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太陽已經明晃晃的照了進來。
昨夜偷聽了妻子和劉偉的電話,讓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結合那服務生的口供,基本上可以對得上號了,原來妻子擔心自己亂想,所以沒把事實說出來。她這麼在乎自己的感受,而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
文軒再次爲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內疚。
客廳裡傳來露露的笑聲,文軒走出去,看見妻子正和女兒在玩汽球。
妻子把汽球頂到了空中,小傢伙踮着腳去接汽球。
文軒走過去,把汽球搶在了手中。
“爸爸,給我,給我!”露露嚷道。
“爲什麼你搶不到汽球啊?”文軒問。
“因爲我沒有爸爸高。”小傢伙答道。
“那怎麼才能長高呢?”
“要多吃飯。”
“對了,要多吃飯,以後就長得和媽媽一樣高。”說着,文軒把汽球給了女兒。
“老婆,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文軒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笑了笑,沈茹說:“看你睡得那麼香,不忍心叫你起來,反正也沒什麼事了,多睡會也沒關係,我想昨晚你太辛苦了。”
聞言,不明就裡的女兒抱着汽球說道:“媽媽,爸爸昨晚做什麼了,太辛苦了?”
夫妻倆相視一笑,沈茹說:“爸爸昨晚在耕地,所以辛苦了。”
“哪有地耕啊?”
“好了好了,你長大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文軒就陪着女兒玩,妻子則在收拾房間。
下午三點多鐘,文軒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黃洋打來的。
說好了離開單位就不聯繫,怎麼打起電話來了。
想歸想,文軒還是接了電話。
那頭傳來黃洋有氣無力的聲音:“軒哥,我被車撞了,小腿骨折,正躺在醫院裡難受呢!”
“啊,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人家已經躺了整整一天了,也沒個人來看我,好可憐哦!”
“嚴不嚴重啊?”文軒擔心起來,黃洋既是自己的下屬,也是爲數不多的異性朋友,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曖昧。
“傷筋動骨一百天,正在觀察中,我準備向你請假,至少得先躺一週吧!”
“你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我們不是有約在先嗎,我給你打電話也只是爲了請假。”
“唉,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個,快點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是你自己要來的哈,不要怪我,我在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二樓‘308’號房。”
“行了,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文軒向廚房走去。
廚房裡,妻子正在打理冰箱。
“老婆,黃洋被車撞了,小腿骨折,我得去醫院看看她。”文軒急促的說着。
“嚴重嗎?”
“不清楚。”
“那好,你快去吧,對了,別忘了買些水果。”沈茹叮囑道。
“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好了,我先走了。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回來,你先把露露送過去吧!”
“好的,路上小心開車。”
“知道了。”穿好衣服,文軒就出了門。
二十分鐘後,驅車來到醫院,停好車,在附近超市買了些水果就匆匆走進了住院部。
來到‘308’號房,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有三個牀位,當中一個牀上斜躺着一個人,正是黃洋。除她外,病房再無其它人。
“哎呀,軒哥,你真的來了啊!我好感動!”黃洋撐起了身子,臉上笑意盈盈。
“別動,別動,小心傷口,骨折了千萬不要動。”文軒趕緊走過去說道。
“軒哥,你對我真好,我在這裡無親無故的,除了舅舅,就沒有其它人了,沒有打擾你和小茹姐吧?”
“說什麼呢,大白天的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就算在半夜裡,你出了事,我也得趕過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上級嘛!”文軒坐在了旁邊的空牀上。
撇撇嘴,黃洋說:“就是因爲你是我的上級吧?”
笑了笑,文軒說:“你以爲還有什麼原因?”
“真沒良心,人家可是把你當男朋友看的。”
“打住,那可是你自己以爲的,我可沒同意。”
“哼,那你幹嘛要親人家的臉,耍流氓?”
文軒一時語塞。
看到他尷尬的樣子,‘撲哧’一笑,黃洋說:“別那麼緊張,我是自願的,你不用負責。”
“小丫頭,親你一下就要負責啊?”話出口,文軒就發覺說錯了。
黃洋側過頭,用手點點臉,“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吧?”
“你還有心情玩這個,你的腿倒底怎麼樣了?”說着,文軒站起來就掀她的牀單,準備看看她的腿。
“哎呀,別掀,會痛的。”
可是已經晚了,文軒掀開一看,愣住了,牀單下面是一雙穿着短褲的腿,光潔細膩,根本沒有受傷。
他疑惑的望向黃洋。
黃洋吶吶的說道:“其實我沒有被車撞,我騙你的。”
“你——”文軒哭笑不得。
“軒哥,你不要那個樣子嘛,雖然我是騙你的,不過不是完全騙你,人家重感冒,真的已經躺了一天了,你看嘛,我還在打吊針呢!如果還不好的話,明天真的上不了班。要是我不說嚴重點,我怕你不會來看我。”
“好好好,雖然你騙了我,但總比真的骨折好,以後不允這樣詛咒自己,就算你告訴我,你感冒住院了,我也會來的。”文軒倒沒真的生氣,只是感覺她太頑皮了。
“要是我沒說住院,只是不舒服了,你會來看我嗎?”
“這個嘛,就要看情況了,如果我有時間,應該會來的。”
“我知道了,你三更半夜是不會來的。”
“你倒底想說什麼呢,你希望你得病嗎?”
“如果可以讓你來看我,我得病也無所謂。”
“哎,我們一週有五天時間在一起,你還嫌不夠?”
“那是在工作,好不好。唉,算了,我說過,我不會破壞你和小茹姐的感情的,只是在這裡呆了一天,沒個人說話,覺得好無聊,最不喜歡呆在醫院,讓人覺得很壓抑。忘了,還沒罰你呢!”說着,黃洋又指指自己的臉。
那算什麼罰啊,能親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應該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吧!
不過,文軒想到了父親的提醒,想到了溫柔賢惠的妻子,他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啦?”
“丫頭,我們不要再玩這種遊戲了,它不適合我。”
“害怕了,怕我纏上你了?”黃洋的臉沉了下來。
“總之,工作的時候,我們是同事,下班的時候,我們是朋友,一般的朋友。”
黃洋抓起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你是混蛋,你是膽小鬼,我不想見到你,快滾!”
“你不要激動,我這是爲大家好。”
“我不稀罕,快滾,我不想見到你!”
見黃洋情緒有些失控,文軒只好退到門邊,“那好,我消失,你好好休息,明天可以不來上班。”
“去死!”一卷衛生紙又飛了過來。
文軒狼狽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透過窗玻璃,他看見黃洋捂着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唉,當斷則斷,自己玩不起這遊戲,對不起,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