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起身朝着衆人一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諸位大人,這都怪我,沒想到驪山派居然混進了妖修,我定會嚴查,給大家一個交代,這百年大比的規矩還是不能壞,我代表驪山派人數,此次比試就算我們末位吧。”
這不疼不癢的話令趙浩然很是惱火,沒想到騰龍此人如此狡猾,以驪山派百年大比認輸爲籌碼,想要擺脫這一身臊氣。
說起來是嚴查,但驪山派內的事情又有誰能插得上手,若是同意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驪山派的名聲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除了天帝凡星,其餘的驪山派弟子根本不成氣候,此時認輸倒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
海風濤哼了一聲,此事就算是過去了,如今天帝凡星已然身亡,就連絲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大部分人都心中懊惱,妖修全身都是寶,沒曾想到就稀裡糊塗的被一件法寶吞掉了,那件喇叭法寶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了。
使用一次之後就變成了碎片,沒有了可利用的價值,對騰龍來說,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最大的遺憾是趙浩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騰龍和奇奇道人目光多次在趙浩然的身上停駐,海風濤早有察覺,雖未動手,身上澎湃的氣息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鴻明好像是瘋了一般,毫無規則的向四面八方宣泄着體內的魂力,周圍十數丈的距離都沒有人敢接近,夢碎了,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毫無徵兆,鴻明的武魂再次虛幻了幾分,實力跌落到了一月的境界。
自從上次一戰之後,趙浩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前進的心魔,如今更甚了一分。
趙浩然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眼中浮現出了殺機,他隱隱有些明白爲什麼騰龍要如此不惜代價的對付自己了。
騰龍大袖一揮,鴻明就被攝到了他的跟前,手指一動,一道光芒射入了鴻明的眉心之處,他馬上就昏迷了過去。
騰龍再次一拜,“諸位,我的弟子怕是走火入魔了,在下就不多留了,告辭,後會有期。”
衆人都是裝模作樣的告別一番,心中怎麼想的恐怕也只有自己纔是最清楚了,誰能看的出來,這個鴻明的實力奇異的發成了倒退,怕不是走火入魔那麼簡單,不過對驪山派的事情也無心多問,反正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其餘門派來說都是好事,只有傻子纔會出來阻攔。
“阿彌陀佛,”帝釋天突然發出了佛號,聲如洪鐘,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消散,“騰大人何須着急,還有些事情需要諸位一起來裁度。”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閉着雙眼的帝釋天,自從來到校場之後就很少說話,如今驪山派衆人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張嘴挽留,其中必有蹊蹺之處。
趙浩然心中一寒,好像是有些不妙,這老者和身旁的兩名梵宗門人好似凡人一般,沒有任何魂力的波動,但趙浩然本能的察覺到和扎西德比試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必然來自這三人中間。
帝釋天不懷好意,此事定然與自己有關。
騰龍也有些吃驚,“帝釋天大人,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這帝釋天的修爲驪山老祖曾經提過,高深莫測到了極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境界,所以對帝釋天是頗爲忌憚。
帝釋天嘴角微動,伸手在虛空一抓。
趙浩然只覺得身體一滯,接下來就飛到了帝釋天的手中。
海風濤大怒,“帝大人,你這是何意,若不解釋清楚,休怪我不講情面。”戎天和雨月都同時散開了身上的氣息,留在校場的月魂者都開始叫苦不迭,這百年大比成了強者之間的戰場,月魂者只能用盡全力抵抗強大的氣息。
廉竹站在海風濤的身旁,並未做出任何的舉動,好像是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廉竹還心中期盼着帝釋天能夠一掌擊斃趙浩然,根本不會發出威脅的舉動,海風濤也不能奈何得了他,要是拼起命來,誰也討不得好。
爲了藍海宗,他知道海風濤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責難與他。
帝釋天說話速度極緩,“幾位藍海宗的大人,別衝動,我帝釋天還不會向無辜的人動手,不過死了一個妖修,還有另外一個妖孽在此地逗留,豈能放過。”
海雅和歐圖臉上都滴出了汗珠,日魂者的威壓何當的強大,方圓數百丈內寂靜無聲,失去了梵宗弟子的看護,飄落的雪花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大地,只有校場高處的座椅四周乾乾淨淨,日魂者的威嚴自然氣候侵犯不得。
下面的月魂者都在十丈之內,沒有料到突然會出現這等情況,抵抗的十分吃力,修爲不足的已經被壓倒在地,不過雨月和戎天刻意的控制之下,倒不至於產生致命的效果。
海雅和歐圖都修煉了月之力,比起同等修爲的魂者要強上不少,還能勉強吃得消,這也是修煉的機會,日魂者的威壓之下天地靈氣的吸收速度都要快上幾分,很多聰明的月魂者都開始打坐修煉了起來,效率比起平常要高上十數倍。
不過他兩卻沒有心情修煉,趙浩然被抓在了帝釋天的手中,動彈不得,也不知究竟發生了合適,奈何自己的修爲太低,只能目睹着這一切。
趙浩然有些愕然,聽帝釋天的意思他是妖孽,自己從小就生活在趙家莊之中,分明就是一個正常人,哪裡可能跟妖修扯上關係,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這位帝大人實在是太強了。
全身的魂力都被禁錮,甚至連神識都失去了作用,古怪的力量籠罩了全身,趙浩然嘗試了多次,這帝釋天的修爲境界強過他太多了,無力反抗,只能靜觀其妙,索性不聞不問,看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
帝釋天心中微動,這個趙浩然心智倒算的上是上乘,在如此境地之下還能穩如泰山,很是難得,不過今天必須把他留下。
海風濤擡手一動,雨月和戎天都收回了威壓,月魂者都好過了許多,“帝大人,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這是我藍海宗的弟子,怎麼可能是妖孽,你不會看錯了吧。”
帝釋天並未答話,而是手掌伸到了趙浩然的胸前,只見一股黑濛濛的氣團從體內鑽了出來,那團黑霧似乎是有着意識一般,想要躲進趙浩然的身體,但帝釋天卻牢牢的控制它,令它動彈不得。
趙浩然也大爲驚奇,但更多的是驚駭,這團黑霧是在暗殿之中灰衣人送入他的體內,本以爲只是有着追查的功效,灰衣人死了之後就會消失,沒想到還在自己胸前的武魂附近滯留,而自己卻毫無所覺,不得不說這暗魂者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
“暗魂者的氣息?”海風濤的驚訝一點都不比趙浩然少,他不敢相信,趙浩然的身上爲什麼還有着暗魂者的氣息。
帝釋天點頭一笑,“隱藏的很深。”
“不對,”海風濤突然清醒了不過,“帝大人,我這弟子只是沾上了暗魂者的氣息,並不是暗魂者,更不是什麼妖孽,浩然,還不想帝大人道謝,幫你清除了暗魂者留在你身體內的東西。”
“慢,”帝釋天搖了搖頭,“海大人,你還是不清楚,這個弟子很可能是暗魂者派來的奸細,前些年在你們藍海宗就已經出現了一個暗魂者,恐怕這個弟子也逃不脫吧。”
帝釋天鬆開了趙浩然,不過趙浩然卻不敢輕舉妄動,這個老傢伙可不是善茬,還是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