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媽媽的事讓我心煩意亂,但公司的很多事還得等我處理,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班,我相信尚雲鵬會幫我找到媽媽,我一向對他有信心。
“駱總,該開會了。”柯雨走進來說。
“開會?開什麼會?”我說。
“物流公司的高管會議啊,我們接觸的幾家物流公司都已經答應振威提出的併購意向,現在振威如日中天,他們聽說振威要上市,都想搭上這班快車呢。”柯雨說。
“這麼快?這談判沒談幾天吧?這麼快就答應了?還來開會了?既然還沒收購成功,那他們就還不是振威的員工啊,開什麼會?”我不解。
“他們自己要求到振威總部來開會的,他們說要聽聽你收購後的想法,他們說現在振威是你在掌舵,他們得聽掌門人的意思,他們才能放心和振威繼續談下去。”柯雨說。
“可是我沒答應和他們見面啊。”我說。
“是董事長答應的,本來是董事長和你一起接見他們,但董事長臨時有事來不了,只有你去見了,人家都來了,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吧?”柯雨說。
“好吧,那我馬上過去,最近事太多,我都忙得頭都暈了,你給我兩分鐘時間疏理一下思緒。”我說。
“好的。”柯雨退了出去。
其實在沒有找到媽媽的下落之前,我真是沒什麼心情談公事,但人家既然來了,我也得應付一下。
靠在椅子上想了兩分鐘,讓自己大腦清醒一下,我這纔來到會議室。
這些人都認識我,我走進會議室的時候,他們都站了起來,他們都是萬會物流界排名前十的商界前輩,他們站起來,我心裡其實有些過意不去。
那句土得掉渣的話很在理,那就是,誰有錢,誰就是老大。現在尚雲鵬有錢,要收購他們,不管他們在物流行業混了多少年,不管他們的資格有多老,他們都得認命,因爲他們知道,振威如果鐵了心要進物流業,如果他們不答應併購,那以後他們就會成爲振威的競爭對手,到時擊垮他們就是振威要做的第一件事,振威連碼頭的經營權都能拿到,要打垮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大家都請坐,歡迎來到振威,也是忙暈了,要是知道各位今天要來,我肯定得親自到公司門口迎接纔是。”我笑着說。
“駱總客氣了,收購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闆了,以後還得你多關照我們才行。”一個禿頭男子說。
我笑了笑,“併購只是大家合力做強,不是單純着眼吞併,更不是我駱濛想當各位的老闆,各位都是萬華物流行業的前輩,在物流公司運作方面,我還得向各位請教。”
“駱總,我們今天來,不是談收購價錢的,主要就是想聽你一句話,收購我們以後,會不會大量換人,聽說振威以後是要上市的,振威上市以後,我們能不能分享振威上市所帶來的利益。我們都是商人,看重的就是利益,請駱總莫怪。”一個物流公司的老總說。
我點頭,“我完全理解各位的心情,我現在也是個商人,當然知道逐利是商人的本性,誰開公司不是爲了賺錢?振威併購以後,會進行資源上的整合,既然是一家人了,當然不會允許各位各自爲政,小一些的公司,盈利能力差一些的公司,會幾家公司整合成一家公司,當然了,這整合的過程非常複雜,所以還得各位極力配合,至於各位創始人,振威收購以後會保留你們的一部分股權,等振威整體上市以後,你們當然也就會成爲振威第一批的原始股東,肯定會得到很大的收益,這一點請放心。”
“其實我們要的就是您這一句話,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駱總只要這麼說,那我們就算是價格低一些也可以考慮把公司賣給振威了。”
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現在國內物流行業做上市的物流公司不多,憑他們現在的規模,要想上市難上加難,但如果靠上振威這棵大樹,以後的前景就要比他們各自爲政強多了。
正在和他們討論一些關於物流上的事,這時柯雨又進來了,“駱總,有個警察找你。”
我一聽是警察找我,馬上就想到有可能是我媽媽的事。
“那今天我們就到此爲止吧,我這兩天比較忙,改天我們再討論。”
我說完急匆匆地走出了會議室,雖然這樣有些不禮貌,但也沒辦法了。
來到接待室,我看到了穿着*的胡志新。
“你找我有事?你又想找我麻煩嗎?”我說。
“我好像從來也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吧?”
胡志新還是一臉的陰鬱,這個人雖然是個警察,卻讓人一點陽光的感覺都沒有。
“那你找我什麼事?”我說。
“你報警說你母親失蹤了,這件事是真的嗎?”胡志新說。
我一愣,心想我沒有報警啊。難道是尚雲鵬報的?
“那當然是真的了,我媽媽保外就醫已經成功了,但是在監獄外面被人接走了,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我說。
“有誰可以證明你媽媽不是你們接走了,而是別人接走了?”胡志新說。
“如果我現在讓人把你推下樓摔死,那誰來證明你不是自己跳樓?”我說。
“我自己爲什麼要跳樓?”胡志新說。
“這就對了,我如果把自己媽媽接走,我爲什麼要說不是我接的,那可是我親媽,你好歹也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了,一點判斷力都沒有,真讓人驚訝。”我沒好氣地說。
“如果你媽媽真的失蹤了,那我會幫着你查的,因爲我一直都想問問你媽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胡志新說。
“你還是認爲你爸爸的案件另有隱情?你的依據是什麼?”我說。
“我說不上來,總之我覺得不對勁,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胡志新說。
“你找我媽媽,該不是爲了報仇吧?我媽媽已經坐了這麼多年的牢了,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就不要再記恨了,你如果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也沒什麼意思。”我說。
“我沒有要找你媽媽報仇,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本來就是警察,警察要查清楚真相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這件事和我自己有關。”胡志新說。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真相,那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支持你。”我說。
“我不會說謝謝你,是你媽媽讓我沒有了父親,我雖然已經不恨她了,但我也不會把你們當朋友。”胡志新說。
“我也沒準備要和你做朋友,你想太多了。”我冷冷地說。
“你來這裡幹什麼?”
說話的是尚雲鵬,他回來了。
“我是來調查案子的,你以爲我喜歡到你的公司來?”胡志新說。
“我也沒說要你喜歡到這裡來,胡警官,我們不能成爲朋友,但也不必當仇人,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參與陷害過我,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會再追究,但以後你不許找駱濛的麻煩,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你有你做事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方法。所以我們最好不要讓彼此難受。”尚雲鵬說。
胡志新沒有說什麼,轉身看着我:“如果有什麼線索,請及時和我聯繫。”
“不送。”我說。
胡志新走了以後,我這才問尚雲鵬:“是你報警的?”
“我在警方的眼裡一直都是混混,所以我這次也報警了,讓警方知道我也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想動用自己的力量,我也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守法公民。”尚雲鵬說。
“這倒有趣,你報警,警察肯定很吃驚吧,很多警察做不到的事,你也能做到,這次你竟然主動求助於他們,肯定讓他們覺得奇怪。”我說。
“對了,你看新聞了嗎?周琛的事你知道了吧?”尚雲鵬說。
“周琛什麼事?”我問。
“現在警察竟然鑑定出那渡假村裡死的人是周琛,有媒體已經在報道說周琛三年前是假死了。”尚雲鵬說。
“啊?怎麼會?警察怎麼鑑定得出那人是周琛,就算是遺骸可以作鑑定,那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拿去和三年前就已經死了的周琛作比對?”我說。
“是啊,所以肯定是有人明白告訴了警察,說那渡假村裡燒的人就是周琛,他們這纔會想到去比對的。”尚雲鵬說。
“這事太過詭異了,會是誰去告訴警方那人是周琛呢?知道周琛沒死的人就沒幾個啊,難道是雋哥他們告的?”我說。
“不可能,如果是雋哥做的,他肯定會通知我們的,肯定不是雋哥。”尚雲鵬說。
“那不會是周宣吧?這更不可能,他不可能做這事。”我說。
“周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周琛假死的事一但曝光,那周琛的名聲就保不住了,警方肯定會查下去去,現在周琛都已經死了,肯定也沒人會想到去保護他的名聲了,說不定他以前政治上的對手會借這個機會把很多的事安在他的身上也說不定呢。”尚雲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