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顧綿適應了好一會兒,方纔勉勉強強看見樓梯。
上了二樓,好歹有光了,不過燈泡一閃一閃的。再加上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李叔住在四樓,也是這層樓的最高層,顧綿幾乎是屏住呼吸一鼓作氣爬上樓的。
值得慶幸的,四樓外面有個天台,總算是見到了太陽。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久久還不曾離去,顧綿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緩過勁來,她繼續往前走。
403,404,405……就是這兒了。
顧綿在門前站定。
“叩叩叩……”
她敲了幾聲,沒反應。
難道李叔還沒起牀?
“叩叩叩……”
她又接着敲。“李叔,你在嗎?”
仍然沒反應,莫不是找錯地方了?
顧綿忍不住拿出紙條再看看。
“李叔,我是綿綿,你在嗎?”
……
就這樣,當顧綿敲門敲了幾次,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時,突地,旁邊的一扇門開了。
一箇中年婦女探出頭來,看看顧綿,道。
“你別敲了,那個人脾氣很怪,如果你吵到他,他會生氣的。”
“大媽,您的意思是……這裡真的有人住?對了,您看看,這個地址上說的,是這裡麼?”
顧綿趕忙走過去,將自己手裡的紙條遞給中年婦女看。
女人眯着眼睛瞅了一眼,點點頭。“是這裡。怎麼?你要找那個怪老頭兒?他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了,人冷冷的,出門見人也不打招呼,就跟誰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女人說着忍不住撇撇嘴,顯然對於這個鄰居是相當不滿意。
不過顧綿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激動,從女人的描述看,這個人的確就是李叔。
既然昨天他們約好,那麼現在李叔肯定就在家,不會出門的。
於是,顧綿又回去繼續敲門。
“李叔,你在嗎?李叔,你開開門,我是綿綿……”
“姑娘,你是他親戚嗎?這個人一向獨來獨往,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親戚來看他。”
顧綿靦腆的笑笑,“嗯,我是他侄女。”
“嗯,難得他有這麼標誌的侄女,白白淨淨的,瞧着就讓人喜歡,對了,看你敲門這麼急,是找他有急事嗎?”
“嗯……算是吧!可是他好像不在。”
“嗯,他早上有時候會出門,到晚上很晚纔回來,要不這樣,姑娘,你明天再來吧!如果今天他回來了,我幫你跟他說一聲。”
女人笑着對顧綿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您了。”顧綿滿滿的都是感謝。
恰在此時,顧綿的手機響起,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她脣角的笑意更濃。
“喂……”
半個多小時後,慕氏大廈門口。
司機快步下車,恭敬地幫她拉開車門。“總裁夫人請。”
顧綿看了幫自己開門的司機一眼,真不知道那男人又搞什麼鬼。
突然給她打電話,而且要她直接到公司來。
“夫人,總裁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好,麻煩你了。”
……
一路上,不斷有員工朝顧綿低頭問好,各個面帶微笑,一看就是慕冷熙特意交代過。
顧綿跟着助理直接抵達最高層,最後在會議室的大門前停下腳步。
“這裡是會議室,我進去……”
正當顧綿滿臉猶疑之時,驀地,會議室的門被突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