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我起來,冼簌換冼下,瞧瞧你這個樣子已經跟只鬼差不多了。”唐宛宛瞪着木清竹蒼白瘦削的臉,一把拉起了她,強勢地說道,硬是逼着她去換冼衣服了。
木清竹被唐宛宛拉了起來只得朝着淋浴間走去。
唐宛宛拿了一套棉睡衣遞給了她。
冼了個舒服的澡,換上溫暖的棉睡衣,從淋浴間裡走了出來。
“清竹,我叫了外賣,先將就着吃點。”唐宛宛正在客廳裡打着電話,見到木清竹走出來,捂着手機話筒朝她說道。
木清竹哪有什麼胃口,只是失魂落魄地病懨懨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唐宛宛打完電話,扭過頭來,就看到木清竹正呆呆坐着,滿臉的落寞,不由嘆了口氣,說道:“你呀,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進阮氏集團了,可你偏偏不聽,現在倒好,弄成這個樣子,整個就是一隻沒有了靈魂的再鬼,再這樣下去,到底要怎麼辦?”
木清竹麻木的坐着,聽到唐宛宛的數落,眼淚叭噠叭噠地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都串成了線。
唐宛宛什麼都不用再說就明白了一切。
“算了吧,既然都這樣了,過去了的也就過去了吧,先在我這裡住着,有話我們慢慢說,先吃點飯,咖啡屋裡還有點事,我就要趕過去呢。”唐宛宛知道她受傷不淺,一個如此愛着一個男人的女人都能說出要與他一刀二斷的話,這傷害肯定不是一般的了,一時恐怕也是很難安撫到她的心,只能讓她先吃點東西休息好了,再慢慢來勸慰了。
邊說邊打開了幾個精緻的飯盒,就要來拉木清竹吃飯。
精緻的飯菜香味撲鼻而來,木清竹忽然捂住了嘴,胃裡面是陣陣的翻涌,噁心的感覺直衝上咽喉,再也忍受不了,朝着衛生間跑去。
剛跑進衛生間,打開馬桶蓋,就劇烈地嘔吐了起來,直把胃裡的酸水全都給吐了出來。
唐宛宛吃驚不小,慌忙跑了過去扶着她,撫着她的後背,又是忙着拿水拿衛生紙,好一陣忙亂後,才把止嘔了的木清竹扶了出來坐在沙發上。
“清竹,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唐宛宛的臉開始發黑,打量着她,眼裡的光閃鑠不定。
木清竹又連喝了幾口熱水,用紙巾擦乾了嘴。
“宛宛,我沒事,這些天太忙太累了,可能感冒了。”她低頭小聲解釋着。
感冒?只是這樣嗎?
唐宛宛歪着頭打量着她,臉上的表情莫測,很久後不信地問道:“清竹,你確定你只是感冒了嗎?”
“當然,這二天淋了點生雨,心情又不好,可能是腸胃炎又犯了。”木清竹不以爲然的說道,對唐宛宛的大驚小怪感到莫名其妙。
“你這樣有多久了?”唐宛宛根本就不太信,眼神如刀地望着她,盤問道。
木清竹實在被唐宛宛的眼光弄得渾身難受極了,只得解說道:“宛宛,我真的只是感冒了,放心,不會得什麼死病的,也就是昨天才這樣的,這些天心情不好,也沒時間去醫院看呢,再說一會兒後,就會好的,放心吧。”
“哦”,唐宛宛若有所思的‘哦’了聲,這才說道:“清竹,你這張臉都白成這樣了,一點血色也沒有,還瘦得可怕,這哪像個女孩子的臉,既然有不舒服就一定要去醫院看看,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瞧瞧。”
唐宛宛實在放心不下,不容她拒絕地宣告着。
“不用了。”木清竹聽得好笑,忙對她說道:“唐老闆,你先去忙吧,我的身體不要緊的,不需你操心了,再說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的身體還是知道的,快先去忙吧,我想睡會了。”
邊說邊打着哈欠,滿臉的疲憊。
“好吧,既是這樣,那你就先吃了飯好好休息下,明天等我回來再好好審查你,到時給我把事情的經過如實交待,好讓我來替你伸張正義。”唐宛宛像個長輩一樣大義凜然地說道,聽得木清竹嘴脣微微翹了翹,對她的仗義心懷感激。
唐宛宛又鄭重的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地走了出來。
剛走到外面,手機鈴聲就響了。
打開一看,是個不太熟悉的號碼,似乎又有點眼熟。
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你好,我是阮瀚宇。”
只這麼一句,唐宛宛驚得差點丟掉了手機。
阮瀚宇,好你個混蛋!還敢打電話來!
唐宛宛咬牙切齒,這纔想起這個號碼爲什麼會有點眼熟了,上次,他找木清竹時就曾打過她的手機,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木清竹剛一付快要死了的模樣來到她的家裡,他這電話就好巧不巧的打到了這裡。
阮瀚宇,你個披着人皮的狼,把我的好姐妺都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誰?你是哪個?”她故意尖聲嚷叫道,裝作根本就不認識他是誰般,滿口陰陽怪氣的腔調。
以爲你是A城的首富就了不起嗎?在我眼裡狗屁都不是。
阮瀚宇在那邊沉默了下,知道唐宛宛這是在替木清竹打抱不平,故意爲難他的。
“宛宛,我是阮瀚宇,請你這些天替我照顧好清竹,報酬隨便你開。”他吁了一口氣,也不生氣,只是誠懇地說道。
替他照顧好清竹,還報酬,呸,當你是誰?自大狂!一向看不慣他的唐宛宛尖聲冷笑起來:“你是誰?我跟你很熟嗎?憑什麼要替你照顧木清竹,報酬?這也太搞笑了吧,你的錢很大嗎,我就缺你那幾個臭錢花嗎?告訴你,姓阮的,木清竹是我的好姐妺,她要有個三長二短的,我是決不會饒不了你的,一定會把你的名聲搞臭,讓你身敗名裂,而且,還要讓你這輩子都太監,玩不了女人。”
唐宛宛恨恨地說着,猛地掛斷手機,又恨恨的呸了聲,這才覺得解氣了。
笑話,竟敢打電話給我,以爲我是木清竹嗎?以爲每個女人都像木清竹那樣軟弱好讓你欺負嗎?長得再犯桃花,也入不了老孃的眼,死渣男,老孃纔不吃那一套呢。
唐宛宛收了手機,連連冷笑幾聲,朝着外面走了。
阮瀚宇拿着手機出神,手機裡面是一連串嘟嘟的斷線聲,嘴脣慢慢浮起一絲苦笑來,這個唐宛宛還真是俠肝義膽,直言直語。
不過話又說回來,木清竹能有這麼一個好姐妺也還真是不錯的,這點阮瀚宇都替她高興,畢竟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個好朋友真的不容易。
有敲門聲響起。
“進來。”阮瀚宇放下手機,淡淡開口。
門開了,連城高大結實的身影飄了進來。
“阮總,莫彪自從上次把年菁菁接走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看來,他已經聽到風聲了,而且邊境那批毒品也被警察截走了。”連城走進來輕聲說道。
阮瀚宇的鳳眼眯了眯,臉上是凝重的表情。
“知道他們把窩挪在哪裡了嗎?”他沉聲問道。
“阮總,這次他們連夜運走了一些槍支和毒品,現在租在一個小區裡,倒是光明正大的,如果沒錯的話,莫彪的窩點應該是在一艘郵輪上。”連城聲音壓得很低,“阮總,我們真要聽警察的話只能乾等着嗎?”
阮瀚宇眉眼眨了下,白哲修長的手指叩擊着桌面,沉吟的目光微微凝起。
“連城,現在暮辰風要打擊一批毒品窩點,如果我們此時行動會打草驚蛇,畢竟要以顧全大局爲重。但,那並不代表我們就會不作爲,你先去暗中查探下,看能不能找到製毒的窩點,我們這邊先注意暮辰風派出的警察,尋找適當的機會下手,儘量做到完美。”
“好。”連城點頭,眼裡的光茫一閃,不甘地說道:“阮總,我已經查到了那天在地下停車場朝我開槍的人是誰了?”
“誰?”阮瀚宇耳根動了下。
“阮總,正是莫彪手下一個叫阿七的小頭頭朝我開的槍。”連城眼裡的光暗沉如火,拳頭都握緊了,血氣方剛的他自出道以來還沒有被人暗算過,沒想到卻被這樣一個黑社會的委瑣小人給算計了,這讓他如何心甘。
果然與莫彪脫不了干係,阮瀚宇站了起來,沉吟着,用手拍了拍連城的肩膀,冷靜地說道:“連城,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但不急在這一時,我們要找到恰當的時機,畢竟莫彪這樣的小頭目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我們隨時就能消滅他們。”
“嗯。”連城點頭表示同意,“阮總,我隨時聽從指令。”
阮瀚宇點點頭說道:“不能放鬆對莫彪的警惕,也要隨時注意警方的行動,我們既要報仇又要儘量配合警方,畢竟最終要把真兇繩之於法還是要依靠法律的。”說到這兒,又想起了什麼,“連城,派二個兄弟暗中查探那個全國的製毒窩點。據說這個製毒的廠房窩點就設在深山密林裡,而且還隱藏得很深,不挖掉這個窩點,警方暫時是不會行動的。”
“好的,阮總。”連城答應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