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當天就去做檢查了,去的時候跟了不少的人,歐陽軒去了,阮驚雲去了,木清竹也去了。
能去的都去了。
安然坐在角落裡面,人特別的安靜,從未有過的安靜,歐陽軒站在她左邊,木清竹坐在她右邊,忙前忙後的人是阮驚雲。
醫生出來歐陽軒起身朝着門口走過去,阮驚雲就在門口站着,人出來了把檢查報告也拿了出來。
一開始有些爲難,那人說:“阮總,我們的檢查不能確定,現在看是眼睛有問題,可能是散光。”
“散光?”
阮驚雲轉身看了一眼安然,轉回來看着說話的人:“還有麼?”
“做個腦外科的檢查,還有神經內科的,這樣好確診。”
阮驚雲直截了當的:“馬上準備。”
“腦科和神經科的不做了,先給我配眼鏡。”安然在一邊平平淡淡的,冷靜的就好像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也不想知道什麼任何的後果。
阮驚雲轉身:“你幹什麼啊?”
這口氣不是質問,只是軟下來的一種商量。
安然的脾氣阮驚雲很清楚,她那樣子就不是帶着商量的。
所以他的態度只能放的更低。
安然說:“我懷孕了,他說的這兩樣,檢查都會刺激孩子,我不能那麼作,先給我配眼鏡。”
醫生說:“散光是有徵兆的,一點點的,都是會有感覺的,比方看電視的時候,用手機的時候眼睛有些不適應,但是安小姐這種的,突然就雙眼模糊看不清的,我們懷疑是腦瘤或者是其他的功能性紊亂引起的。”
“是什麼引起的都不重要,責任我自己承擔。”
安然起身站了起來,注視着醫生那邊,醫生說:“檢查是有一定的輻射,但是不會造成胎兒的傷害,我們會盡量小心。”
“不用了,我不檢查,配鏡子吧。”
安然一口堅決,歐陽軒說:“她說了不算,馬上做檢查,我要知道結果。”
安然轉身:“就這麼決定了。”
安然邁步朝着外面走,阮驚雲邁步跟了過去,伸手去拉了一下安然,安然擡起手給了阮驚雲一巴掌。
忽然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安然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轉身朝着走廊的電梯走去。
“驚雲,快點,把安然追回來。”
木清竹在後面喊,阮驚雲邁步朝着電梯走過去,但安然走的快,人已經進了電梯了。
阮驚雲看安然是下去,轉身朝着電梯口走了過去,歐陽軒隨後也跟了下去。
安然沒有多久就從電梯裡面出來了,出來安然朝着醫院的外面走,阮驚雲走的也夠快的,很快到了下面,看見安然追了上去。
但這次阮驚雲沒伸手,安然是孕婦,帶着個孩子,怕傷了安然。
“車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安然看了一眼阮驚雲:“謝謝。”
阮驚雲愣了一下,他明白,現在安然好像是刺蝟,爲了自保,誰要是動她一下,她就和誰拼命。
出了門安然坐到車裡,沒有馬上走,而是在車子裡面等着歐陽軒和木清竹,等兩個人出來了,安然纔跟他們一起回去。
她打了阮驚雲的事情,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到了阮家,安然還和平時一樣,回去坐着,但是眼睛確實有點不好。
安然手裡還是握着那把尺子,時不時的晃動兩下,沒人知道安然在幹什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試探她的眼睛有沒有嚴重。
晚飯安然沒吃,她說不餓,也不想見任何人。
別人吃飯的時候,安然去了阮驚世的房間裡面,沒辦法,平常阮驚雲都在房間裡面,她就算在房間裡面坐一會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何況這裡也不是屬於她的,安然坐下把阮驚世的手拿了過去,手裡帶着指甲刀過來的,上來了就是給阮驚世剪指甲的,收拾指甲。
這麼漂亮的手,如果不好好的保養,安然覺得,真是對不起這雙手。
都收拾完了,安然對着阮驚世發呆。
也不說話,就這樣對着阮驚世的臉發呆。
阮驚雲回來的時候去看安然,沒看到人,回來這邊看,安然坐在裡面的樣子,不是失魂落魄,是平靜,可怕的平靜。
阮驚雲心情複雜,像是他的出現才改變了她的人生。
不小心動了一下,安然緩緩轉過來看着門口,安然沒看到人,但知道外面有人,只是安然沒有從裡面出來。
又看了一會,安然總算是起來了,起身後給阮驚世整理了一下被子,安然轉身才出來。
出了門安然看了一眼外面,天黑了,她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看了一會纔回去。
歐陽軒在房間裡面等着安然,歐陽軒沒有逼安然的意思,但安然之前的那一巴掌,打的不光是阮驚雲一個人,還有他的。
安然回來歐陽軒立刻說:“我們商量商量。”
安然什麼都沒說,都是歐陽軒在說,說的嘴皮子都薄了,安然也是一句話都沒說。
歐陽軒累了,坐下和安然說:“沒有過不去,孩子我們也會好好對她,但現在你身體要緊,我們先去看病,行不行?”
“哥,這孩子我要生下來,我已失去過一個了,要是這個也失去了,可能就真的沒機會了。”
“那也不能跟生命開玩笑。”歐陽軒一個男人,他都快要受不了了,聲音更在喉嚨口,安然心裡不舒服,他很清楚,但是爲了生命,他也沒有辦法。
安然看着歐陽軒:“檢查的事,我會考慮,你給我幾天時間。”
歐陽軒最終還是答應了,這才離開安然的房間。
但第二天早上,誰都沒看見安然,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裡裡外外的都找了,手機也關機了,人去哪了?就跟在人間蒸發了一樣,說不見就不見了,着急的歐陽軒電話打了無數個。
最後,都要報警了,阮驚雲也安排人到處的找人。
但找了一天沒結果,安然到了晚上自己回來了。
冬苓在門口等着,看到有輛出租車停下,她忙着朝着出租車那邊看過去,結果安然從出租車上面下來的。
安然是帶着眼睛從車上下來的,眼鏡的款式還不錯,原本就不大的小臉,現在看上去更精緻了。
冬苓注視着安然有些奇怪的樣子:“安然,你去配鏡子了?”
“嗯,配鏡子了。”
安然進了門,總算是到家了,一路上提心吊膽的,總擔心被央落雪給算計了。
冬苓有點意外,配了個鏡子,這個時候纔回來,家裡都找成什麼樣了,都報警了,阮驚雲和景雲哲滿世界的找她,她還沒事的人一樣,這到底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