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婉越想越興奮，看的小子喻站在一旁一邊陪弟弟一邊嘆息嘟囔：“傻瓜一樣。”
就那麼寂靜的望着高興的跳起來的女兒，直到聽到兒子那句話，她的臉上纔有了淺淡的笑容。
唐闊跟李爽坐在一旁都無奈的嘆息：“這倆孩子呀，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小孩，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唐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應該是隨他們舅舅。
“隨你？你還要不要臉了？”李爽氣極反笑，這個老公呀，真是沒臉沒皮的。
小婉卻覺得其實隨舅舅也沒什麼不好的，唐闊一直活的很有目標。
他們兄妹倆吧，她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但是最後一直在爲了這個那個的不能自己。
但是唐闊卻是真的在活自己想活的自己，從小就沒人敢跟他爭，長大後唯一談過一個女朋友還弄成那樣，他卻立即就能跳出來尋找另一片藍天。
現在，老婆知冷知熱，孩子萌呆懂事，還有誰能比他更驕傲？
“這小不點姓什麼？”唐闊突然問了一聲。
“沒有戶口的黑孩子！”小婉說着這話卻是不由的笑了一聲。
小不點到現在還沒有上戶口呢，她去的時候也沒帶着戶口本，不然如果有可能她當然很高興孩子跟她姓唐。
或許是老天也想讓孩子姓孟吧。
姓孟。
想到幸福這倆讓她一生都放不下的字眼，她卻是沒由來的又笑了聲。
晚上帶着三個孩子回家，小的被她抱着，大的都捏着她的衣角，那幸福真是別人羨慕不來。
很多人都怕自己會有很多孩子很累。
但是某些時候你會突然明白，這種累竟然也是一種填滿內心空虛的最好方式。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再也沒有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更讓自己溫暖的事情。
任浩晚上摟着小不點睡，她摟着兩個大的，當小子喻睡着之後她就抱着女兒去了另一個房間。
女孩子當然要跟男孩子分開着睡。
只是忍不住在想，他怎麼樣了？
當屋裡徹底的安靜下來，心裡也會有些煎熬，爲難，沉吟後只是拿起了手機。
黑暗中有了一絲光亮，給阿豪發信息：“他還發燒嗎？”
阿豪坐在沙發裡望着牀上睡的很沉的男人給她發過去：“他死了！”
小婉收到信息後立即從牀上爬起來，卻是不由的往旁邊看了一眼，擔心自己突然的動作會嚇到女兒。
卻是在不久後望着手機屏幕上那三個字無奈嘆息，肯定是活的好好地，不然怎麼會是條信息而已？
於是又緩緩地靠在牀頭，只是輕輕地摟着女兒，在某個時間段終究睡着。
這夜到了最後又飄起了雪，像是一場意外的。
像是一場夢幻，在黑夜中那些斷斷續續的白。
當早晨七點多，它悄悄地停下，只留給出門的人一些驚訝。
有人覺得可惜了，雪是那麼美的景色，他們卻沒有看到。
而他醒來的時候卻是一睜眼就看到那個不怎麼大的沙發裡放不進一個男人，阿豪。
阿豪睡的有些苦逼，孟子喻皺着眉頭爬了起來，然後丟了個枕頭到沙發裡。
阿豪被砸到臉纔不舍的醒來，孟子喻卻已經垂眸，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水杯，不由的微微一滯。
“我靠，你們夫妻倆能不能別這麼欺人太甚？”阿豪煩悶的抓住枕頭要爬起來，卻發現脖子扭了。
“我昨晚喝水了嗎？”孟子喻拿起那個杯子看了一眼。
阿豪恢復正常覺得哪裡不對：“應該是喝的藥，你的燒退了。”
孟子喻微微皺眉看着他，滿眼的疑惑：“你剛剛說什麼？”
“絕對不是我餵你喝的藥。”阿豪從沙發裡站起來，一副怕被誤會太體貼的模樣。
“不是這句。”他淡淡的說，又垂下眸，掃了一眼牀上，什麼都沒有。
“你要是睡夠了讓我再睡會兒，那女人竟然讓我在這兒守着你一夜，等你燒退了我也要死了。”
阿豪渾身難受的要死，只想孟總趕緊走掉，他好佔據一下這張牀。
“你在說唐小婉？”孟總一下子像個悶葫蘆。
“當然是她，除了她還有誰能使喚得動我？”阿豪立即瞪大了眼睛，看孟子喻那一副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他真懷疑昨晚孟子喻是不是失憶了。
他放下了杯子，看着腕上的表，時間已經一分一秒過去。
後來他便走了，走之前對剛要到牀上睡覺的人說：“這張牀你不能睡。”
他冷漠離開，阿豪坐在牀沿忍不住要罵爹，這是什麼世道？
週末公司裡很冷清，他開着車在回去的路上，昨夜的點點滴滴卻像是一場白日夢一一的展現在眼前。
有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叫他，喂他吃藥，扶他躺下。
然後——
他吻了她！
車子在某條熟悉的路口停住，他就那麼寂靜的坐在座位裡，望着空洞的某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的雪，但是他並不稀奇。
像是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只是想起那天她說一起陪孩子去遊樂園。
但是這個陰鬱的天氣，今天可真的是很冷很冷。
車子又緩緩地發動，卻是接到她的電話，小小婉抱着她的手機：“爸爸，媽媽說今天不能出去玩了，我跟弟弟都想出去怎麼辦？”
“你媽媽呢？”他低聲問了一句，車子依然在路上行駛着。
“媽媽，爸爸要跟你說話。”小小婉舉着手機去找小婉，小婉還沒走幾步，打算去隨便忙點什麼也好啊。
於是在聽到女兒那句話的時候還是拿過手機：“喂？”
“說地址。”
他淡淡的一句，小婉就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他的車子剛好到了他們小區，便是停下跟門衛打了個招呼，就被放行了。
“下來吧，我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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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就算是反應不過來，但是她已經抱着小不點帶着小小婉跟小子喻下去了。
孟子喻看到她懷裡抱着的孩子不由的微微皺眉，小婉便把孩子用力的抱了抱。
“爸爸我們要去遊樂園嗎？”小小婉激動的問。
“是，趕緊上車。”
於是就連小子喻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姐弟倆上了車後對小婉說：“媽媽，讓弟弟坐這裡。”
姐弟倆說着自動的給弟弟空出地方。
小婉不自禁的一滯，這時候其實很想去，但是突然想到某人，不由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到駕駛那邊去，上車之後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也沒走。
小婉站在那裡微微沉吟，卻是把小不點放在小小婉旁邊，然後給他們綁好安全帶：“都坐好了。”
不自禁的想，再過幾年，要是再生的話，他們家的車子也該換成更大的了。
如今這樣的安排，好像已經是剛剛好了呢。
車子在路上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有些沉重，因爲坐在他身邊，分分鐘都覺得壓力好大。
後面三個孩子都各懷心思卻又好似都一個心思，偶爾的傻笑，偶爾的逗弟弟看外面風景。
小博皓也很開心，雖然開車的那個人好像不太喜歡他。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無法壓制的激動。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一向很矜持的小樣子，一雙大眼睛裡的神采卻是讓人看了就過目不忘。
遊樂園裡兩個大的帶着一個小的去玩，他們倆就坐在旁邊看着。
兩年多前他們還曾一起帶着小小婉跟小子喻一起來玩，那時候他們還是小的，要別人哄着。
但是一眨眼——
時間真是匆匆的，毫不留情的。
你要把握住這兩年這兩年就是你的，你要是把握不住，它就走了。
那次很多人在這裡玩，還有些媽媽跟他們聊天，想起那次啊，她不由的微微垂眸，之後才轉頭看他，他坐在旁邊已經摸了好幾次口袋。
“燒退了嗎？”
他想起什麼然後擡頭看她，就看到她的脣瓣上好像有點破了。
不由的深邃的黑眸就那麼盯着她的臉。
小婉感覺到那異樣的眼神，立即就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即站了起來看向別處：“啊，今天怎麼這麼冷？”
出來太急，只穿了個薄外套。
他起身，只是脫下自己的大衣遞到她面前。
小婉垂下眸，看着那個黑色的大外套倒是接了過去，只是她沒有穿，而是走到他身後：“昨晚還在發燒。”
就是那低低的一句，他站在那裡突然笑了一聲。
感覺着大衣重新回到肩膀上，只是沒有穿住要滑下來，她有點不高興的挑眉，什麼意思啊這衣服？
這姿勢實在是太曖昧，她太主動，主動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他卻是微微轉身：“穿上吧，我沒事了！”
然後就走向別處，走到角落裡打開了窗口，才靠在那裡點了根菸。
她沒辦法，再讓來讓去就矯情了，而且她要凍死了，於是就把衣服穿上，然後朝着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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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陸秘書吧很多文件都送給我去籤。”
他用力抽了一口之後低着眸看着她臉上的淡漠然後看向外面：“你現在是公司老闆，確實該你籤。”
“可是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說實話我現在是高處不勝寒。”她低聲道。
集團領導大都不服氣她坐在頂樓，而且最近很多事他都交給她決斷，這讓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只差舉起起義了。
“既然做了選擇就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你不是一向都是個會負責的好人嗎？”他淡淡的說起來，最後冷漠的眼神望着她，像是想看清她這張虛僞的臉下面到底是怎樣的內容。
小婉卻被他的話搞的有點懵：“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我讓律師把東西寄給你你收下了，這就是選擇，而你唐小婉一向都是自命不凡，對自己做的事情都會負責到底，那麼這次怎麼能意外？”
壓力什麼的，他想，她肯定能承受的來。
小婉轉了身，看着孩子們在淘氣堡裡玩的很開心，不由的微微沉吟，想要壓制住心裡的難過：“你說的也對！”
是自己想的太簡單，哪怕是他讓她到了辦公大樓，她也只以爲他是要她坐在那裡，在他的視線裡罷了。
卻沒想到，他把那麼多錢一而再的丟給她去抉擇。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上次媽到辦公室去找我聊天，說她現在正在做一件事情，事關我們，你知道是什麼事？”
“不知道！”他冷冷的回覆，又看向外面。
一雙幽暗的眸子裡那麼的冷漠。
小婉望着他那不肯配合的樣子也是醉了。
“我是擔心媽會做讓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萬一——”
“你若是這麼擔心何不也搬到那個房子裡去，親眼看着她跟段初晴之間的種種豈不是更好？”孟子喻聽不下去的給她提示。
那涼薄的眼神，那冷若冰山的臉，那如刺刀般的一字一句。
她一下子說不上話來，只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
在這個大總裁面前，竟然無論說什麼，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他要是不肯給你面子跟你談一談，那麼你就算是再怎麼忍讓也是沒有用。
於是她又垂了眸，哽咽後卻只是淡淡的笑一聲：“你好像很恨我？”
“我恨不得你死在美國再也回不來。”他決絕的聲音。
小婉擡眼望去，那眼神也冷的駭人。
因爲他的話實在是太惡毒，他既然希望她死在美國嗎？
原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還以爲他一直在等她，如果他讓她去辦公大樓，讓她籤那些幾千萬的大單子只是爲了遵守自己在那個永世協議裡的諾言，那麼，她想，她真的不該在誤會下去。
“我明白了！”她低低的一聲，然後把衣服脫下來放在了一旁便朝着兒子女兒那邊走去。
而他還站在那裡，一根菸很快抽完，他望着那件黑色的外套，甚至想要大發雷霆。
此刻卻只是眼睜睜的望着那個地方，任由心裡翻江倒海，任由滿腦子的怨恨最後都化成一場沉默。
中午在外面吃飯，她給博皓餵飯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就爭先恐後。
“我也要吃那個！”小小婉張着嘴對小婉筷子上夾着的菜。
小婉一滯，隨後卻是把菜放到女兒嘴裡。
“我也要吃。”小子喻便也要，他不似是小小婉那麼激動，但是卻也在那裡等着。
小婉便是一個一個餵過去，博皓都要不高興了。
小婉最後又喂他，他心裡纔好受一點，尤其是小婉對他那麼寵溺，他心裡很快平衡。
孟子喻看着兒子女兒竟然還跟小不點爭寵不由的皺着眉，都多大了還要她喂着吃？
明明爺仨相依爲命的那兩年，倆孩子都很獨立。
她一回來倆孩子都變了樣子，尤其是這兩天，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睡了。
不過，倒是也活躍不少。
不自禁的看她的碗裡，竟然也沒動過一塊子，他要了杯酒輕抿着，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你怎麼不吃？”
她沒看他：“等他們吃飽了我再吃也行。”
“已經兩年多不管他們，何必一回來就忙着負責盡責任？”
小婉聽着他的話覺得真的很刺耳，於是不由的皺着眉，卻是沒看他，只是放下筷子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您少說兩句行嗎？別沒把您自己氣死先把我氣的住了院。”
“你怎麼了？”犀利的眼望着她緊皺着的眉心，表情也變的很嚴肅。
她卻是在看着他那陰沉的眼神的時候不想再刺激他：“沒事！”
於是拿起筷子吃起米飯，卻是食之無味的。
而小小婉跟小子喻看着他們倆又鬧彆扭卻是無奈的撇嘴，嘆氣。
這一對冤家要吵到什麼時候啊？
“媽媽，不如你也給爸爸夾菜吃好不好？爸爸是在吃醋呢。”
小小婉想了想，決定想辦法讓爸爸媽媽和好。
小婉聽到這話卻是擡頭看着女兒，完全沒聽懂，只顧着食之無味了。
孟子喻正在跟小博皓對眼，聽到女兒提到自己不由的看了對面一眼，然後又轉眼看着小博皓。
小博皓就那麼眨巴着一雙黑亮的眼睛望着他，不是怕，不是緊張，只是在想，這個男人，爲什麼總跟媽媽在一起？
這個男人好熟悉啊，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可是又不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只是覺得好面熟，只是這個男人一直看自己，然後自己就看他。
誰怕誰？
小婉當然不會給他夾菜：“你們爸爸最討厭我們夾來夾去的你們看不出來嗎？”
小小婉撇嘴，是這樣？
好吧，貌似就是這樣。
小子喻無奈嘆息，喝着自己的可樂，真是不願意多管閒事了。
但是博皓看了媽媽一眼，有點幽怨的樣子。
小婉轉頭看他：“你還想吃？”
小婉夾着菜往他盤子裡放，誰知道他一擡手，輕輕地把她的手往他那邊推去。
他肯定不知道此時小婉有多麼感動，兒子還這麼小，他從來都沒對兒子好過，但是兒子竟然就知道讓她照顧他了。
哎，果然血緣這東西，別人是比不得的。
孟子喻也看着小不點的動作，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過來！”
小傢伙竟然小心翼翼的從沙發裡爬下去然後去找他。
小婉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刻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小婉跟小子喻卻看的呆了，然後不由的也往爸爸跟前湊，對小博皓說：“弟弟叫爸爸。”
“你會叫爸爸嗎？小博皓！”小小婉趴在旁邊看着小博皓朝着她爸爸走去忍不住好奇的問。
小博皓看着他也不叫，只是看着他。
孟子喻微微傾身把他抱到腿上，爺倆不說話，只是互相對視着。
“他當然不能叫爸爸！”小子喻淡淡的聲音。
“對哦，他已經有任叔叔那個爹地了呢！”小小婉也說，淘氣的吐了吐舌頭。
小婉卻是因爲這句話看向孟子喻，孟子喻沒說話。
如果此刻小博皓真的叫他一聲爸爸，她還真是好奇他會不會答應。
不過看着這一幕，她已經熱淚盈眶，感動來的太突然。
孟子喻抱了小博皓，她心裡便是有個底了。
卻是一下子不小心打翻了果汁，只好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爺四個一起看着小婉匆忙離去的背影。
“媽媽怎麼了？”小子喻昂着頭望着媽媽慌張的背影問。
“你沒看到媽媽打翻了果汁嗎？”小小婉說。
倆孩子倒是各持已經，小子喻覺得原因不是那個。
小小婉卻是已經轉頭：“爸爸你不是討厭弟弟嗎？”
“誰說我討厭弟弟？”他淡淡的一句。
小博皓擡起頭，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他，然後不由的笑了一下。
孟子喻看着小博皓那望着他毫不畏懼的眼神，看着小博皓突然的傻笑了一下，淺薄的脣瓣竟然也忍不住緩緩地扯出一絲溫暖的弧度。
姐弟倆看着弟弟跟爸爸秀恩愛啊秀恩愛。
心裡有點酸酸的，但是又很想笑。
好像也很好，他們又有了一個弟弟，弟弟長的也很帥，跟他們也差不多的樣子。
於是姐弟倆就趴在桌子上看着孟子喻抱着的小孩子。
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這感覺，簡直棒極了。
而她在洗手間把門一關，靠在門板靜靜地望着前方。
眼裡卻是他抱起博皓的時候的樣子，兩年多，他們父子終於要相認了嗎？
他們小博皓或許不用多久就有戶口了。
想到這裡她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後來站在洗手檯前洗手，擡頭就看到自己臉上的失魂落魄，不由的一滯，自己的狀態今天真的很不佳呢。
一臉的憔悴，比那個昨晚還發燒的人的臉色還不如。
也難怪他會一直冷着臉了。
不過能怪誰呢？
一見面就譏諷她，一句話也不肯跟她好好說。
暫且把段初晴跟張慧之間的恩怨放在一邊，洗完手後再回去，他們爺仨已經在門口等着她，小小婉懷裡抱着一個羽絨服：“媽媽，我送給你的。”
小婉接過羽絨服，看着上面還掛着牌子，不由的一滯。
“其實是爸爸剛剛打電話叫來的外賣。”
外賣？
小婉一愣，隨後卻是笑開：“傻瓜，這怎麼會是外賣？”
“爸爸說要保密！”小小婉偷偷的對她說。
孟子喻跟小子喻他們三個在門口卻早就看到她們母女倆再說悄悄話。
不過小婉還是穿上了，因爲是藏青色，穿上之後顯得臉上的肌膚格外的紅潤。
然後娘倆手拉手朝着他們父子三個走去。
是的，父子三個。
下午他們都困了，天上也又下了雪，車子停在路邊並沒有急着回誰的家。
她靠在他旁邊的座位裡，後面的姐弟三個都在昏昏欲睡，她微微轉頭，然後想說回家，可是這樣的時候，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纔再有。
這裡距離他們的別墅很近，他望着遠處的樹，望着漫天的雪花緩緩地飄落在眼前，以前也曾一起看雪。
最後看到三個小傢伙睡的實在是不舒服，待會兒該橫着豎着的不成樣子了，小婉才說：“回去吧！”
“回哪兒去？”他淡淡的一句。
小婉的眼睫微微掀開，卻是沒有擡起眼來看他了。
這話不需要說，他已經發動了車子。
如果是以前，不管怎麼吵架，讓他把她送去別的地方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而今，他竟然乖乖的把她送到她跟任浩的住處。
車子停下，她下車後抱着小博皓，然後那姐弟倆還迷迷糊糊的卻是跟着她屁股後面往裡走。
直到聽到身後車子離開的聲音，她才轉頭，車子漸漸地消失在小區外，她便是領着孩子回了家。
即使眼裡再多的不捨的，但是她知道，他沒有留她的打算——
放下小博皓以後再去小子喻的放假他已經睡了，小小婉也睡在他的房間裡，小婉輕輕地合上門回到沙發裡坐下，卻是不由的垂了眸。
就那麼情不自禁的彎了下脣角，突然想到，現在孟總是最重情重義的男人，對前妻的大方，對初戀女友的愛惜。
她差點忘記了，他跟段初晴還沒有結束。
只是想起在遊樂場他說的話，他說如果她真的那麼擔心不妨搬到張慧跟段初晴的房子去住，他說他恨不得她死在美國。
一字一句無不透着對她的恨。
一件羽絨服又能代表着什麼？
是很暖，從身上暖到心裡，但是卻再也沒有別的含義了。
孟子喻到了附近張慧跟段初晴住的房子，他老媽跟段初晴住在一起便是對段初晴最大的肯定。
在外人看來。
今天孟佳來了，孟佳給他打了電話，看他一進門口就開始數落：“孟子喻你怎麼回事？這是你的房子，你卻一年到頭在這裡住不了幾個晚上。”
“我的房子多了去了，難道哪一個我都要住上幾個晚上？”他淡淡的說道，走到沙發裡坐下。
段初晴從房間裡出來，看到他回來當然意外，又驚喜，推着輪椅就往沙發那裡走去：“你終於回來了。”
孟佳話還沒說完就被阻斷：“他回來也是回來看我跟我媽，你激動什麼？”
段初晴沒想到她說了一句話就被孟佳給堵死，立即不高興：“他是我男友，大家都以爲他是我丈夫，我盼着他回來有什麼不對？”
“不要臉！”孟佳冷冷的拋了一聲。
“孟佳你別太過分，別忘了是誰幫你說情你才能跟易如在一起。”
“我只是不會忘記是誰害我流產。”孟佳卻是想到過去的事情就恨不得吃了她。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個意外，爲什麼在我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你恰好跑出來，當時我也受了傷。”段初晴想着那天的情況也是恨的要死。
“你也受了傷？你死了纔好，你只是受了傷我卻到現在都沒能在懷孕，段初晴，我真希望那天你死了。”說起曾經的種種，孟佳恨的咬牙切齒。
本來到這裡這一趟只是替母親找哥哥說幾句，沒想到段初晴冒出來搗亂，提到當年的往事她卻對段初晴更是恨之入骨。
“你……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太歹毒，纔會遭了報應。”
孟佳聽到這話一下子從沙發裡彈了起來：“段初晴你有種就再給我說一遍？”
段初晴當然沒種，此時孟子喻坐在旁邊看着妹妹跟段初晴吵的不可開交，而一下子屋裡又安靜下來。
張慧坐在旁邊也不說話，這家裡反正早就是一鍋粥。
段初晴沉默了，雖然不願意認輸，卻是垂了眸，轉而看向孟子喻，孟子喻坐在那裡一直當自己是個透明。
就連那次電話裡問他到底爲什麼瞞着她跟唐小婉有那樣的協議他也是不理她一句。
孟佳冷笑一聲：“我當你多大的本事，一個殘廢還好意思在我們孟家宅子裡耀武揚威，你以爲你還是當年四肢健全能勾引男人幫你禍害孟家的那個段初晴嗎？”
“我只知道，當年我雖然做過錯事，卻也是你在旁邊助紂爲虐。”段初晴的聲音不再很高，但是卻咬牙切齒。
孟佳想讓她在孟子喻的面前喪失顏面，她卻偏偏要拿當年的事情說事，要沒顏面，大家一起沒有好了。
要是撕破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最近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是說一會兒話竟然就覺得喘氣費勁。
“助紂爲虐？呵，我爲什麼會助紂爲虐？你忘了你是怎麼逼着我跟你狼狽爲殲？”
“我也沒有拿刀逼着你不是？”
“你——踐人，你快賤死吧！”
“我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在的話，至少在段家我還能說的上話，別忘了你可還沒嫁過去段家。”
孟佳再也受不了，大步上前，雙手摁住段初晴的肩膀：“我告訴你，你再敢威脅我，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怎麼生不如死？”
“就是你自以爲你現在是生不如死，然後還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而且很多很多。”
段初晴斜着眼望着她，孟佳得意的冷笑，然後又挺直了後背：“我跟段易如的事情你以爲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孟佳覺得，她跟段易如大概是到了三年之癢的地步。
近來感情淡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這一生到底要愛幾個人，才能愛到那個真心愛自己的人？
才能遇上一生一世的那個人？
她突然不是很懂愛情，經歷那麼多以後，她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活的好可笑，可悲。
段初晴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在孟佳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才徹底閉嘴。
孟佳又轉了身，只是眼裡竟然掛着淚。
明明只是想要羞辱段初晴，卻發現連自己也被羞辱了，而且是自己羞辱的。
可不是嗎？
曾經是她縱容了段初晴，不然，段初晴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傷害小婉。
只是覺得到頭來最悲哀的，或許不是段初晴，而是自己。
段易如曾經也要跳樓，只爲了見她一面。
但是現在兩個人躺在牀上，竟然也會有種煩悶的感覺。
有時候她靠過去他也會說累了。
有時候他要找她她也會覺得難過。
自從那個孩子流掉之後，她便再也懷不了。
那對她來說，身體被抽乾的感覺就是那樣銘心刻骨。
或者真的是報應？
不，她哪有那麼壞？值得那樣大的報應。
段初晴又望着孟子喻，看着孟子喻坐在沙發裡一句話也不說，她已經習慣他那麼冷冷的坐在那裡。
有時候感覺好冷，他明明就在身邊——
也曾經以爲，自己不過是想要他的一個承諾，也不過是想當他的女人，根本不想再要他的愛，他的溫柔。
但是當他真的讓大家懷疑他們已經領證之後，當一年又一年，她卻發現，原來她竟然還有渴望。
渴望他多看她一眼。
渴望他跟她說一句話。
可是，他說是一場交易，就真的只是一場交易。
他讓她有了名聲，他讓大家都誤以爲他們又在一起，卻從不曾碰她哪怕半下。
只在剛開始要作秀的時候推過她的輪椅一下，僅此而已。
他連跟她在一起吃飯都沒有食慾，他往往就是坐在那裡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
“你現在是不是天天都見到她？”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孟子喻微微擡眸，意識到那是在問他，卻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孟佳坐在張慧旁邊挽着張慧的手，聽到段初晴的話也不自禁的擡頭看她哥，還真是沒問過他的事情。
其實自從兩年多前小婉離開，他們兄妹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她突然記起有一年過年的時候他送給她一個大紅包，他說是她嫂子送的。
他們家已經好久沒有那種歡樂的氛圍，而小婉回來後她們也沒再單獨見過。
眼下，孟佳卻是也好奇的，好奇孟子喻到底跟小婉見過沒有？
肯定是見過了，聽說他把老闆的位子讓給小婉，現在集團的訂單之類，分分鐘都要在小婉手裡得到判決，而不再是他。
“你把集團都給她，她是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不過也就是給你生了兩個孩子而已，集團是孟家幾十年的基業，你就這樣送給她，一個前妻手裡，孟子喻，我真想問一句，你是怎麼了？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衝動？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拎不清，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到她跟任浩還有一個小孩子一起回來。”
段初晴苦口婆心。
張慧聽着那話卻是不高興，只是不想在兒子面前在跟她吵。
“你難道不知道外界在傳聞什麼？她跟任浩有了孩子還回來跟你履行什麼永世協議，你怎麼會做出這麼——可笑的決定？”
孟子喻嘆了一聲，然後擡眼看着她：“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我的事情就不撈你操心了。”
也是對她無語，管那麼多有什麼用？
毀了他的人，還能讓他忍到現在，她不知道，他之所以一直在忍，她已經是該對小婉感恩戴德了嗎？
段初晴只吃驚的望着他，她說了這麼多，他竟然只是讓她別多管閒事？
他難道真的瘋了？腦袋進水了？
段初晴還想說點什麼，他卻站了起來：“剛剛正好路過，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想他知道他爲什麼會在接到孟佳的電話的時候走過來，是因爲小婉去了任浩的房子。
他心裡當然是不高興的，她帶着他的孩子去別人的房子裡住，他怎麼能高興？
於是孟佳那個電話他便過來了，還覺得自己沒什麼好過分的。
但是終究是發現自己來錯了，因爲來了之後心情更差了。
他要走的時候張慧追了出去：“子喻！”
張慧輕輕地關上門，然後對他說：“小婉跟任浩肯定不是那種關係，那個孩子，應該是咱們家的，看樣子也正好是跟你分開的時候有的。”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照顧好自己吧。”他說完要走，卻又想起在遊樂場小婉的話，然後轉頭看着她：“段初晴的事情不要對唐小婉講了。”
張慧吃一驚的望着他：啊？
“我不喜歡她牽扯進這件事。”孟子喻淡淡的一聲。
張慧立即明白過來，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又看了張慧一眼，其實最近身體變差的不僅僅是段初晴，她的身體看上去也壞了。
他出了房子之後外面還在下雪，張慧站在門口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裡卻是涼的。
他還在怪她，他看着自己的母親日漸憔悴，卻也不會真的關心一兩句了。
他來這一趟，只是讓她別跟小婉說有些話題嗎？
還好，張慧突然安慰的扯了扯脣角，眼淚劃過臉龐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也還好，還好他不是冷血無情的。
還好他還關心小婉，那個他這一生最該關心的人。
想到剛剛段初晴的那些話，她臉上的暖意卻漸漸地收起，然後轉身往回走，她絕不能讓那女人再護眼卵翼，再去刺激她兒子跟她女兒。
當孟佳被她打發走之後，家裡終於又只剩下她們倆對峙着，段初晴看着張慧那似是要吃了她的眼神也不禁生畏。
——
小婉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地面上已經全白了，今年的雪倒是蠻多。
她的心也不似是往年那樣冷了。
在美國那兩年，雪沒下幾場，不過也有兩場很大的，她卻都覺得那些好似都與她無關。
而今站在這個地方，c城這個讓她與他相遇，相識，相知又相守的地方，她竟然覺得這裡的雪都是那樣的親切。
忘掉他的冷言冷語，忘掉他的那些尖銳的眼神，想着小小婉悄悄在她面前說是爸爸給她叫的外賣，她就不自禁的又笑了一聲。
好吧，那畢竟也是從外面來的。
於是她擡手抱着自己的臂彎，靜靜地靠在窗前看着那場雪。
還記得嗎？
懷着那姐弟倆那年冬天，有兩個身影依偎着走在溫暖的雪夜裡。
那時候，情還不深，她還情深不壽。
眼神漸漸地變的悠遠綿長，似乎在那麼遠的地方，還有一場那樣溫暖的相知相守。
小婉突然想放開一些，不要去想太多，不要去管太多。
人已回，他要不要是他的事情。
反正她已經站在這裡。
後來小子喻爬了起來，娘倆就坐在沙發裡，他也不看電視，只是跟小婉並肩坐着。
微微昂着頭，總是一副在思考的狀態呀。
“媽媽，我想跟你說個事情。”於是驕傲的擡起頭，就那麼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老媽。
“嗯，你說！”小婉點點頭輕聲道。
此時娘倆嚴肅呆萌的表情竟然差不多。
“爸爸大概很想你！”
“爸爸其實很難過，你爲什麼還要跟任叔叔在一起？”
小婉望着兒子的眼神滯住，這個——
讓她怎麼回答呢？
“我跟你爸爸——離婚了！”於是她重申這個問題。
她想兒子其實都懂了，因爲當小小婉不淡定的問東問西的時候，他總坐在一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你還愛爸爸嗎？”
——
又是一個難辦的問題，小婉低了頭，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擡手抓自己的頭髮。
“這個——愛啊，就像是愛你跟姐姐一樣的愛。”
“還有弟弟！”小男孩終於垂頭喪氣的，卻不忘念弟弟。
小婉就把他摟在了懷裡：“哎呀，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們不懂的，等媽媽改天想好了在跟你好好說。”
他不說話，只是讓媽媽抱着，想着媽媽說的話，心裡忍不住反駁：我什麼都懂的，哎，你們這些無知的大人。
晚上小婉到了餐廳，孟佳已經在那裡等她：“小婉。”
她看到孟佳後就大步走過去：“嗨，小佳。”
她一到孟佳就要了菜單遞到她面前：“今天我請。”
其實孟佳覺得小婉完全可以拒絕她這頓飯，因爲自己曾經害她那麼慘，而且孟子喻跟唐小婉離婚那麼大的事情她一點都沒有替小婉說話。
當時孟子喻的樣子，是誰也說不出別的的。
他明明坐在沙發裡什麼都不說，卻是一股強冷的氣場在他周圍，讓人無法接近。
誰要是想說關於小婉的話題他就拿冷眼看人家。
不過兩年了呢，孟佳想着爺爺葬禮那天唐小婉趕回來的時候孟子喻那癡迷的眼神，心裡一下子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當時很少有人發現孟子喻的眼神裡是帶着疼痛的，又是癡迷的。
因爲她回來了，之後之所以那麼冷冷的，只是因爲她身邊還多了兩個人，那一大一小，足以讓孟子喻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麼都做不出來，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婉沒客氣翻着菜單點了兩個都能吃的來的，孟佳覺得寒酸：“就點兩個？你真替我省。”
接過菜單翻了兩頁把菜單還給服務生又點了兩個以前經常一起吃的。
“孩子呢？”孟佳問。
“跟任浩在一起。”小婉低聲道。
她要出來吃飯，三個孩子竟然都願意跟任浩在家玩。
其實小婉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他又執意，孩子們也願意跟他玩，尤其是小子喻，好似一定要跟他在某些事情上一較高下。
孟佳微微挑眉：“任浩人緣倒是真好，不過他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最後就連孟佳也不得不承認。
因爲任浩喜歡小婉已經好多年，卻從未想過要不去愛了。
他想要隨着自己的心意，想要順其自然。
如果不是因爲孟子喻是自己的哥哥，如果自己是任浩的朋友，孟佳想她大概也會站在任浩這邊，因爲那喜歡不是白白喜歡的，有一天他就真跟喜歡的人成了男女朋友，雖然真真假假的只有自己能分辨，但是外界都以爲他是苦盡甜來。
小婉聽着孟佳的真心稱讚也嘆了一聲：“你這兩年在做什麼？”
“我啊，孩子五個月的時候我摔了一跤然後孩子死掉了，之後就一直在調理身體想再懷孕。”
她說着這些，卻是越說越無感，然後就低了頭擺弄旁邊的碗筷。
小婉卻是一驚，雖然只是眼神略微一滯，但是心裡卻是顫了一下子。
自從回來她還沒有顧得上過問誰的生活過的好不好，但是聽孟佳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裡竟然吸了一口涼氣。
想到曾經孟佳爲了這個孩子拼命的要嫁給段易如：“你們還沒結婚？”
如果孟家二小姐要結婚，應該會有媒體報道，一點消息也沒有。
而且她剛剛又說孩子沒了，小婉便猜測了一下。
“現在已經不想結婚的事情了，兩個人在一起過的來就過，過不來就算了。”孟佳淡淡的說，對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談了。
原來，每個人都真的要經歷過才懂的放開。
曾經小婉就想，那時候鬧自殺的女人，在過幾年之後會不會悔不當初。
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再問孟佳有沒有後悔當初做的那些傻事，因爲孟佳的表情已經告訴她。
只是吃飯的時候小婉忍不住安靜下去。
自己跟孟子喻的現在，是不是就跟孟佳跟段易如差不多？
她從不懷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但是，現在她也會想，他是不是也真的想放下了，想要跟她分的一清二楚，想要走一步算一步。
若是前面有更好的風景呢？
“小婉你當年跟我哥離婚真的是因爲愛上了任浩？”孟佳還是忍不住問了。
小婉聽到這句話吃着東西的動作一下子停住，心裡像是突然被人撤掉一塊，兇狠的。
然後又慢慢的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才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她不想說一些虛僞的話，她其實是不想聊當年的事情。
“我覺得——我肯定不信啊，而且我覺得這個小不點，應該也是我們孟家的孩子。”
小婉垂着眸一直沒有擡起，只是點了菜就要儘量多吃一些。
所以她一直不緊不慢的在吃東西。
小婉不說她自然不會逼問，小婉能出來跟她吃頓飯她已經很開心。
想以後若是還能像是現在這樣，偶爾的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也是好的。
才發現自己這些年真正的朋友好似一個也沒有，倒是羨慕小婉了，畢竟她身邊有那麼多可以深交的朋友。
而且李爽現在又成了她嫂子，想到李爽就會想到唐闊：“我以前啊，只以爲你哥哥是無心呢！”
小婉這才擡眸，話題轉的太快。
孟佳笑了一聲：“沒事，就是隨便想到那裡。”
小婉忍不住多看她兩眼，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應該都過去了吧，她畢竟也已經愛過別的男人，還能再愛唐闊？
不，這世上絕不能有這樣的感情，因爲這是不道德的。
如果愛着一個人，再如何愛上另一個？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