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璽回到房間,洗完澡之後坐在牀邊伸手拿着葉語薇的照片,牀頭還放着當初被葉語薇毀了的爆炸盒的相冊,不過已經被他修好了。
裡面的照片,換成了他自己p成的合照。
“咚咚咚——”
“進來。”顧爵璽伸手將手中的相框放在了牀頭,擡頭看着進來的人,“媽。”
文潔進門之後,反手將門關上,然後走了過去。
顧爵璽起身扶着文潔坐下,然後拉過凳子在文潔的對面坐下。
“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爸爸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文潔帶着不悅開口說道。
顧爵璽垂眸,並沒有說什麼。
他不在意。
“顧氏集團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做什麼也是他的自由。”顧爵璽淡淡開口說道:“顧家,我也絕對不會回去,從六年前開始,我們母子和顧家在沒有任何關係了。”
文潔伸手握着兒子的手,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爵璽,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有些事情如果可以放下——”
“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去休息吧。”顧爵璽打斷了文潔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文潔將所有沒有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想了想也只是開口說道:“你開心就好,媽媽去休息了。”
文潔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他的兒子,雖然不懂什麼是愛情,可是一旦被人教會,那麼那個人就成了他一生的執念,他學會了愛情,可是卻也只會愛一個人。
只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顧爵璽送文潔離開,然後才關了門,回到牀邊再次將照片拿了起來。
“葉語薇,看看你做的好事,最心疼媽的人不是你嗎?現在因爲你,媽最傷心,你真的捨得?”顧爵璽說着,眼中帶着讓人心疼的淒涼。
這話,好似在責備葉語薇,卻又是在過度的奢求什麼。
奢求她還能好好的活着。
奢求她還能回來。
不管讓他做什麼,他都可以去做。
她討厭自己冷漠,他可以爲了她學着去和別人交流。
她討厭自己毒舌,他可以改變,他可以爲了她去學別人怎麼講情話。
只要,她能回來。
“葉語薇,說到混蛋的人,是你吧,教會了我什麼是愛情,還免費送什麼叫生離死別的課程嗎?”顧爵璽自嘲開口說着,伸手撫摸着照片上葉語薇的臉。
相框的玻璃是冰冷的,指腹落在上面,好似落在寒冰之上,寒氣沁入心扉。
顧爵璽將手中的相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起身去了臥室裡面的暗室。
那裡曾經是葉語薇隱藏愛情的地方。
現在成了自己收集回憶的地方。
可是,他卻清楚的發現,他們之間的記憶,少的可憐。
徹夜不眠成了顧爵璽這六年來的常態,他坐在暗室沙發前面的地毯上,手中握着酒杯,看着葉語薇之前收集的影碟,卻好像還能看到坐在沙發的角落裡默默看着電影的葉語薇。
電影總是一放就是一個晚上,然後他看着沙發的邊緣一看一個晚上。
就好像,還能看到那個隨時都會炸毛,卻沒有能力反抗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病了,很嚴重的精神病,可是他卻不想好。
因爲好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葉語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