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女兒,這女人懷孩子都是這麼辛苦的,你要忍忍啊,只是這瀚宇怎麼還沒有回來呢?妻子有孕了,就應該多陪下嗎。”柳蘭英見自家的女兒這麼辛苦,心下不樂意了,就開始埋怨起來。
每當這時,季旋就只能陪着笑臉,不時吩咐人拿來各種喬安柔喜歡吃的東西來彌補。
喬安柔就像個被寵愛包圍着的布娃娃,捧在手心裡被各種關愛包圍着。
“瀚宇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是安柔的生日,又懷着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見他回來,工作再忙也應該照顧大人孩子啊。”柳蘭英語氣很不友好的嘮嘮叨叨着。
木清竹走進去時,喬安柔剛剛吐完,直嚷叫着不舒服呢。
季旋與柳蘭英正圍着她轉着。
沒有人看到了木清竹走進來,除了客廳裡幾個傭人看到了,她們都驚得張大了嘴巴像看怪物般望着她,交頭接耳着。
“你們快點把生日蛋糕擺好,香檳拿出來,水果上全,等下少爺回來了,這生日慶晏也就要開始了。”吳媽背對着木清竹,並沒有看到悄然走進來的木清竹,朝着幾個正傻站着發呆的傭人不滿地叫道。
原來是喬安柔過生日,難怪這樣大張旗鼓呢!
木清竹的嘴角浮起絲淺淺的嘲諷的笑意,眼裡面只看到季旋圍着喬安柔忙碌的背影,略一思索,扭頭就要朝樓上走去。
“喬總,您瞧,有個不要臉的女人還真進門來了。”就在木清竹一心只想避開他們獨自上樓的瞬間,木清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她,尖聲叫了起來。
就是這一叫聲把所有的人都驚動了,眼光全部朝着木清竹瞧來。
在見到她的瞬間,眼光全都僵直了。
客廳裡靜悄悄的,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木清竹立刻感到各種目光像針一樣密集地朝她刺來,刺得她每個毛孔都在生疼,他們的目光絞着她,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咬了咬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着季旋禮貌地叫了聲“阿姨”,扭身就想離開。
“親家母,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有搬走?不是說瀚宇已經把她打發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柳蘭英非常不滿地朝着季旋質問道。
季旋尷尬地笑了笑,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既然現在奶奶都已經同意了他們的婚事,那我們安柔就是大少奶奶了,我們可是名門望族,這家裡可容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這樣傳出去多丟人啊。”柳蘭英臉色發黑,頤指氣使,渾身氣焰高漲着,恨不得立即把木清竹趕出去。
木清竹凝眉站着,眼裡的光冷冷地望着柳蘭英,她倒想知道她要如何來趕走自己。
“少奶奶,您可回來了?”淳姨剛從廚房出來,見到這情況一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現在這裡的人個個都懼怕喬安柔的勢力不敢近前朝木清竹示好,前幾天更是傳出連阮奶奶都同意了喬安柔與少爺的婚事了,這裡的情形明顯對木清竹不利,傭人們更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來答理她,生怕因此觸犯了喬安柔,到時可有得苦受了。
淳姨早看不慣喬安柔這一家人,本也是阮奶奶指派過來專門照顧木清竹的,她可不會管這些。見到木清竹回來忙跑了過來跟她問好。
木清竹當然能明白淳姨的心思,朝她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少奶奶,我們先上樓去吧,少爺有東西要交給你呢。“淳姨滿臉笑容,朝着木清竹說道,明明前段時間,這裡的人對木清竹個個都笑臉相迎的,就因爲喬安柔懷孕了,一切都變了。她心裡也難受呢,再說這裡的氣氛實在不適合木清竹呆下去,喬安柔那一家子一定會找她的碴的,
離開這兒,不與這家人正面打招呼纔是上計,淳姨故意這樣說道,想法拉着木清竹上樓去。
“站住。“喬安柔站了起來,浮誇的一笑,非常好心地說道:“清竹,既然來了,那就過來一起坐坐,我們好好聊聊吧。”
說到這兒,她就指着阿英頤指氣使地命令道:“阿英,快去把木清竹請過來坐下。”
“我,這”介於這些天她持續高漲的氣焰,阿英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支吾着,左右爲難。
“怎麼,我說的話都不聽嗎?”喬安柔伊然是女主人般的發怒了,更覺得自己氣得不輕,用手扶着額頭,滿臉的難受,一付要嘔吐的樣子。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喬安柔故意要找木清竹的碴,這才把氣撒到阿英頭上的,可誰都沒有說話。
“哎喲,寶貝女,千萬不要生氣,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而且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可不好呢,這可要不得。”柳蘭英見寶貝女兒生氣了,慌得站了起來,扶住了喬安柔,黑頭黑臉的朝着季旋說道:“親家母,我家安柔肚子裡懷的可是瀚宇的親骨肉,你的親孫子,你可不能讓我們安柔生氣,你瞧那個女人目中無人,一臉都不把我們安柔放在眼裡的樣子,那個素質啊,實在太差了,虧我們安柔不跟她計較,還好心叫她過來坐,可你瞧她那樣子哪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當我們不存在般,你們翠香園的傭人也太不像話了,連少奶奶的話都不聽,這可要不得的。”
一席話把季旋說得又直陪笑臉,想來,也沒有錯,畢竟安柔這肚子裡懷的可是她的親孫子呢,當即對着阿英埋怨道:“阿英,你也太不像話了,虧你還是阮氏公館的老員工了,連這點輕重主次都分不清,到時把安柔氣出個好歹來,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
阿英被季旋這番話嚇得面無土色,慌忙朝着木清竹走來。
木清竹直籲着氣,什麼,她們在說着什麼?
真的聽不懂嗎
可連季旋的話都是說得那麼明白。
喬安柔懷孕了!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阮瀚宇要過來給她做生日。
木清竹站着很久都沒有動,耳裡聽不到任何聲音。
腦海裡只有一個意識:
喬安柔懷孕了。
“少奶奶,醒醒啊!”淳姨看到木清竹的臉開始白得像錫紙,整個人像個木偶,擔心極了,開始輕晃着她。
木清竹仍然傻傻站着。
可是這氣氛,這情景,明明白白都在告訴着她什麼!
她怎麼能那麼傻呢,這都會聽不明白嗎,還是她根本就不想聽,不想知道呢!
可是柳蘭英生怕木清竹聽不到似的,又大聲嚷了起來:
“安柔,那個女人不領你的好就算了,不要跟那種女人計較了,畢竟你馬上就要做少奶奶了,境界可要看得高,思想覺悟也要高點,這樣瀚宇纔會喜歡的,再說了,你心情開闊點,對肚子裡的孩兒也好,將來生個大胖小子,瀚宇和阮奶奶纔會高興呢,放心,這畢竟是瀚宇的親骨肉,瀚宇一定會高興疼愛的,就算暫時被那狐狸精迷住了,那也只是暫時的,你只要安心生下孩子,一切都會好的,快,坐下來,好好養胎,今天還是你的生日呢。”
柳蘭英聲音一陣比一陣高,雖是對着喬安柔說的話,可話裡話外都離不開瀚宇,明明就是說給木清竹聽的。
這下,木清竹真真切切地聽清楚了!
喬安柔已經懷了阮瀚宇的孩子!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眼前有無數的星星在晃動着。
那個聲音不停地在腦海裡叫囂,一陣高過一陣,直叫得她頭痛欲裂。
她的臉色蒼白到透明,身子搖搖欲墜,恍若隨時都會倒下,胃裡是一陣陣的難受。
“少奶奶,少奶奶。”耳邊是淳姨焦慮的聲音,她用手扶住了她,不停地輕聲叫喚着。
木清竹的面容太過嚇人,那個模樣,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都是呆呆的,眼神空洞,肢體麻木,連動都不動一下,腦海裡完全沒有一點意識,像個傀儡。
淳姨驚呆了,從沒有看過如此嚇人的木清竹!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了。
是的,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把別的女人肚子弄大呢!
很擔心她會倒下去,出現什麼意外。
緊緊扶穩了她,快要哭出聲來。
她的模樣自然落入到了柳蘭英與喬安柔的眼中,她們相視一笑,臉上露出了無比得意舒暢的笑容,這麼久以來,這是最最令她們舒心的時刻了!
空氣裡靜止了那麼一會兒後,悠揚的電話鈴聲開始響了起來。
大家都忙着看自己的手機,很快,他們的目光就都看向了木清竹。
這鈴聲正是從木清竹的小包裡發出來的。
這聲音很悠美,動聽。
歌聲裡夾着暖昧與溫馨,很快就給這凝固冰冷的空氣裡帶來了一絲絲暖意,可在木清竹聽來卻是那麼的冷。
歌聲不厭其煩的響着,一遍又一遍,總算把木清竹的思緒拉回了一點點。
這樣動人熟悉的手機鈴聲,木清竹一天都要聽上好多次,就這麼一點點熟悉的聲音,開始一點點把她拉回了現實中。
手機鈴聲響到第五遍時,她回過了神來。
拉開了小包,拿出了手機。
她看都沒看是誰打來的,直接接通了,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