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騰想啊,肯定是去看黎一笙了,然後就尾隨,那天真的也是老天爺幫他,雖然是車泄不通,但是不知道的,景雲騰的車總是能夠幸運的跟在顧言的後面。
就這樣,一路跟隨直至來到了醫院,顧言走的快了一點,他就馬上跟上他的步伐,走的慢了,又馬上控制自己的速度,又變成了緩慢。
醫院裡人很多,人來人往,不顧顧言的背影很好認,很有標識度,所以不大容易看錯人,而且因爲人多,然後景雲騰又表現的相當的自然,別人根本不大看的出,他在跟蹤某人。
顧言提着飯盒,裡面是自己一早上起來特地爲黎一笙做的。住院以來的每一頓,顧言都會爲了黎一笙精心準備,不是怕外面的不乾淨,就是怕外面的不好吃。
而黎一笙也是很喜歡吃他做的,雖然不想讓他這麼麻煩,可是無論自己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顧言都依舊是那樣,根本不去理會黎一笙的反抗。
然後一笙也無奈了,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好好面對他把,總給他擺臭臉也不好。
顧言纔開門進去,一笙就笑開了,此時的一笙穿着一身素淨的病服,卻也煞是好看,素淨中更加添了一份美麗然後說到,“真準時啊,哈哈,好香啊,今天又做了什麼啊,我餓了。”
顧言一副暖暖的樣子,微笑着說“骨頭湯啊,香吧,我可是特地讓我家的保姆去挑的骨頭,精髓啊全在裡面,要把它喝完喲!”
黎一笙無奈了“怎麼又是湯,我都喝了幾天的湯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顧言在她牀邊,一邊把蓋子給卸下來,香氣一下子就肆溢開來了,黎一笙深深的吸了一口,直接就沁入她的心脾了,鼻子再湊近點,再湊近點,哇,味道更爲濃厚了,然後擡頭朝顧言憨憨的笑了,口水都要流出來啦!
顧言沒好氣的白了白眼說到“誰剛剛還抱怨天天喝湯啊,現在我看啊,不給你喝,你還不要呢!”
黎一笙這下求饒了,乖乖的坐了起來,把牀桌抽了出來,然後看了看顧言,又看了看湯。
顧言知道,這是叫他把湯盛好了,放在她桌上。只是一笙不說,他也是會這麼做,但是今天他就是故意的。
景雲騰透着病房外面的玻璃小窗看過去,病房是白淨白淨的單人間,有個陽臺,陽光剛好,把病房照的亮堂堂的,沐浴在陽光下的黎一笙,精神也好多了,不像那夜慘白的臉了。
裡面的設備也很好,還有沙發供看望病人的人坐的,還有換衣間。他發現黎一笙牀頭邊的桌子上有一束鮮花,很是鮮豔,充滿生機,又給整個病房增添了一絲生意。
他看見黎一笙穿着白色的病服,很是素淨,雖然不是修身的,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黎一笙穿着病服也是這麼美。她不像唐依依的濃墨重彩,現在的素淨更添給了她一份靜謐,一份神秘,讓景雲騰更是神往。
可是這個美麗的女子現在正跟顧言談笑風生,他們這樣的輕鬆而又愉快的交談,好讓景雲騰嫉妒。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可是越是這樣的無聲,越是容易讓人想象,而且他們臉上的神采飛揚,讓景雲騰看着更爲不爽了。
他的眼神微眯,眼中閃過一絲陰戾,現在在他內心,就像是一個撒旦,想立刻弄死顧言,立刻趕走黎一笙身邊的所有人。他倒退了幾步,看了看病房的號碼,然後暗暗記住了,給唐依依也發了一條短信。
既然他說過,他要幫她,就一定會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她,然後他回到了停在醫院門外的車子裡。
唐依依收到短信時,正躺在牀上敷面膜,拿着手機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縮,用力的扯下剛敷上三分鐘的面膜,轉而氣憤的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嘴角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冷笑,“不想讓我知道?我就偏要知道,不想讓我去,我就打扮的漂漂亮亮出現在你面前。”
總有人想要瞞着她,而她也會想盡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過過程有多艱難,只要到手,她就什麼都不管。
哼着小調走進衣帽間,雙手按住衣櫃的把手,用力往後一拉,看着衣櫃裡的衣服擺放整齊,她心情很好的用食指在一排連衣裙上輕輕劃過。
選中了一條粉色的大擺連衣裙,再轉身挑了一雙高跟鞋,穿這一套去會不會顯得氣勢不夠?還是說不夠漂亮,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喜歡的,唐依依決定今天要去血拼,買一套衣服。
她走下樓時碰到了景邵深在看財經新聞,唐依依小跑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在他隔壁的空位上,語氣淡淡地說,“你怎麼這麼有空?今天不是要去慈善拍賣會嗎?”
“跟你無關。”景邵深心情不好,連話都不想要多說幾句,好不容易有自己安靜的時間,又被唐依依出來搞破壞。
無奈的扶額,並且搖了搖頭,連一記眼神都沒有給唐依依,任由她在自己身邊呆着,唐依依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裝作不開心的問,“那你不去醫院看一笙了嗎?”
景邵深沉默,似乎沒打算要回答這個問題,淡淡的瞥了唐依依一眼,知道她肯定有什麼想說的,於是等着她的下文,自己不急着開口。
唐依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過兩天抽空就去看看一笙,你要不要一起?”
“你去看黎一笙?”景邵深驚訝的問道。
唐依依立刻露出一臉有什麼奇怪的,“你不去,我當然要去了。”
接着又補上一句,“是你和一笙吵架又不是我,你還不讓我去了?”
景邵深臉色變黑,頓時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沒見過唐依依這個樣子,對一個人那麼上心,竟然說要去看看。
“哼,景邵深你越來越小氣了!”唐依依無奈的說着,還不忘瞪了景邵深一眼,眼神裡的不滿,看得景邵深心頭一陣無語。
他可沒有不允許誰不能去看黎一笙,自己和黎一笙鬧不和的確是自己的錯,但唐依依也不需要在自己面前強調吧,而且她看上去也不像是那樣的人,還是故意做給自己看?
晚上吃飯的時候,這件事還擺上了餐桌上來講,景邵深吃了幾口飯就說飽,人就立刻回了書房,唐依依看着他懊惱的樣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回到書房的景邵深躺在貴妃椅上,拿着手機看以前和黎一笙的畫面,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那天自己和她鬧不快的畫面,胸口一陣苦悶堵塞,他氣自己爲什麼說話那麼衝動!
她是個病人,怎麼能欺負她。
越想越煩悶,景邵深忽然就想念那個小女人了,就算氣頭上,但也還是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過得不好,一想到周圍有其他人照顧她,景邵深就想把她抓起來關在家裡。
唐依依爲了要去看黎一笙,倒是真的做主了準備,隔天還特意去買了一天新裙子,連口紅都準備用限量版的,血拼完回家,看到景邵深正在看體育新聞,按了一下遙控器,轉向新聞臺。
“你說我什麼時候過去比較好?我有空的時候,又怕黎一笙在休息。”唐依依託着腮,一副很是懊惱的模樣。
“也許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景邵深淡淡的說道,其實他真的這麼認爲,況且,黎一笙也未必有心情見唐依依。
景邵深並不太想唐依依過去,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就希望唐依依斷了這個念頭,他又不能說的太明顯,就怕唐依依感到自己太敏感。
唐依依眨了眨眼睛,撇撇嘴,“我怎麼感覺你根本就不想我這麼做?我只是用一種探望朋友的心態去而已。”
客廳的氣氛漸漸降低,持續下降的速度,壓的連周圍的傭人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會被抓到,到時候不僅僅惹到兩人那麼簡單,連飯碗都不保。
這是兩人習慣性的爭吵前預兆,以前兩人鬧矛盾時就會變成這樣,唐依依在背後的雙手捏在一起,手心漸漸出汗。
“隨便你!”景邵深扔下一句,連電視裡喜歡的新聞也不看了,拿起手機就往樓上走去。
回臥室時還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像是要告訴鬱自己的人,他在生氣一樣,唐依依看着那緊閉的房門,越發的感到奇怪,爲什麼,他就那麼不想自己去?還是他和黎一笙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這些問題都在唐依依腦子裡出現,她不安的看向落地窗外,她鐵下心非要去看黎一笙,看看那個女人活得怎麼樣了?臉色憔悴還是身心疲憊?
她就是要看見黎一笙不好!
一想到過兩天自己就要去看她,心頭一陣痛快,是時候告訴黎一笙,她唐依依喜歡的,別人不可能搶走。
次日一早,景邵深上班時路過醫院,他擡頭看了看高樓層,心頭一緊,忍住了要上去的衝動,還特意讓司機趕緊離開,卻忘了是自己讓司機走這條路的。
回去公司的臉色很不好,趁着每日晨會,抓着公司的下屬罵了一頓,前幾天才表揚辦事能力好,處事結婚很讓人滿意,今天突然開罵,倒是讓底下的人一頭霧水,衆人只能看看對方,像是知道最近的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