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送到了直升機上,水安絡卻一直沒有上去,而是在下面等着。
距離半小時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槍聲已經消失,繼而傳來的是從模糊到清晰的腳步聲。
好像是,一個人?
又好像是,是好多人。
師夏陽靠在升降梯邊,一直伸手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手槍,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才擡頭看向林中的方向。
水安絡看着師夏陽直起身子,“誰?”師夏陽微微眯眼,看着那邊過來的人羣,沒錯,是人羣。
水安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所以,是他們先回來了。
師夏陽的人護送商賈到了直升機邊,水安絡卻沒有見到楚濘翼的影子,水安絡伸手拉住其中一人問道,“楚濘翼呢?”
“白夜寒來了,楚大在後面阻擋他,讓我們先撤離的。”那人說着,背後已經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水安絡想,白夜寒還在做最後的堅持,畢竟,他也不想死。
“師母,先上飛機吧,師父可以的。”師夏陽開口說着,讓水安絡上飛機。
水安絡微微抿脣,看着那些商賈手忙腳亂的爬上直升機,她卻不能走,因爲楚濘翼還在下面。
兩人很快到了停機坪,按理說,白夜寒完全不是楚濘翼的對手,可是楚濘翼卻有他的顧慮,一旦將白夜寒逼到沒有活路,直升機就連最後的起飛時間都沒有了。
“還不走留着孵蛋呢?”楚濘翼怒聲開口叫道,後退躲過了白夜寒的進攻。
師夏陽:“……”
每當這個時候,師父的脾氣爆躁的讓人自動打顫。
“師母,快走吧。”師夏陽再次開口說着,伸手握住了水安絡的手臂,“我們走了,師父才能放手一搏。”
“直升機走了他怎麼辦,這不是海邊,外面是漩渦。”水安絡沉聲開口說道。
就連走海路,他都走不了。
師夏陽想說,您留下也沒用。
“師夏陽你吃乾飯的嗎?”楚濘翼再次怒聲開口叫道。
師夏陽:“……”
他表示很委屈,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師母,他能怎麼辦?
楚濘翼一腳踹在白夜寒的身上,在他後退的時候,快速走到水安絡的身邊。
“楚——”
水安絡的話還未說完,楚濘翼一掌劈在了她的後頸之上,然後將人丟在了師夏陽的身上。
“窩囊。”楚濘翼說着,看着那邊慢慢的爬起來的白夜寒,一步步的靠近了他。
師夏陽抱着水安絡上了直升機,他想說,剛剛他要是這麼做,師父完事之後敢一腳踹死他。
直升機再次發動,白夜寒伸手去按開關,卻被楚濘翼死死的鉗制住了他的手腕。
白夜寒用足了力氣,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直升機走了,你也別想離開這裡。”白夜寒沉聲開口說道,“再有三分鐘,整個島嶼就會自動爆炸,你要和我一起死在這裡嗎?”白夜寒嘴角帶着血跡,開口說出的話,甚至還帶着血腥的味道。
楚濘翼反手用力,直接將他的手腕廢掉,看着遙控器落在地上,又用腳格擋住他要踩遙控器的腳。
身後的直升機慢慢的起飛,腳下的遙控器開始閃爍着紅燈。
一分一秒,都在心跳加速中繼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