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給白薇取外號，白薇打死都不要“小純潔”這個外號時的情景，孫健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呢？”
“沒，你好好擦你的小妹妹吧，先這樣了。”
“現在我負責擦它，以後你負責插它。”
孫健並沒有聽出兩個字發音的不同，所以他道：“除非哪天你兩隻手都動不了，否則你還是乖乖自己擦。好了，就這樣，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後，孫健眉頭緊鎖。上次去找吳巧雲的時候，吳巧雲明顯有些不樂意，否則也不會只給出姓名，好歹再上次吳巧雲還給出了唐中堅的身份證號碼和住址。假如他要去劉敏住處走一趟的話，他必須再找吳巧雲一次，但吳巧雲還會幫忙嗎？
硬着頭皮上的話，吳巧雲應該還是會幫忙，但要是沒辦法達到互惠互利，吳巧雲保證會很不樂意，所以坐了片刻，孫健站起身走到了玻璃櫃前，並從中拿出一盒普洱，這是吳巧雲最喜歡的茶葉。
半個多小時後，李雪琳蘇雨回到了茶葉店。
見櫃子上放着一盒包裝好的茶葉，李雪琳問道：“有客人要嗎？”
“熟客要的，晚點我會送過去，”說完，孫健視線落在了蘇雨身上，“小雨，過來我跟你聊一聊。”
孫健是坐在茶几前，所以笑眯眯的蘇雨立馬坐在了孫健旁邊。
倒了些茶水到蘇雨面前的杯子裡後，孫健道：“泡茶的一門藝術，也就是所謂的茶道。開店已經四年，我還是不敢認爲我已經參透了茶道，所以就泡茶來說，我還是個半吊子。至於小琳，以前有在市裡一家很出名的茶樓待過，所以這方面比我厲害得多。知道我爲什麼說這麼多嗎？”
待蘇雨搖了搖頭，孫健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泡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
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後，蘇雨問道：“姐夫大人，你是要趕我走嗎？”
“我是怕你吃苦。”
“雪琳姐姐說會好好教我，下班後還可以在住的地方教我，而且那邊都有茶具，所以我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的。最重要的是，我對茶道很有研究的，很多技巧我都懂。”
“你所謂的技巧絕對都是從動畫片裡學的。”
“對啊！”
看着臉上寫着理所當然的蘇雨，孫健道：“你都二十五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整天看日本動畫片，那隻會讓你成天沉浸在幻想之中。”
“但國內的動畫片都是給小朋友看的，所以比起來的話，我看日本的動畫片不是更好嗎？”
“我的意思是都別看動畫片了，看點大人才能看的東西。”
一愣，臉有些紅的蘇雨道：“姐夫大人，你好色啊。”
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有些問題，被蘇雨搞得有些頭疼的孫健道：“好吧，我就直接一點吧。”
“姐夫大人你已經很直接了，再直接的話，我估計我會更害羞的。”
看着依舊笑眯眯的蘇雨，發覺意思被歪曲得越來越嚴重的孫健道：“現在你只要聽我說話就可以了，別插嘴。”
“姐夫大人要向我灌輸不良思想嗎？”
“別說話。”
“ok。”
“我的意思是這樣子的，”喝了口茶，正襟危坐的孫健道，“我跟你姐叫你來這裡上班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出現在我或者她能看到的範圍內，這樣我們纔會放心，畢竟你太單純了。”
“幸好你不是說我腦殘。”
“別插嘴。”
“那插什麼？”
“乖乖給我聽着就是了，”聽到李雪琳的笑聲，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李雪琳後，孫健繼續道，“叫你來這裡上班的時候我們忽略了一點，也就是你自己的感受和愛好。要是你不想幹這行，那叫你過來其實會讓你變得壓抑。一開始你可能不會這麼覺得，可待久了絕對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更喜歡的職業，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找。比如你喜歡賣化妝品的話，我可以問幾個有在開這類店鋪的熟客，這樣你就能過去上班了。要是你喜歡更輕鬆點的工作，那我也可以幫你找。總之呢，工作不能影響到你的心情，所以必須找一份能讓你心情好的工作才行。好了，說一說你自己的想法吧。”
眼珠子一轉，蘇雨道：“我對這個城市還不是很熟，所以我不想到處亂跑，只想待在姐夫大人的店裡。要是姐夫大人不讓我待的話，那我就只能默默離開了。”
“別說得你好可憐似的，”嘆了口氣，孫健道，“我不是不想讓你待，我是怕你會覺得整天待在店裡會很煩悶，你是一個喜歡蹦來蹦去的人。”
“這麼說來，我最適合的工作好像是發傳單。”
聽到蘇雨這冷不丁冒出的話，孫健直接不知道下一句該怎麼接。他都覺得，這個小姨子的思維好像跟正常人不同，給人一種天馬行空的感覺。反正就是屬於那種極度不成熟的類型，心智好像還停留在十七八歲，這讓孫健意識到了爲什麼蘇雨二十五歲了還找不到男朋友。
不過話說回來，蘇雨身材很好，面向也很好，照理來說是會交到男朋友的。
孫健還想和蘇雨聊交男朋友這話題，但擔心會被氣到的他還是決定繼續沒有結束的話題，所以他道：“在這邊其實很辛苦的，就拿小琳來說，她每天九點之前必須來店裡，還必須穿上那種約束感很強的旗袍。沒有客人的時候，她必須乖乖呆在店裡。有客人來的時候，要是挑完茶葉就走的還好，如果是一些熟客的話，還得泡茶給他們喝。在泡茶的過程中，小琳還必須全程微笑，將那種江南女子特有的風韻展現出來。你有些冒冒失失，所以我還真擔心你做不到。”
“我表演一次給你看，”說着，站起來的蘇雨立馬繞到了茶几另一側。
沒等孫健反應過來，好像犯錯的蘇雨跪在了地上，並拿起茶壺給孫健倒茶，臉上還出現了極爲甜美的微笑。但蘇雨這微笑太過於誇張和僵硬，給孫健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也知道蘇雨是很想把平時那股調皮勁藏起來，可蘇雨沒有蘇柔擅長僞裝的本事。
哈出一口氣，孫健道：“我們這裡是中國，不是日本，泡茶倒茶沒有必要跪着。然後就是……算了，暫時由小琳教你吧。小琳，除了教小雨茶道外，你還要教小雨一些最基本的禮儀。至於推銷商品，暫時放一邊吧。要是順利的話，小雨後面可以負責待客泡茶，你就負責推銷。小雨雖然說話不經大腦，但好歹嘴皮子靈活，只要掌握技巧，應該知道如何拉開客人的錢包的。那麼，你就先教小雨推銷吧。我現在要出去送茶葉，你教小雨認識認識各種茶葉價格然後口感之類的，反正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好的。”
看着還跪在那裡的蘇雨，孫健道：“跟着小琳好好學。”
“嗯吶！”
站起身拿上包裝好的茶葉，嘆了口氣的孫健走出了店鋪。孫健平時嘆氣都是和妻子出軌有關，但蘇雨來了之後，他嘆氣一般都是和蘇雨有關，他就搞不懂蘇雨怎麼這麼的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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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一定是被日本動畫片荼毒了，要不然行爲舉止不會這麼跟動畫片裡的人物接近。
坐上車後，孫健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他妻子打來的。
孫健原本還想發動車子的，但他選擇先接電話。
“老公，我妹妹應該到店裡了吧？”
“早到了，”頓了頓，孫健質問道，“爲什麼你沒有跟我說她會過來？”
“我是想跟你說的，可這兩天你都在生我的氣，我根本就沒時間說。但我前兩天有和小琳說過，還說了小雨以後就跟她一塊住，她也答應了。照理來說，小琳應該會和你說的，難道她沒有嗎？”
見妻子將責任推到李雪琳身上，孫健更加生氣，但他不想和極度虛僞的妻子多說半句話，所以他道：“有客人打電話要茶葉，我現在在送茶葉的路上，拜拜。”
“記得帶小雨回來吃飯，我晚上會多買……”
沒等妻子說完，孫健已經掛了電話。
直接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後，發動車子的孫健往前開去。
近十分鐘，孫健將車停在了營業廳斜對面，隨後拎着禮盒走了進去。現在辦業務的人很多，孫健沒辦法直接擠上去，所以他只好一口氣取了五張排號單。
只要不是被吳巧雲叫到，孫健都是將排號單給邊上的人。
到第五張排號單時，孫健總算是被吳巧雲叫到，所以他立馬拎着禮盒走了過去。
見是孫健，吳巧雲不免皺了下眉頭，但她臉上還是帶着職業性微笑。
坐在吳巧雲面前，孫健將禮盒遞了過去。
吳巧雲還想說自己沒有訂購茶葉，但現在營業廳人太多，還有大堂經理之類的站在不遠處，所以她只好將禮盒放在桌下，並道：“謝謝，然後你需要辦什麼業務嗎？”
將早已寫好的電話號碼遞給吳巧雲後，孫健道：“我要他身份證上的住址。”
“抱歉，無能爲力。”
“下次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我真的不能再幫你了。如果被發現的話，我會立馬被開除的，”左右看了眼，吳巧雲小聲道，“我有朋友在北街那邊的移動營業廳上班。只要你肯出錢，只要你提供的手機號碼有身份證認證，他都能給你詳細資料。要是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
“我很急，所以能不能再幫我一次，最後一次。”
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吳巧雲都擔心主管會過來詢問，所以她道：“嗯，我會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的。”
“謝謝。有空的時候記得過來喝茶。”
“會的，”禮貌性地笑了笑後，吳巧雲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說完，笑了笑的孫健站了起來。
孫健離開後，吳巧雲鬆了一口氣。
幫一次忙沒什麼，但要是經常幫某個人忙的話，幫忙的人自然也會有些不情願。更何況，吳巧雲幫忙的代價是違反員工守則，所以吳巧雲只希望孫健是最後一次過來找她幫忙。但當她看到地上的禮盒，知道里面裝的應該是她最喜歡的普洱茶時，她又覺得多幫一次忙也沒什麼。
坐上車後，孫健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孫健不急着開車，他正在等待吳巧雲的短信。要是劉敏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的話，孫健會選擇登門拜訪。孫健非常希望劉敏還在本地，這樣他才能問出更多有關他妻子出軌的事實。儘管他已經斷定妻子和江偉劉敏有染，但他還是希望能搞清楚妻子出軌的前因後果。
數分鐘後，孫健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