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音坐在視頻前，看着沈暮在那邊打電話。
他說的言笑晏晏，眉眼間的那種愉快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虛幻。
她感覺自己在看電視劇。
視頻中的那個男人並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別的男人。
電話那邊的一定是個女人吧，所以他纔會那麼柔情蜜意。
“抱歉，寶貝，耽擱了一點時間，你剛說什麼，程瑤的婚姻出現問題了？”
楊寶音眯起眼睛，看着鏡頭裡面的男人。
他怎麼就能做的那麼從容而且坦率呢。
“呵呵，大概也沒有什麼吧。程瑤決定跟陸少航離婚了。”楊寶音端起一杯紅酒喝下一口，眼神有些黯淡：“她真的挺勇敢的。”
沈暮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程瑤太傻了，不過是一次錯誤，女人不能抱着這個錯誤不放手的，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插曲而已。”
是麼，那個女人是個插曲。
那麼那些個女人對你來說都是插曲嗎？
還是說，無論你身邊有多少女人，你最終都還是圍繞着我轉？
楊寶音想問很多的問題，可是最終一句話都沒有問。
她大概知道答案，所以才問不出來。
程瑤的確是很勇敢，那麼決絕。
可是她卻不能。
“好了寶貝，別亂想了，好好跟我父母相處，別讓他們總是不開心。我過段時間會回去的。”
“嗯，老公也好好休息吧。”
楊寶音擡起手指頭按下關閉鍵。
電腦屏幕上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消失了，徹底的一片黑暗。
“嫂子，我要上網，把電腦讓我一下。”沈香推開房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都用了很長時間了，我跟我老公約好了時間了。”
楊寶音點點頭，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個塗着濃妝的小姑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那麼小的年紀就老公老婆的叫着。
楊寶音嗤笑一聲，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背靠在門板上，那種透心的涼，讓她甚至覺得舒適。
以前沈暮總是說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夠獨立，夠堅強。
她也承認這一點。
但是現在她卻覺得疲憊了。
給程瑤發了一條短信，問問她打算怎麼樣。
剛剛手機震動起來，上面寫的很簡單，卻也很明確。
“會離婚。”
真傻啊。
那個丫頭真傻啊。
可是也真的太勇敢。
爲什麼會那麼勇敢呢，難道她不害怕嗎？
離婚了之後應該怎麼生活，離婚了之後，將來面對多少未知的問題。
陸少航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也並不是一個什麼太大的錯誤，爲什麼就不能讓一步呢。
她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跟程瑤探討，可是現在，她卻說不出話來。
她有這樣一個杯具的婚姻，她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躺在牀上，偌大的牀，讓她有些發冷。
給程瑤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嘟嘟的聲音都讓她覺得房間怎麼會那麼空。
“寶音。”
程瑤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比較愉悅，楊寶音卻已經淚流滿面：“瑤瑤，你真的要離婚嗎？”
對面的程瑤沉默了幾秒鐘，才幽幽的說道：“寶音，我沒有別的辦法，或許只有這樣我們的婚姻纔有救。要麼滅亡，要麼重新開始。但是如果我不離婚，那麼我們只有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