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煩躁,一口將杯子裡剩餘的酒一口喝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光,將手指上夾得煙滅了,倒上酒,真的是煩躁,這裡怎麼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或者是在大廳,或者是在房間,或者是在花園,處處,都有着她的氣息。
沈景琛真的是煩躁了。
他不明白爲什麼夏思之要走,甚至她做的事他一直都無法去理解。
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愛她了,愛的把她放滿了一顆心。
他那麼的關心她,關心的事無鉅細,關心的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對一個女人的事仔細到這個地步。
而別墅裡的攝像頭和保鏢及傭人等,不都是爲了保護她的麼?
他又喝了口紅酒,他今晚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紅酒了,但是他可以肯定,今晚喝得,是目前他人生中,喝得最多的一次。
他放下酒杯,去坐到房間的沙發上,似乎想起她就坐在沙發上,捲縮着身子,吃着水果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就像一隻小白兔一樣的,軟軟的,看到讓他想伸手去捏一捏。
他輕笑,帶着幾分的嘲諷,那個女人在意麼。
站起身來,他身子打了個晃,他怎麼覺得他有些暈,似乎連走路都在晃,腦袋昏昏沉沉的,以前從來沒有多的感覺。
因爲他一直裝着身體不好的樣子,所以在外人甚至在沈家,他都是滴酒不沾的,所以就算是在這裡,自己的私人領域,他也是從來沒有喝醉過。
喝醉?
這個詞冒上了他的大腦裡,他驟然停住腳步,難道他喝醉了,這怎麼可能,他可是從來沒醉過的。
“老公……”
他好像聽到了夏思之的聲音,擡起頭,她正坐在牀上衝着他招手,他笑了笑,一把撲過去倒在牀上。
但是牀上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牀被提醒着他,夏思之不在。
他有些鬱悶,一把踢掉了鞋子,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
他覺得有些難受,頭好沉,眼皮好沉,他閉着眼後感覺要好些了,然後大腦也開始變得麻木了,似要睡着了一般,只是空氣裡,似乎還有着她的味道,這牀上,處處都是她的味道。
“可惡…
…”
他惡狠狠的開口,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個女人嘛,他那麼在意幹嘛,可是不管怎麼去安慰自己,她的聲音,她的笑都在他的大腦裡,怎麼趕也趕不走。
嘆了口氣,算了,早些睡吧!睡着了,就沒有她了。
他閉上眼,沉沉的,覺得心裡壓抑着,說不出的難受。
他睡着了,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在美國,和她在一起,那時候他們還小,夏思之拉着他的手甜甜的笑了,笑着說他是她的朋友。
真的是騙子,既然他是她的朋友,那麼,那個秦蘭是哪裡來的,可惡,騙子,騙子。
他在夢裡也睡得十分的不安,一轉眼,卻又看打道夏思之在面前,她穿着那身婚紗,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生怕一個眨眼,就看不到了。
他耳邊還回響着教父的聲音,問他願不願意嫁給他,她毫不猶豫的回答,願意。
睡夢中的他嘴角扯出一絲甜蜜的笑容,那聲願意,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好的聲音。
他也願意,娶她,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
一轉眼,卻又夢見夏思之在跟他置氣,說着她要出去,要離開別墅,他的心頓時就慌了,怎麼可以,怎麼能讓她出去,外面那麼危險,他不讓,她就生氣,就跟他發脾氣,他卻不能告訴她,因爲她在養胎,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影響心情,影響養胎的。
她以後還要出去工作,生了孩子就要去找工作。
沈景琛的眉頭越來越皺,上班那麼累,他去就行了,爲什麼她還要工作,這個世界不管怎麼樣,有他給她們母女撐着,她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不好麼,他想不明白,女人這種生物,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顯得很不安,在夢裡也睡得不安穩,他看到自己的媽媽,手裡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衝着夏思之的肚子刺了去,他慌亂了,他拼命的叫媽媽不要,拼命的想要去拉開夏思之,可是他發現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就像一個木偶一般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那雪白光亮的刀子全部刺入了夏思之的肚子。
眼前什麼也沒有,只有紅,純粹的紅,紅的沈景琛什麼也看不見,紅的他心裡都空了。
他拼命的摩擦,
拼命的摩擦着眼睛,依稀可以看見了眼前的情景,沈夫人不見了,是夏思之站在面前,她的肚子好好的,卻拿着一把刀子放在脖子上,她說她要走,她受夠了這裡沒有自由的生活。
他不準,他的驕傲和他愛她的心,保護她的心告訴他不準,他果真說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夏思之居然就用那把刀,割破了她的咽喉。
啊……
一聲尖叫,沈景琛猛然坐了起來,看了眼窗外,還是一片漆黑,他的大腦還有些懵,剛剛的那些夢太真實了,真實道影響到他的情緒。
他拿過手機一看,才四點多,他長長出了口氣,這才又重新的倒在枕頭上,只是這次,他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臉上密密麻麻的一層汗,他拿着袖子摸了下,實在是心情太糟糕,看着天花板,以前,他躺在這裡,夏思之也會躺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他的身邊是空的,就像她的心一樣的空。
“思思……”
他學着秦蘭的叫法叫了她,抿了抿脣,算了,還是叫老婆好了。
繞開了這個話題,他又開始想她,想跟她的一切,不管什麼,只要和她有關,他就在意的去想,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想不起來了。
可是越像心裡越煩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總之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夏思之絕對是讓他發生了改變。
他想,的確是這樣,就比如這次車子撞下河時間,若是以前的他,怎麼可能現身,一定會等到最後一刻纔出來,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可是,當她的聲音傳來,那種害怕,那種無助,瞬間就瓦解了他,他放棄了計劃,只是因爲他的心,在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就已經投降了。
他睡不着了,乾脆起來,這個時候別墅沒有人出來活動,但是常年的謹慎還是使得他坐在了輪椅上,畢竟他已經習慣了謹慎。
書房的燈被啪的一聲打開,冰冷的屋子有了一絲人氣,只是沈景琛並沒有帶來一絲的溫暖,除了房間和大廳那些夏思之會去的地方用的暖光外,其他的,他都是用這種冷燈,他不需要對其他的與夏思之沒有關係的一切有感情。
就算來到書房,來了一個人,可是那人帶不起一絲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