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滿滿的一大杯紅酒,很快就被她喝進肚子裡。
她不是不能喝紅酒,那味道她不討厭。
只是……
當他抱着一大捧鮮紅的玫瑰回來:“寶貝我回來了!”
就看到牀上她靜靜地躺在一側。
身上的旗袍她已經自己脫掉,光溜溜的在被窩裡,只是……
“老婆——”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女人不會是睡着了吧?
這麼關鍵的時候。
“唐小婉?”他又叫了一聲,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昏暗中她的身材再迷人,他看着手裡的一大捧玫瑰,然後緩步往牀邊走去,坐在牀沿感覺着她輕微的呼吸,他微微擡眸。
不遠處的櫃子上,一瓶敞開的紅酒,一支被用過的紅酒杯。
黑瞳瞬間放大,只感覺肺裡有什麼在劇烈的翻滾着。
又擡了擡手,覺的那花竟然那麼沉重。
轉頭看她的背影,然後傾身把花放在她的眼前。
把自己丟在牀上,這一天,自己也累的夠嗆。
但是如何累,他還想着今晚給她一個好一點的感覺。
最起碼再回憶起來,兩個人清醒裡的第一次也不至於太糟糕。
可是他如此重視,她卻如此敷衍。
明明知道自己沾酒必醉,卻還故意喝了那麼多。
一下子什麼心情也沒有,隨着漸漸地酒意上來,很快的睡去。
期盼了不知道多少日子,最後,還是沒能如願,孟總心情非常不爽呀。
到後來,臥室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以及空氣裡的某種情感。
段初晴在酒吧裡喝酒,阿豪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阿豪皺着眉:“我以爲你已經走出來了!”
眼眸垂下,有些煩悶的看着她身前的空瓶子。
她冷笑了一聲,然後讓他坐下:“放下他?你知道這不可能!”
她淡淡的說着,嘴角總是噙着一抹苦笑。
他坐在旁邊,調酒師給他倒了酒,他拿過去輕輕地捧着,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杯口:“爲什麼不可能?”
“你知道的,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她說着,然後又是灌了一大杯。
那一年回來的時候她便想跟他重新開始,這樣的結果,她始終接受不了。
她可以隱忍,她現在甚至只想讓他好好地看看她。
想到曾經他的濃情,想到今天這場盛大的婚禮。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被巨大的力道撕裂着。
“他當然優秀,他要是不優秀你也不會回頭,不過現在他優秀不優秀已然不重要了,你何不灑脫一點,天下優秀男人也不止他一個。”
阿豪覺得自己這種話已經說的太多,已經不想再說。
她垂下眸,搖搖頭:“我很後悔,後悔當初執意離開,後悔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犯了這麼嚴重的錯。”
她又喝酒,阿豪在旁邊看着並不攔着。
有些時候,作爲朋友,也不過能默默地陪伴。
他有時候覺得段初晴很可憐,但是仔細想想,一切問題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當年孟子喻對她是用了心。
酒吧裡的喧囂不比外面的冷漠,卻又讓人有些頭疼。
阿豪想着今晚的婚宴,孟子喻明裡暗裡的護着唐小婉,不讓別人灌她喝酒,中午自己就被灌了很多,晚上又自己主動幹了好幾杯,心想,段初晴大概是再也沒這待遇了吧。
有些風,曾經很暖,如今很涼。
就像是秋天,有的人說很悲,有的人說很豐收。
清晨,手機不停的震動着。
刀削斧劈的輪廓微微聚集,眉心緊皺着,他當然想着今天自己要做什麼。
轉身摸到手機把手機關掉,然後轉頭,看到還躺在身邊睡熟的女人。
擰着的眉心一直沒伸直,輕輕地擡手撫摸着她的頭頂,一個吻緩緩地落在她的額頭。
然後起身去洗澡,不到半個小時,洗漱後換好衣服,然後拿着手機打着電話往外走。
當房門被關上後,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明眸裡閃爍着無盡的寂靜。
她早早的醒來,頭疼欲裂。
卻因爲看到他躺在身邊而微微心動,暫時的忘記難過。
但是當他洗完澡拿着手機離去,當牀上再也沒有了他的體溫,她的心裡的暖意又漸漸地涼了下去。
輕輕地趴到他睡過的地方,想着他剛剛的輕輕一吻,然後繼續靜靜地躺在那裡。
再也合不上眸,只是靜靜地呆着。
房間裡安靜的很,除了空調的風一直不停的吹着,再也沒有別的願意費一丁點的力氣去表演。
早上八點,管家按時來叫醒,給她準備好早餐。
“孟總離去前讓我轉告孟太太,他去奧地利出差,七天後回。”
當經理在她吃飯的時候來提醒,她剛喝進嘴裡一口粥,勺子輕輕地放進碗裡,垂着的眸光微動,卻沒有擡起。
之後又是輕輕地攪拌着碗裡的粥:“你們都出去吧!”
經理跟管家都出去,偌大的餐廳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柔荑輕輕地捏着勺子的邊緣,看着裡面濃稠的粥。
長睫依然那麼美,唐小婉依然那麼靜。
彷彿回到他們的第一次之後,她安靜的吃着飯,並沒有因爲他的出差而煩悶的吃不好睡不着。
婚禮後第一天,他就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出差。
中午的時候給領導打電話:“頭,這次出差也算我一個!”
胡盼盼沒有多問,立即答應下來。
晚上她去了老宅,小小婉跟小子喻已經在努力的翻身,晶瑩透亮的眸子看着她出現,着急的翻身沒翻好,躺在牀上手舞足蹈,嘴裡吱吱呀呀的喊着鳥語。
他在酒店安排的會議室,晚上八點扔在聽人講策略,周圍七八位老將都精神抖擻,而他身邊的嚴大助理已經有些睏意。
這樣的策略他們聽的不算少,而最近跟孟子喻的婚禮忙到累的夠嗆,這會兒肯定犯困,但是看孟子喻坐在那裡依然沉着耐心,不自禁的挑眉。
這就是老闆跟職員的差距?
旁邊的女翻譯都不禁細細的打量起他。
黑亮的短髮精簡的沒有一絲雜亂,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尖銳的黑眸,削薄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優秀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
冷清孤傲卻又有着逼人的氣勢,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這樣的男子,世間哪有女人會不着迷?
然而他卻像是自始至終都沒感覺到旁邊女子投來的傾慕目光,只是突然傾身,雙手手肘抵着桌沿,性感的手指揉着覆蓋黑髮,掌心支撐額頭:“今晚先到這裡吧。”
正講的津津樂道的項目負責人立即像是被從天上丟到地下,被摔了個粉身碎骨。
他看了眼阿豪:“先休息吧,明天中午後再議!”
阿豪如蒙大赦,只是一衆人卻不怎麼想走,支支吾吾開始低低的議論。
他起身往外走去,阿豪也站起身,看着衆人還在情緒不滿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諸位,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就你們今晚提出的策略,我們國內就有不少家已經講過,要是需要這樣的方針,我們老闆也不必在結婚第二天撇下新婚妻子大老遠跑到這裡。”
他說完看了一眼女翻譯,示意她翻譯給衆人。
女翻譯卻被他那句結婚第二天震驚的差點回不過神。
但是阿豪的話她還是立即翻譯,阿豪離去後衆人緩緩站起來,臨時的會議室裡聲音漸大,像是捅了馬蜂窩。
他們倆上了樓,兩個男人住一個套房:“剛剛你一直坐在那裡動也不動,我以爲你在認真聽呢!”
孟子喻冷哼了一聲:“明天中午你自己過去。”
阿豪打開門,倆人先後往裡走:“你呢?”
“去見一個真正能給的起我們驚喜的人。”他說着已經走向自己的臥室。
阿豪瞪了一眼,然後往自己臥室走去,真正能給他們驚喜的人?
然而回到臥室他卻不是先去洗澡,而是站在玻幕前拿出手機,看到時間,想到城裡已經是下半夜,她的名字已經顯示在屏幕上,他卻又迅速的摁斷。
轉身把手機丟在沙發裡就去了浴室洗澡,一天的疲勞終是要被洗掉。
隔天唐小婉也準備好行李跟着一起踏上去外地的飛機。
秦蘇看着她一副準備好的模樣不自禁的好奇問道:“新婚燕爾去出差真的合適麼?”
唐小婉看她一眼:“我們早就在一起一年多了!”
所以也可以不當做是新婚燕爾。
秦蘇忍不住吃驚的樣子,笑了笑:“也是,你們是先上車後補票的那種。”
唐小婉臉上掛着的微笑許久才悄悄退下。
領導坐在她們倆前面也不說話,只是聽着後面的交談覺得,每個人的人生啊,都是這樣的艱難。
安然也安穩的開始看着報紙,而她不禁望着外面那些雲彩遲遲的移不開眼。
在這麼高的地方,如果飛機突然出現故障,那麼她們跳下去的那一刻透過雲彩會是怎樣的情景?
結果是無法預料的,她及時的收起自己還算不錯的想象力。
分別兩天,兩個人各自忙着各自,忙着交流會的忙着切磋,在國外的忙着找驚喜。
第三天晚上國內九點半,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然後撇開正在討論的衆人去了走廊盡頭。
望着外面的大好風景,他突然覺得國內的空氣質量真讓人憂心。
她還有胡盼盼,安然,還有邵南跟邵南報社的同事在一起吃晚飯,因爲來自一個城市,所以就順其自然的坐在一起了。
從包裡拿出在響的手機,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那個人打過電話來,她的心幾乎都繃緊,然後用力笑着對衆人說:“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然後起身朝着沒人的角落走去。
“在忙什麼?”沒有解釋自己那天早上爲什麼不告而別,也不解釋自己爲什麼結婚第二天就要忙着去出差,只是淡淡的聊着可以聊的話題。
那一刻,她的眼眸有點模糊,聲音卻很輕:“在京城,有個交流會在這邊待幾天。”
她低聲道,因爲他之前也沒有跟她說他婚後要出差,所以她也沒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他,心想着,或者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望着窗外風景的黑眸垂下,長睫掩飾住眼裡的情緒,只是低聲道:“幾天?”
那冰冷的聲音在不久後傳到她耳朵裡,她難過的擡頭,正好看到一位男士從對面走來,兩人禮貌的點點頭然後她走到旁邊的幸福樹那裡靠着牆根低聲道:“一個禮拜!”
“什麼時候去的?”他繼續問,竟然也是一個禮拜。
“我下週一回去!”她低聲道,已經提不起精神。
“嗯,我還在開會,先掛了!”說完無情的掛掉電話,漆黑的眸裡一點溫度都沒有,轉身就往會議室走去。
那如冰山一樣的男人,會議室門口卻是有翻譯在等着:“孟總,您再不進去可要內訌了!”
他冷笑了一下走進去,翻譯跟在他身後,做他專業的翻譯。
唐小婉看着屏幕黑下去,不自禁的眨眼,他打的電話,先掛的又是他。
在開會爲什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她還來不及搞清楚這些事情,邵南已經走過來。
她收起手機,對他微笑,他站到她身邊:“孟總吧?”
她微笑着低聲道:“嗯!”
她如以往一樣的低調,他點點頭,然後轉身:“我去趟洗手間!”
她回到座位,安然好奇的問:“是孟總打電話查崗?”
然後幾個人都笑着,期盼她的答案,她卻只是低聲道:“只是聊天。”
“越洋電話就只是聊天?你們夫妻感情真好啊。”
“新婚燕爾就要被迫分開,所以說現在人想賺錢,真的是要犧牲掉太多的東西,就連孟總這樣的大人物都不能免俗,看來我們這些小蝦米,註定要死在這條看不到未來的路上了。”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我們倆在一起那麼久了,雖然是剛辦了婚禮卻從來沒分開過,這次分開也沒感覺你們想的那麼誇張。”
她還是那麼微笑着,彷彿自始至終都沒什麼事情能激起她的興趣,眼裡清澈的光芒卻足以讓人炫目。
邵南迴到座位的時候他們已經聊開,胡盼盼也忍不住扯開話題:“也就是你們這些三十不到的人才會整天愛情來愛情去,像是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們就明白,想要維持愛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錢要足夠豐厚。”
唐小婉低低的笑着,邵南坐在她旁邊,看着她要盛湯的時候擡手:“我來!”
唐小婉也吃一驚,卻隨他了。
安然在另一邊看着卻是有些不爽,但是也只是挑挑眉。
另外幾個同事卻忍不住唏噓:“邵南對唐記可是舊情不忘?”
邵南笑一聲,把湯給她,然後才說:“我們倆除了是初戀,還是校友同學,不止你們想的那麼膚淺。”
這話還算中聽,唐小婉只是喝着自己的湯,對一些話,不管扯上她還是不扯上都只是能一笑了之最好。
安然很晚都沒有回去,她大概知道安然去找邵南,自己躺在牀上也很久都睡不着,不是耿耿於懷他的電話,只是心情不自禁的有點小低落。
無聊的打開手機,翻着小說,卻發現看不下去,又打開新聞網頁,然後一條條的打開看了個遍。
終是在安然回的時候起了睏意。
早晨七點半越好一起去吃早飯,結果到了八點她還沒能起,因爲窗簾遮住了室外的光亮,她昏昏沉沉的打開牀頭的燈摸着鬧鐘。
當眯着眼看到鬧鐘上的時間,她蹭的爬了起來,還以爲自己看錯。
鬧鐘竟然沒響。
唐小婉迅速的洗漱,手機卻也突然找不到。
昨晚明明抱着手機看了半個晚上的新聞,怎麼第二天就找不到了?
安然跟胡盼盼跟其他報社的人都在等她吃飯,到了七點四十大家不願意在等:“大概是晚上跟老公煲電話粥到太晚,早上睡過頭了,我們先去吧?”胡盼盼打圓場說道。
衆人當然是因爲她的身份所以才一直不敢有怨言。
安然卻說:“再等等吧,唐小婉也不是愛遲到的人。”
邵南在旁邊看她一眼,然後拿出手機,他已經很久不曾主動給她打電話。
她結婚那天,是全城的焦點。
但是他今天還是拿出手機走到旁邊去給她打電話。
她就光着腳丫在找手機,聽到很小的鈴聲好像在牀裡。
但是怎麼會在牀裡?
當她趴在地毯上看着牀縫裡閃爍着點光明,好不容易把牀移開把手機從裡面拿出來。
當她趕到餐廳已經八點多,大家都吃完往會議室去了。
而服務人員問她吃飯沒有,她搖搖頭:“算了!”然後就往會議室跑。
鬧鐘前兩天都按時響,今天爲嘛突然沒有動靜?
手機又是怎麼跑到牀底下?
難道是自己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碰到底下?
可是地毯又不滑,手機怎麼會滑到牀底下去了呢?
不到萬不得已,她總是不想往那裡想,但是已經往那裡想。
總有人看自己不順眼,總有人想要讓她過的不好。
爲什麼從來不招惹別人,卻被別人視爲眼中釘?
有些人真的很有意思呢。
當她趕到會議室,毫無疑問,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兩天新鮮勁一過,大少奶奶本性就露出來了,開始耍大牌。
唐小婉從那些眼睛裡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諸多內容,卻只能低着頭往裡走去:“抱歉,下不爲例!”
沒有過多的解釋,解釋太多隻會讓人覺得矯情。
當然,解釋太少也會讓人覺得自己太清高。
反正,你永遠別想滿足所有人的口味。
“你睡覺前沒有定時嗎?我以爲你定時了就沒叫你,抱歉啊。”安然在她耳邊小聲說。
她低聲道:“沒事!”
很多事,說穿了並沒有意思。
雖然不說穿也沒意思,但是說穿了會多說很多話,而這樣的小事,不值得浪費太多腦細胞讓自己心情變得更不好。
胡盼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怎麼回事?現在大家都誤以爲你是在耍大牌。”
唐小婉看她一眼卻並沒有說話,事情已然這樣,她也沒有證據是誰故意整她,只能把那些憤憤不平都壓在心底。
唐小婉看着今天的主題,竟然是傳播正能量,心裡有些想法,卻只是先聽別人說完。
他還沒睡,站在陽臺上望着外面的夜景,突然想到她說在北京。
他明明讓工作人員告訴她他去出差要一週,她不願意在家呆着所以就立即投入工作,但是竟然在他離開後兩天就去出差。
當知道這次一起去京城的還有邵南,不自禁的就皺起眉。
阿豪拿着煙走到他身邊,兩個男人在異國的某個陽臺抽着煙聊天。
“是不是在想唐小婉?”
孟子喻只是看他一眼,並不回答。
阿豪卻從他那冷漠的眼神裡看得出:“聽說這次任浩也去了,雖然現在一個在城中一個在城南,但是搞不定什麼時候就碰到一起了。”
“你想說什麼?”他抽了口煙淡淡的問。
“任浩是個有心思的男人,唐小婉不去找他他自然會想辦法找藉口去跟她相遇。”阿豪說着很負責的跟孟子喻對望。
深邃的鷹眸裡聚集着冰鑄成的利箭,直射某人眼底。
阿豪收到危險地訊號才轉頭望着外面,再美的夜色也沒什麼可欣賞的。
或者是因爲不是在自己的國家,或者是這段時間正好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
孟子喻卻截然不同的心情,好似自從她到了他的生活裡,就有了看風景的心情。
即便是爭吵,或者冷戰,或者平淡無奇的日子裡。
唐小婉那晚真的見到了任浩,會議結束後她跟安然去乘坐電梯回房,就是在電梯打開的時候,裡面他溫暖的穿着吸引了她,當兩個女人條件反射的擡頭,任浩的眼裡貌似也是驚豔。
“任浩!”安然驚喜的叫。
任浩點點頭:“你好!”跟安然打過招呼就看向唐小婉:“我今天在城中辦事,在這兒住一晚,你們交流到現在?”
兩個女人笑着走進去站在他旁邊,唐小婉才說:“嗯,剛剛已經吃過東西。”
安然站在兩個人之間,不自禁的微微挑眉,總覺得自己有點閃眼。
所以電梯一開安然就說:“我先回房間!”
兩個人從電梯裡出來,唐小婉也是低聲說:“那我也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
“唐小婉!”他卻在她要到了房間的時候突然叫住她:“喝點東西再睡?”
兩個人在沙灘燒烤攤前坐下,任浩伸手把上面的餐具放在一旁,把桌子從她那邊開始擦的乾乾淨淨。
就這份細心,唐小婉只是低低的笑着悄聲說:“你怕不怕吃了這兒的東西會消化不良?”
他擡頭看她一眼,然後看向她身後端着烤魷魚過來的男子:“怕!”
“兩位的烤魷魚!”
不一會兒蛤蜊什麼都上來,這些重口味的東西她確實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任浩其實又何嘗不是:“回城一年還沒去吃過路邊攤,沒想到來出差卻正好有這樣的機會,等回去後可以再去咱們那邊的海灘嚐嚐,比較一下哪家好。”
唐小婉還是低低的笑着,吃着東西的時候卻是毫不含糊。
魷魚她沒怎麼吃,因爲作爲一個淑女,她還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但是論形象,當後來自己這邊滿滿的蛤蜊皮,連自己都不自禁的挑眉:“真不像個淑女啊。”
“在我面前不用那麼拘謹,隨意一點!”他說着拿起餐巾紙遞給她。
唐小婉接過,笑着說:“我現在就算想矜持也停不下了,這麼一大盤都被我吃光了,你都沒怎麼吃。”
他那邊只有她不吃的東西的戰利品。
他卻笑的很淡定:“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如果是在C城,你想在外面吃這些東西,大概會被人議論。”
她想也是,大少奶奶去吃路邊攤,尤其是想到孟子喻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挑着眉的樣子,不自禁的就搖頭:“那就再來十個肉串吧!”
夜風微涼,任浩喝了一杯啤酒,然後兩個人散步回酒店。
藍色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裸着的肩上,那一刻暖意襲來,她不自禁的擡頭看他:“不用……”
“穿着吧,學長保護學妹是天經地義的!”他淺笑着道,讓她不要有什麼壓力。
唐小婉沒再多說,任浩剛要說什麼,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沉默,看着她從包裡掏出手機,看到是孟子喻就走到一旁去接聽:“喂?”
那低低的一聲,只有他看到她的柔荑輕撫着滑過臉前的碎髮,只有他看到她緊張地對電話裡那個人。
“你確定下週一回城?”
他低聲道,給她打電話確定。
“嗯,週一中午我們市的人一起走!”她低聲道,不遠處的海浪一層比一層更高,甚至想要沾溼她的裙尾。
他聽到像是海浪的聲音:“你在海邊?”
她纔看向那片海:“今晚吃完飯在電梯碰到任浩,我們剛剛在海邊吃了點東西。”
她輕聲解釋,並未覺得不妥。
孟子喻坐在沙發裡翻着腿上的報紙,不自禁的皺起眉,深邃的黑眸眯起:“還真被猜到!”他低聲一句。
“嗯?”唐小婉沒聽清楚。
“沒事,那邊的東西好吃?”他回過神,卻沒有立即掛掉電話。
“還不錯,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那裡比。”她低聲說着,臉蛋上翻着羞意。
“等回城後去吃吃看就知道了!”
“你會去吃攤上的東西?”
“你能吃的我爲什麼不能吃?”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