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李伯陵率先醒來,見蝶衣尚在熟睡,忍不住低頭在其額頭親了一口。
蝶衣嘴角掛着滿足的笑意,看來李伯陵昨夜確確實實滿足了她。
李伯陵輕手輕腳穿上衣服,站到窗前,似在極目遠望,可眼前只有灰濛濛一片,若隱若現只有幾處破敗不堪的房屋,也不知這李伯陵看些什麼。
李伯陵臉上接連變換,欣慰,滿足,痛苦,不安……
李伯陵究竟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
“伯陵,在想些什麼?”蝶衣的聲音已少了幾分冷淡,而多了幾分依賴。
“蝶衣,你醒了。沒什麼,只是在想三日後該如何對付雷家。昨夜的瘋狂都未讓你再多睡一會麼?等三日將仲陵救出後,我再好好的滿足我的好娘子吧。”李伯陵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掛滿戲謔神色。
蝶衣聽到自己丈夫如此捉弄自己,惱羞道:“剛剛結婚,你便如此不正經,看以後我如何對你!”
李伯陵聽到蝶衣這似怒實羞的言語,整顆心兒都化了,快步走到窗前,忍不住又要親熱一番。
蝶衣被他嚇了一跳,扯了扯被子,身子往後退了退,臉紅道:“昨夜你實在太過瘋狂,我又是剛剛破身,實在經不起了。”
李伯陵溫柔說道:“蝶衣,你真的好美。我要用一生一世來疼你愛你。我還要和你生一大堆小寶寶。”
“你當我是母豬麼?”蝶衣俏臉一寒,嗔道。
李伯陵順着話頭說道:“我是一隻公豬,而我的蝶衣就是這世上最漂亮的母豬。我要和我的蝶衣生一堆豬寶寶。”
蝶衣別過臉去,道:“不和你說了,越說越不正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無賴呢。”
李伯陵覺得如此調戲自家娘子很是有趣,繼續道:“怎麼?我的娘子要後悔了麼?嘿嘿,現在後悔可是晚了哦。”
蝶衣轉過臉來,威脅道:“不晚。你若再是如此無賴,我便將你休了,然後再娶一個!”
李伯陵戲謔道:“你怎麼捨得?”話音剛落,身子便向前傾了幾分,一雙魔手更是不老實的探向了蝶衣si處。
“不要!”蝶衣像是被觸電一般,音量也不由高了幾度。
李伯陵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小聲些,那些傢伙說不定便在哪裡偷聽呢。”
“他們敢!”這話自蝶衣口中說出,竟自有一股英氣。
李伯陵與蝶衣繼續調笑了一陣後,蝶衣見天色已然不早,說道:“好啦,先讓我穿上衣服嘛。不然那些傢伙又要亂嚼舌根了。”
“嗯。好。”李伯陵點點頭,答應道。可是卻並不轉過頭去,雙眼仍若帶笑意的看着蝶衣。
“轉過臉去嘛。”昨日還冷若冰霜的蝶衣卻做出如此小女兒姿態,看來這愛情的力量確實偉大,尤其是愛情滋潤的力量。
“還怕羞麼。昨日摸都摸過了,今日還不讓我看麼?”李伯陵嘴角一揚,盯着蝶衣俏臉笑道。
似是想起昨夜的瘋狂,一抹紅暈悄悄襲上蝶衣雙頰,好不動人。李伯陵不由看的癡了。
蝶衣似乎相通了似的,也不再理會李伯陵那灼人目光,徑自穿起衣物來。
小半個時辰後,兩人才手挽手一齊從屋內走出。兩人趕至大廳後,卓木強巴四人已經在那裡做好。但李伯陵仍從四人氣息中察覺到四人絕對是剛到大廳。
李伯陵也不說破,只是冷冷掃視了四人一眼,哼了一聲,這才說道:“大家今日定要養足精神,今晚夜襲雷家!”
就在殺破狼傭兵團夜襲的當天下午。石場卻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石場來人了。雷家的人來了。來的人自然是要要將兩人帶回雷家!
原本這件事沒有什麼大不了,雷霸也時常將兩人帶回去親自辱罵一番。雷霸可不會屈尊降貴的來到這石場辱罵兩人。要罵人,自然也要被罵的人來見他纔可以。這是雷霸自己的解釋。只是真正的原因卻是,雷霸雖不願意承認,但無疑這纔是真正的原因。他雷霸體型越來越胖,他根本走不了那麼遠的路!不然當年雷霸曾經親自去馬廄辱罵兩人,今次爲何不去石場呢。全是因爲太胖了,走不動路啊。珈藍大陸可沒有轎子這一說。
兩人原本以爲又是那雷霸讓人來“請”自己進府“做客”。但一看這陣仗便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那般簡單!來人足有十人之多,而且個個目露精光,顯然修爲不俗。
軒轅尋與李仲陵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那抹驚異,不由互相點頭。
軒轅尋心想:難道那雷霆忍不住要提前動手?應該不會,雷霆既然忍耐了四年,就不會連這一年都忍不下去。他若是連這點耐性都沒有,那他也就不是雷霆了。更重要的是,雷霆珍惜自己性命甚過於殺我!那是何人擺出這麼大陣仗,卻又偏偏似乎不想旁人知曉,盡是走些小路?
十人帶着軒轅尋兩人於小路之上發足狂奔,轉眼便來到雷家。一路之上,根本未遇到幾名行人。而一旦看到有人,那十人便會立即殺死,然後迅速掩埋掉屍體,處理掉所有痕跡。
軒轅尋看到十人出手時的狠辣,臉上那冷淡無波的表情,知道這十人絕對是殺人已經殺到心都麻木的儈子手!
看到十人出手,軒轅尋纔不得不重視起一個問題,那邊是,自己修爲雖然是大魂師巔峰,但與人交手的經驗實在欠奉,更別提殺人了。而我又沒有什麼方法來增加實戰經驗。軒轅尋爲此苦惱不已。
李仲陵趁幾人殺人的機會,暗中用手語暗號與軒轅尋交流。軒轅尋也不知道雷家到底想要做什麼,只得和李仲陵說先暗中觀察,靜觀事態發展。情況危急時,軒轅尋甚至要求李仲陵自己獨自逃生。因爲他也知道在雷霆心裡,自己的重要性絕對高於李仲陵。這不是軒轅尋自擡身價,而是在雷霆眼中,他軒轅尋是仇人之子,雷霆當真是恨不得讓他挫骨揚灰。而李仲陵不過只是一個被廢去元力的廢物,只是一個自己兒子手中的玩物,根本不值得自己關注。對於這點,不止是軒轅尋清楚,李仲陵也看的明白。而李仲陵也正恨不得雷霆輕視自己,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那樣的話自己大仇得報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就在軒轅尋兩人暗中不斷用手勢交談時,雷家已經到了。途中凡是看見十二人的行人,無一例外,全部喪命。軒轅尋此時心若磐石,旁人的死,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只有李仲陵是例外。你可以說軒轅尋冷血無情,但軒轅尋又如何會在乎旁人對他的看法。自他父親死後,自親眼看到自己姐姐被人凌辱至死後,軒轅尋的心已經被他自己緊鎖了起來,除了李仲陵與永生能夠讓軒轅尋稍稍放開外,再無一人可以。
李仲陵又何嘗不是如此。除了軒轅尋,他人的死活與他李仲陵有甚關係!此時的李仲陵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哥哥,而這哥哥還即將來救他!其實不是李仲陵不再認李伯陵這個哥哥,而是李伯陵離家太久,而離家前更是於信中寫道“不成武尊,決不回家!”。武尊?哥哥今年也才三十一歲吧,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成就武尊啊。
李伯陵確實曾經在離家出走前寫下這樣一封書信。但在完成傭兵任務後,於蘭卡斯主城休整時,偶然聽人提起李家被雷家滅門,李伯陵哪裡還會管曾經的誓言!
李伯陵的到來是李仲陵絕對想不到的。正因爲想不到,所以李仲陵此時在想別的事情。
這裡是哪兒?這裡不是雷家麼?是的,這裡是雷家,但是具體是哪兒,李仲陵卻是不知道的了。軒轅尋也不知道。
之所以說他們不知道,一來是因爲對於雷家,兩人知之不詳。二來就是因爲,兩人在到達雷家的第一時間,便被人蒙上了頭套,哪怕兩人目光如炬,也燃燒不了頭套看到套外的事物啊。
兩人只記得自己被人前面牽着,後面趕着,七拐八拐後,終於抵達目的地——一間兩人從未來過的富麗堂皇的屋子!
屋內燈火通明,但軒轅尋卻知道,於外面觀察卻只會以爲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因爲軒轅尋看到所有的門窗都是精鐵打造,連牆壁亦是!這簡直就是一間鐵籠子,一間金碧輝煌的鐵籠子!
鐵籠子內除了軒轅尋兩人,別無他人。至少以兩人的眼力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這鐵籠子處處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軒轅尋更是有着一種直覺,危險的直覺。軒轅尋本能的察覺到這間鐵籠子很危險,很危險。事異於常,必有妖!自然不會有妖怪,但妖異還是可能存在的。這件事確實透着些妖異。
此時兩人都打起了萬分的精神。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響起。這也意味着兩人在不斷的走動。
兩人如此小心戒備的走動了半個時辰後,卻仍未發現半點可疑之處,但那妖異的感覺卻始終存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停下來吧。我們再這樣緊張下去,不緊張死纔怪!”李仲陵率先停下來,就近坐在一張椅子上道。
軒轅尋挨着李仲陵坐下,臉色異常嚴肅道:“仲陵,我知道是誰要見我們了。”軒轅尋突然朝不遠處的屏風喊了一句:“出來吧,雷家的幕後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