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牧緊握雙手,在老夫人要掀相冊的時候突然伸手壓住了相冊的頁面,“文潔是不是從來沒有和人私奔過?”
老夫人翻相冊的手停下,然後擡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兒子啊,好好做你的事情,別的都不用管。”
“文潔是不是從來沒有和人私奔過?”顧天牧第三次問,聲音一次比一次堅定。
“因爲這件事,你躲了一輩子。”老夫人呵呵笑着,慢慢的伸手推開了顧天牧的手,然後繼續翻着照片,“你和爵璽啊是一樣的人,可是爵璽比你好的地方是,他敢去嘗試,而你就連嘗試都不敢。”
顧天牧身子緊繃,好似被人活生生的點明瞭心事。
是,因爲這件事,他躲了一輩子。
他不回家,不去面對,甚至不敢面對自己的兒子。
他怕自己動心的事情會被文潔看到,害怕自己動心的事情會被文潔奚落。
世人都知道他顧天牧狠戾,卻不知道他顧天牧說到底就是個膽小鬼。
“文潔是不是從來沒有和人私奔過?”顧天牧第四次開口問道。
“知道了答案又怎麼樣?文潔不愛你,她除了爵璽,誰也不愛。”老夫人說着,翻到了一張文潔抱着小顧爵璽的照片,“兒子,她不愛你。”
“告訴我答案。”顧天牧乍然起身,已然失去了耐性。
老夫人依舊看着照片,撫摸着顧爵璽的小臉,“這孩子和你小時候一個樣子,雖然我不喜歡葉語薇那個女人,可是她說的沒錯,這個家啊,是畸形的。”
顧天牧身體緊繃。
“我沉浸在這種畸形中,所以你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文潔雖然還在這個家裡,卻脫離了這種畸形,所以爵璽至少還有面對的勇氣。”老夫人說着,擡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葉家兄妹差點害的我們身敗名裂,可是葉數的女兒卻救了你的兒子,多麼諷刺。”
顧天牧看着老夫人,“葉迪是您殺的,私奔只是幌子,只是爲了掩蓋您對葉迪犯下的罪行而已。”
老夫人聽着顧天牧的話,卻突然笑了,臉上的褶子變了形,顯得越發的蒼老,“那個小賤人本身就該死,可惜了文潔對她的一片心。”
“媽,葉迪當年懷的孩子是誰的?”顧天牧沉聲開口問道,“誰的孩子可以讓您恐懼到對一個當年還是孩子的葉迪下死手?”
“看來當年的事情你查了不少。”老夫人說着,合上了手中的相冊,“可是這一切都和你沒關係,不如和以前一樣,繼續逃避下去。”
“可是媽,葉迪的兒子已經來報仇了,您覺得,您還能隱瞞多久?”顧天牧說着,看着老夫人將相冊放下,他目光落在了相冊上,“是我爸的?”
“要爲他媽媽報仇,來找我就好了,葉迪是我害死的,我只恨當年沒有直接掐死那個孩子。”老夫人說着這種話,竟然笑了,“我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他要報仇,就來好了。”
顧天牧能看的出來,母親在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