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竹海,天色濛濛發亮,日光還尚未照到。近幾天暴雨殘留下來的片片薄霧,依然在這竹林之中瀰漫着,瞧出來朦朦朧朧的。
三天之前,蕭逸楓探查並控制了雙頭赤狼妖珠中的一半法魂元素,併成功修煉了赤焰火海,心情很是不錯,但天公不作美,一直都是陰雨的天氣,所以只能悶在竹屋之中鞏固剛剛增長的實力。
今天終於天氣放晴,雖然天空還沒有完全明亮,蕭逸楓還是早早的約了慕容楚楚一起,走進了竹海,感受一下連綿大雨之後的晴朗早晨,所獨有的清新與舒暢。
此時此刻,在這被薄霧映襯得有些飄渺的氛圍下,竹子上、草上,人的身上、臉上,似乎都蒙着一層輕紗,這讓本就美麗的慕容楚楚,更添了幾分聖潔。
在這萬籟俱寂的清晨,看着不遠處的人兒,蕭逸楓忽然想到了自己與慕容楚楚初遇時候,她頭戴銀白斗笠的景象,更記得當慕容楚楚將斗笠取下之時,那不似凡間女子的絕美氣息……
“蕭大哥?”慕容楚楚忽然發現蕭逸楓停住了腳步,在幾步之外,回頭笑着對蕭逸楓說道:“怎麼停下來了?不是說要好好逛一逛你當年成長的地方嗎?”
蕭逸楓微笑着點點頭,三兩步來到楚楚身旁,拉起她的手,繼續走在這黎明的竹海。
“咣…………咣…………”
一陣莊嚴洪亮的鐘鳴之聲忽然出現,直破蒼穹,不但打破了恬靜的竹海,也敲醒了竹海內所有魂師的每一根神經!
蕭逸楓與慕容楚楚定住腳步,對視了一眼,連忙一同飛速回奔,趕着與宋臻和趙清風會和去了。
苦等九個月,隨着聖鐘的第三次敲響,天帝行宮,終於要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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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炎吞吐,魂力澎湃,葉紫陽站在雷神殿營地中央,聽着空中迴盪的聖鍾,看着眼前雷神殿兩大偏殿的弟子長老忙碌的情形,一個聲音在心中怒吼道:
“我葉紫陽終於成爲煉魂師了,蕭逸楓,宋臻,咱們聖地見,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原來,一個時辰之前,葉紫陽成功突破,成爲了一名煉魂師,此刻剛剛回到雷神殿營地,便聽到了聖鐘的敲響。
葉紫陽扛起漆黑的紫陽重劍,遙望着竹海深處上空漂浮的聖鍾,感慨萬千。
“紫陽,你回來了啊,恭喜突破!”慕容烈還在營帳之中,便感受到了紫陽聖火的氣息,走出來果然一眼便看到了葉紫陽站在帳外,而且此時此刻慕容烈已經看不透他的境界,說明葉紫陽已經將魂力與體脈,成功的煉爲一體了。
葉紫陽看到慕容烈,收起紫陽聖火,衝着慕容烈恭敬的抱拳行禮,叫道:“慕容叔叔。”
“嗯,”慕容烈點了點頭。
寧雲鶴也隨之走了過來,看到葉紫陽突破,滿臉是笑的說道:“恭喜公子突破,咱們走吧,天帝行宮終於要開了。”
葉紫陽點了點頭,豪情萬丈的大聲說道:
“出發!”
火霄殿營地距離雷神殿營地最近,雷神殿衆人在寧雲鶴、慕容烈和葉紫陽的帶領下,剛剛走出營地不久,便正好遇到了朱天嶽與火霄殿弟子。
只見火霄殿衆人依舊是清一色紅的發亮的長袍,與雷神殿衆人一樣,胸前繡有一個龍形圖騰。
朱天嶽走在最前面,身後是兩個火霄殿長老,兩長老之中,保護着一個騎着一匹黑馬,身材胖胖的年輕魂師,正是朱天嶽的獨子,朱闊。此刻的朱闊,昂着頭,騎着馬,滿臉都寫着“趾高氣昂”四個字。
朱天嶽看到雷神殿的兩大偏殿,連忙上前打招呼,與領頭的三人恭維了一番之後,兩股勢力便一同前行了。
兩隊勢力沒行多遠,聖鍾便停止了聲響,徐徐落下,最終化作一個半透明的黃色古鐘,罩在了百里之外,看到這一情形,所有勢力再次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竹海深處,一向都是妖獸縱橫的地方,普通魂師根本不敢獨自前來,但此刻,幾乎法魂大陸上所有的強大勢力都一同涌來,一路上暢通無阻,妖獸都隱隱蔽蔽的藏得一乾二淨。
路途之中,各大勢力難免會互相碰上,不論熟不熟悉,各勢力的頭目都會互相寒暄幾句,至少也是揮手示意,以表友好。但任誰都明白,這些友好都是表面過場,等進了聖地,年輕一輩在各種利益的誘惑下,不殺個你死我活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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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蕭逸楓、宋臻、趙清風,還有慕容楚楚,這四人趕到了半透明古鐘所籠罩的地方,也終於看到了天帝行宮的入口。
只見竹蔭森森的高空之上,懸浮着一座宮殿,這宮殿在雲封霧鎖之中,雖然看不出到底多大,但卻能深切體會到其景觀之壯闊,構築之雄偉,當真是極盡威勢。
宮殿最前面,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大門足有百丈之高,大門的左方,有一個明顯的缺口,缺口的空當之處層層疊疊,從上到下呈錐形,倒似一座透明的高塔一般。
蕭逸楓小隊代表着弱小的清源宗,只有四人,由於人少,一路飛奔,倒成爲了第一個來到天帝行宮之前的勢力。看到天帝行宮如此雄渾的氣勢,四人的心神都不禁爲之一蕩,感慨無限。
蕭逸楓等人定住身形沒多久,六大派的聯盟便也浩浩湯湯的到了。其中的年輕一輩,有不少看到蕭逸楓還揮手示意,蕭逸楓從中看到了風魂師牧天、火魂師鍾詩語等等熟悉面孔,還有那個秉性忠厚耿直的黃楚,揹着大斧,皺着眉頭,估計依然在爲他大師兄丁昊的失蹤煩心呢吧……
隨後,其他勢力也陸續到場,所有人看到天帝行宮的壯闊景象,都不由自主的感嘆不已,唏噓不已。
此時此刻,天帝行宮之前,雖然只聚集一千多人,但卻幾乎囊括了當今世界,四片大陸上的最強的年輕一輩。真的不知當天帝行宮關閉之時,這些此刻渾身傲骨的年輕一輩,有多少能滿載而歸,全身而退;有多少要大失所望,重傷在身;而又有多少,會永遠的留在聖地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