對我先提出的收購案有興趣？”
齊賢搖晃了一下手指，“我事先並不知道，姚總的公司有很好的資源，自然值得我出手，難道不對嗎？”齊賢不想將寧綺捲進來，但是他一旦拿到了這間公司，他就對寧綺證明了，自己有實力對抗聶惟靳，寧綺肯定會動搖的。
寧綺本來就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她本來不懼怕聶惟靳，現在，只是被聶惟靳的手段給糊弄住了。他不會像齊斐一樣坐以待斃，只有牢牢抓住自己想要的，纔是真男人。
“齊總，你迴避了我的問題，我是說爲什麼你對我有興趣的東西，也同樣有興趣，只不是說明了什麼？”聶惟靳兩隻手掌交叉，胳膊肘放在桌面上。
姚啓明默默一笑，聶惟靳還是十足的精明，他不想多花錢，現在只想讓齊賢退出。聶惟靳在揣摩齊賢的心思，他知道齊賢是處於什麼原因纔買他的公司？
“我不明白，聶總究竟要說什麼？”齊賢舉起面前的茶杯，悠然的抿了一口，清甜的香氣在口腔裡蔓延開來，讓人心曠神怡。
聶惟靳將大掌攥成拳頭，用力敲擊着，“齊總，你想要的東西，都在我手裡，還是放手吧，不是你的東西就不是你的。”
“呵，聶總這樣強調，不會是因爲自己不自信吧。”齊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姚啓明，“姚總，我看你現在可以決定了吧？”
聶惟靳不想到嘴的肥肉馬上溜走，“老姚，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給你的更多，相信我給你的東西纔是你真正想要的吧。你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爭執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
姚啓明往後靠了一下，這樣有更寬廣的視角，讓他可以看清現在的局勢。聶惟靳的意思，似乎對給他額外的補償，他對於那樣的條件有些好奇。商業交易畢竟還是機密，尤其是併購案這樣的項目，最後成交價都不是透明的。
“恩，我對兩位都很有興趣，不然，也不會這麼苦惱了，這樣吧，我再回去考慮一下。”姚啓明說完，就站了起來。
聶惟靳掃了齊賢一眼，靜默的坐着，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