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仙途 163有狐
可笑她以前還一直以爲,陸明暄是和她一樣的人妖混血兒,還把他當成自己的同類、同族,甚至在心底裡象對待親人長輩那樣敬他,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知道楚苑裡的其他人現在何處?他們生活得還好麼?天河呢?是不是長得比她還要高了?”楚雲惜突然很思念楚苑中的那些人和事。就算五祖和六祖知道她是人類與妖狐的混血兒,可還是依如既往地對她。
“有狐綏綏,在彼其樑。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其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其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寂靜的夜中,傳來楚雲惜幽幽的歌聲,有如清涼的流水濺濺地流過夜空,雖然平緩,卻透着無盡的失意與孤寂。
一曲唱罷,楚雲惜望着夜空,不知心之所依,只有那清涼的夜風和夜風中夾雜的梅香與她相伴。忽地聽到一聲輕微的腳步聲,楚雲惜不由得低下頭朝地面上看去,赫然發現陸明暄那淡紫色的身影立在月色之中,一雙讓人見之難望的鳳眸正仰起看着她,驚得她身心一震,險些從房檐上摔落下去。
陸明暄身形一閃,飛身上了樓檐,伸手扶住了險些跌下去的楚雲惜,一雙好看的劍眉皺起,盯着楚雲惜看了半晌。
楚雲惜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不知道這傢伙想要對她幹什麼,難道覺得白日裡打得她還不夠、罵得她還不夠?
終於,陸明暄嘆息了一聲,淡淡說道:“也許元寶說得對,你年紀還小,做事難免有差池。你聽我說……”
楚雲惜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納悶這傢伙現在的態度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好了?現在看他,還真象個很親近的長輩呢。
只聽陸明暄接着說道:“關於男女之事,等你年紀漸大,慢慢地自然就會懂的,你不要因爲好奇就着急去體味它……”
誒?我什麼時候去着急體味男女之事了?這話說得太怪了吧。楚雲惜越發地納悶。
陸明暄不知楚雲惜一頭霧水,仍舊自顧說下去:“女人急着做出那種事,很容易被人看輕,以後你若是找到了真正的愛……”
“我到底做過什麼?陸師祖,你能不能說明白一些?”楚雲惜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問,陸明暄這番話着實讓她摸不着頭腦啊腹黑總裁槓上絕色神偷。
陸明暄一怔。慍怒道:“到現在你還不想承認嗎?這裡除了你我沒有別人,你沒必要再扯謊。”
楚雲惜皺眉道:“我要承認什麼啊?”
陸明暄怒目圓睜,眸中幾欲吐出火來。欲言又止數次,忽地將楚雲惜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目光最後落在楚雲惜左胸,嘴角挑起一抹邪邪的笑意,道:“你雖然年紀還不大。但可能是狐族血統作祟,你天生就有一副媚骨,再加上身材發育奇佳……”
聽着陸明暄有些暗啞低迷的聲音,又發現陸明暄那充滿邪氣的目光在自己左胸逡巡,楚雲惜不自禁一股惡寒,伸雙手抱起自己前胸。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話說,她現在的臉雖然醜,可這是服用消玉丸的緣故。陸明暄對此事心知肚明,該不會對她打起壞主意來吧。
陸明暄劍眉挑了挑,道:“不幹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你要是不將自己這副妖嬈身材和天生媚骨遮掩起來,說不定會招來一大堆浪子。雖然你的臉現在並不怎麼樣,可是女人真正誘惑男人的東西。不止是臉。”
“這關你什麼事?我又從沒誘惑過你。”楚雲惜怒道。
陸明暄失聲一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能裝蒜啊。”
楚雲惜皺眉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陸明暄盯着楚雲惜看了片刻,發現她不象說謊,一雙鳳眸復又落在她的左胸,那挺起的峰巒雖還不是特別豐滿,但那天裸露着,在他堅實的胸膛摩擦,已足夠。
楚雲惜側過身去,心中着實惱怒,這個陸明暄,敢情跟肖啓一樣,是個地道的色狼。
陸明暄收回目光,冷哼道:“放心吧,我對你並無興趣。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左邊上方的那個狐狸印跡可以幫你施幻術,掩蓋住你逐漸成長起來的身材和媚骨。”
楚雲惜整個人立刻石化,驚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有個狐狸印跡?”那是狐釵煉化後留下的印跡。
陸明暄冷笑起來,道:“我說對了是不是?這麼說,我根本就沒認錯人,那天那個人分明就是你。”
那天他確實傷重,一貫強大的神識和元神探測力都不太靈光,可是他的眼睛不瞎,將那個敢羞辱他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先前看楚雲惜說得鄭重,他還真有點懷疑自己錯認,可是現在……
哼,哪兒能這麼巧,世上會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的雀斑、身上的狐狸印跡都會相同的女人?就算是有人想要冒充、陷害她,也不可能把她身上隱蔽處的狐狸印跡一併刻畫出來,除非是整天將她看光光的人。但這又怎麼可能?
那天,他看得清楚,那狐狸印跡分明就是她先前攜帶在身上的狐釵所化,就算將她看光光,也不大可能將狐釵刻畫得如此相象。
在今天見到楚雲惜之前,他雖然一直覺得那天那女人身上的狐狸印跡有些眼熟,卻根本沒將那女人和楚雲惜聯想到一塊兒,但今天一見楚雲惜,他纔想起來,原來那狐狸印跡就是楚雲惜身上的狐釵所化。
她們分明就是一個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楚雲惜怒喝,那天她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忽地想起,現在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因此轉而說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對了,你你……你的神識能穿透我的法衣……你竟然敢偷看……”
她將狐狸釵煉化之後,狐狸釵就化成了一個狐狸印跡潛伏在她的左胸口,可以很好地保護她的心臟。這件事,除非看過她身體,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