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殿右側是一條寬大臺階,臺階步步向上,卻是一層石臺。這石臺猶如前世足球場的看臺一般,卻是十分的寬大,視野也是最佳,能將這一片碩大的圓形廣場盡收眼底。
石臺之上,坐着十數人,秦石虎目一瞥,這些人的臉孔盡收眼底。只是當他看到一半的時候,心裡卻猛的震顫了一下,人羣之中那謝雨霖和田秋兒也端坐在那裡,顯然他們是被邀請來看自己比試的。
昨天閣老說過今天會有很多客人,沒想到向來和滄海宗不和的藍田門掌門以及聖女竟然也會出席。此刻田秋兒的目光正好與秦石對上,只是看了一眼,她便微微底下頭來。
謝雨霖的身旁,是一箇中年男子,那一副鶴立雞羣的強大模樣不用猜也知道這人就是那帝國武皇,拓跋烈。
這拓跋烈瞪着虎目,那眼神好似要將秦石吞下肚裡一般。若是平常人看到這奪人心魄的目光,只怕早已嚇的渾身顫抖,只是秦石卻是淡淡一瞥,甚至連臉色都絲毫未變。
那拓跋烈微微起身,右手猛的一揚,不知這動作是何意思。
正這時,遠處忽然響起陣陣鐵甲之聲,卻見一團團的紅色涌動,竟然是那穿着暗紅盔甲的帝國禁軍朝着滄海宗而來。他們行動迅速,眨眼間就穿過大門朝着廣場而來,順勢包圍在了那演武場的外圍。
“就位!”
“坐下!”
“嘩嘩譁……”
整齊劃一的鐵甲之聲在滄海宗響起,給這微帶幾分仙氣的山門增添了一分肅殺之感。那發號施令的男子一臉冷峻表情,似乎在他眼裡,除了自己的軍隊,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爹!”人羣中一個青年喊了一聲,頓時吸引了那冷峻中年男子的目光。只是這目光卻是一剎那,他立刻就恢復了正常,正襟危坐在隊伍中間。
秦石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那叫喊之人正是自己的好友唐中傑。唐中傑的身後是石海等人,他們也來到了滄海宗,此刻正一臉緊張看着自己。
原來這人就是唐賁,唐中傑的爹爹。
這唐賁竟然是禁軍統領,三千帝國禁軍,是帝國最強戰鬥力,就算是化龍境的對手來,只怕也難以應付。如今再加上這幾千個滄海宗弟子,今天自己算是羊入虎口了。他心中一陣苦笑。
只是自己雖然和那唐賁對立,但是唐中傑這次上山定是來支持自己,看到對方此刻灼熱的眼神,秦石的心中也是瞬間一暖。
“弟子多如何,有禁軍又如何。”秦石心中冷笑一聲,只要今天自己光明正大打敗那拓跋元嘉,自己就不相信這拓跋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害自己。
何況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身份神秘的閣老,這個閣老似乎連葉坤和於世龍也對他頗爲忌憚。閣老明確說過,若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不敵,他絕不插手,但是若是被陰謀陷害,他絕不會放過他們。
此刻秦石孤身站在那甚是寬廣的演舞臺上,心中卻沒有一絲懼意。
靜,周圍靜的可怕。
這滄海宗的弟子也與那一羣帝國禁軍一般,雅雀無聲。他們坐在內層,雙眼盯着臺上那個傲然站立的秦石。聽說這人是爲了和拓跋元嘉爭奪女人才找上滄海宗的,那個女子便是自己宗門的第一美女,洛冰兒。
自從洛冰兒來到滄海宗之後,確實在宗門掀起了一股子旋風。不少男弟子都爲她魂牽夢縈,只是後來才聽說這實力高強,貌美無雙的女子竟然已經訂婚,而與她訂婚的那個
男子竟然是一個擁有下品武根的廢物。
但是就算是下品武根,訂婚就是訂婚。若是普通人家,一般情況下女子訂婚便會知難而退。但是那拓跋元嘉是什麼人,帝國武皇之子,天賦卓絕,最有可能世襲他父親拓跋烈帝國武皇的寶座。
這古加隆帝國裡頭,若是要找出一個女子能與他的身份相配,除了滄海宗的洛冰兒之外,只怕只有那藍天門聖女田秋兒才行。
只是既然是聖女,那註定是不能婚配。而且藍田門和滄海宗向來不和,拓跋元嘉也不會傻到主動去追求那聖女田秋兒。
今天,這場對決,很有可能就是決定誰纔是真正配得上那洛冰兒的人。雄性動物通過角鬥獲得異性,這是自然界千萬年來的法則,就算如今這些武者武道高深,卻依舊逃不開這一套規律。
這場比試,看點真多。
遠處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那拓跋元嘉神色凝重,朝着場地中間走來。那一處的弟子紛紛讓開,瞬間一條開闊的通道顯現在了他的面前。
通道的前頭便是秦石,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看不起的廢物,如今卻傲然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拓跋元嘉咬了咬嘴脣,轉頭看向一旁正癡癡盯着秦石的洛冰兒。
“今天我殺了你,斷絕冰兒念想。就算冰兒不喜歡我,爲了她洛家她肯定也是會犧牲自己委曲求全的。”拓跋元嘉眉頭緊皺,心中暗想,“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先得到了人再說。”
“唰……”
那身軀輕盈一動,竟然是一種極爲飄逸的身法功法。拓跋元嘉竟然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落在了那演武臺上,讓剛纔那些爲他讓道的人無功而返。
“噠。”
雙腳落地,這拓跋元嘉一身青色袍子,如同底下所有的人滄海宗弟子一般。但是那袍子上頭的繡着的圖紋卻是用着特殊材料,此刻被那淡淡的日光一照,閃出一些耀眼的光華來,看上去甚是威武。
當然,若只是服飾上的不同,這拓跋元嘉也不會如此惹人注目。武皇之子,滄海宗第一弟子,不到二十五歲就有星河期七層的實力,加上他背後有整個古加隆帝國的資源在支持着他的修煉,將來他的前途甚至有可能超過如今的武皇。
遠處石臺之上,幾個宗門門主一個個點頭讚許,那神色頗爲由衷,似是對着拓跋元嘉的讚許。如今他和那穿着普通勁裝的秦石面對面站立着,一個猶如翩翩公子,一個看似普通武夫,孰強孰弱幾乎是一目瞭然。
“大哥,元嘉的實力這些日子似乎又精進了,這孩子一直把你作爲目標,越來越勤奮了。”
拓跋烈的身旁坐着的正是他的親生弟弟,滄海宗的宗主拓拔野。這拓拔野雖然實力並不是出類拔萃,只是星河期的八層,但是隻要說出他的身份,武皇親弟,不管是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此刻拓拔野神色暗喜,自己將宗門最好的資源都投入在拓跋元嘉的身上,目的就是有朝一日再培養出一個武皇。若是真能成功,那自己就算修煉天賦不怎麼出衆,也算對得起拓跋家族的列祖列宗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旁衆多其他門派的掌門看到那拓拔野正在奉承武皇,自己也急忙湊了上來,好似生怕落後一般也跟着說道。
“元嘉公子氣度不凡,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是啊,今日這比試恐怕是一邊倒的情況,這比試的時間恐
怕還是上山的時間長了吧。”
“你還別說,能看到元嘉公子出手,這一趟也是不虛此行了。”
這些各派掌門不似底下弟子那般安靜,此刻你一句我一句聲音甚至是越說越響,好像生怕別人沒有聽到這話,不知道自己的立場一般。
這些聲音朝着演武場的中間而去,落在秦石耳中。可秦石卻不悲不喜,臉上平靜如水。他腳步輕提,淡淡朝着前頭那拓跋元嘉走去。
“秦家,秦石!”
那淡然的話語響起,頓時讓那些聒噪的門派掌門一個個閉上了嘴巴。
“秦家,秦石。來赴一年之約,拓跋元嘉,你還記得約定嗎?”
拓跋元嘉咬了咬嘴脣,深吸了口氣。他當然記得,那天自己騙秦石退婚,後來纔有了秦石提出比試這一說。只是當年自己並沒有在意這秦石,接受比試也只是想在洛冰兒面前裝出大度的姿態,本以爲這秦石斷然不敢找上滄海宗,沒想到他卻真的來了。
場地中,無數的滄海宗弟子各自帶着不同的眼光看着臺上二人,雖然每個人心裡有着不同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對於眼前這個秦石的勇氣,是心生敬佩的。
一年之前,這故事就被流傳了開來。有一個北疆的無名之輩要來滄海宗挑戰宗門第一弟子,起初說起之時,幾乎所有人都是眼含些許不屑於譏諷。一個小家族的井底之蛙,仗着有幾分實力竟然想要挑戰滄海宗的弟子。別說是那拓跋元嘉,就算是自己也絕對會讓他來的容易,去的痛苦。
時間推移,衆人才明白這無名之輩來滄海宗的目的竟然是爲了那洛冰兒,衆人眼中的不屑便更加的深了。
自古美女伴英雄,這洛冰兒容貌無雙,就算是自己和他站在一起都覺得自慚形穢,更何況那種北疆子弟。就算二人曾經訂婚那又如何,帝國裡頭曾經訂婚後來悔婚的多的去了,實在是正常不過。
或許這些譏諷還帶着某些嫉妒,在衆人眼中那個提出來滄海宗比試的無名之輩不過就是沽名釣譽而已,根本不足畏懼。
直到今天,秦石站在這臺上,一臉無畏的看着那拓跋靈風。此刻所有滄海宗的弟子雖然心中依舊不服氣,但是卻不敢對他生出一絲不屑。
因爲若換作自己,是絕對不敢在幾千人面前去挑戰這個帝國皇子,武皇繼承人的。
洛冰兒站在人羣裡頭,一雙美眸緊緊盯着秦石那倔強的臉孔,和那孔武的身軀。四年了,這秦石早已不是那梵天城公認的廢物,而是如今一飛沖天,成爲帝國人人敬畏的強者。
就算是滄海宗,對於他的到來也感受到有些壓力,這足以證明秦石如今的實力。
那天在九天十八彎,那五道天雷聲聲落下,自己分明就有感應是秦石爬上了那山頂。雖然自己詢問的時候對方予以否認,但是自己卻是堅信不疑。
“拓跋元嘉,接受你的挑戰。”
正當洛冰兒思索之時,那拓跋元嘉猛然開口,那英俊的臉龐之上,揚起了一絲的不屑。顯然就算如今秦石找上門來,拓跋元嘉依舊沒有覺得秦石是能與他一戰的對手。
掌心一番,拓跋元嘉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柄漆黑色的寬劍。這柄劍在場所有弟子都認得,天階神兵,無上威力的“神劍坤雄”。
這“神劍坤雄”據說是幾代之前的滄海宗掌門流傳下來的,威力比普通神兵強上不少,這本應該是滄海宗掌門的隨身武器,如今卻被拓跋元嘉佩戴在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