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你怎麼來了?”我剛吊上水,就聽到有人敲門,擡頭就看到溫子衡抱着一束花,還拎着禮品過來。
“叫我什麼?”溫子衡微笑的把東西放下,輕聲的反問。
我這纔想起他上次對我說私下叫他溫叔的,看着他和睦的眼光,我有些彆扭的叫了聲溫叔。
彼時王默默聞聲從衛生間出來,見到溫子衡就走過去打招呼,“溫總你好,我是子羽的好友,王默默。”
“你好。”
因爲蘇謙有緊急會議去了外地,所以前天起就由王默默來照顧我的,目的自然是要我離婚,但王默默卻一句話都沒提過,我也裝作不知,相處依舊如從前,該哪樣還是哪樣。
見到溫子衡拿來的花,她捧了起來,對我說,“你們聊,我去找護士要個花瓶把花裝起來的。”
等王默默出去後,溫子衡就拉過椅子坐在了牀邊,神色有些擔憂,“我聽說你病了,很擔心你,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好好地額頭這麼大的傷,還疼嗎?”
面對溫子衡的關心,我心裡覺得暖暖的,第一次接觸就覺得他和別人不太一樣,是那麼容易親近,有種家的感覺,好比現在被他輕微的觸碰受傷的額頭,就像小時候摔疼了爸爸替我揉揉的時候一樣。
我搖搖頭,“不疼了。我真的很抱歉,上班沒多久,倒是請了好幾次假了,等我傷好了,一定補回來。那個設計我也可以拿到醫院來做的。”
“好好養傷,做什麼做!”溫子衡假裝慍怒,我也只能妥協,“對不起,但還是謝謝你能來看我。”
“說什麼傻話。”溫子衡嘆了口氣,說,“本是想去你家看看的,可蘇易並不知道你生病,兜兜轉轉才聽說你住院了,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一怔,蘇易會不知道?氣死仔細想想也對,要是蘇易知道我生病住院,蘇爺爺肯定會有所耳聞,可是這幾天來一直很安靜,似乎除了蘇謙在我身邊外,就只有王默默了,其餘的人一概沒來。
“溫叔,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昨天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我一愣,“電話?”
“對。”溫子衡說到這裡刻意的望了眼門外,壓低聲音對我說,“聲音和你這個朋友很像,對方只說自己姓王,叫我來看你,而且必須來。”
我猛然睜大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王默默她幫我叫來了溫子衡?
但同時,我又低下了頭去,心裡有些難過,王默默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對彼此的心都很清楚,她會用這種方式叫來溫子衡,是知道我對她起了疑心。
可她不怪我,卻在用她的方式幫助我,這樣的友情下,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噁心,爲什麼因爲一件小小的事就不相信這麼多年的好友?
默默,對不起,我錯了。
溫子衡伸手親暱的摸摸我的頭髮,帶着些責備的說,“你說你住院就住院爲什麼瞞着不說?彥嬰也真是的,請假的時候只說你身體不舒服病了,需要休----”
“溫叔,你說什麼?是彥嬰幫我請的假?”
“是呀!”
溫子衡的話叫我整個人差點從牀上跳起來,好在壓了下去,有些激動地抓着他的手,問,“你確定是蘇彥嬰?”
“這個我怎麼會弄錯?你溫叔我還不至於老糊塗吧!”溫子衡笑笑,但很快就嚴肅起來,“子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聽說最近雙羽都是由書逸代理總裁的,彥嬰去了哪裡?”
“代理總裁?”
怪不得我每次打電話去辦公室都是李書逸接的,那是蘇彥嬰辦公室的外線電話號碼。
“溫叔,你知道我懷孕流產的事嗎?”
我突然這麼問,不過是爲了確定一下,可溫子衡的表情大呼我的意料,“你流產了?這件事彥嬰知道嗎?”
他果然不知情,也就是說蘇謙瞞下了我懷孕這件事,包括我身邊的人沒人知道我懷孕,這說明什麼還不清楚嗎?
蘇謙在預謀策劃我的主動提出離婚,是爲了更好的刺激蘇彥嬰,然後對付他。
怕是這一切都和蘇家繼承人有關係。
“你和彥嬰之間是不是出事了?”
我搖搖頭,因爲我也不知道。
但蘇彥嬰主動給我請假,這還是說明他心裡有我的。
不管怎樣的原因致使他不能來見我,只要他有這份心,我心裡就舒坦多了,而我一定會堅持到和他見面的那天。
“哎----”溫子衡嘆了口氣,說,“最近還真的是多事之秋,你受傷住院,彥嬰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嚴苛又突然自首承認殺害上司李桐,還涉嫌爆炸案。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都怎麼了?”
“什麼?嚴苛出事了?”
我不得不承認,今天收到的信息量大了點。
“我怎麼沒看到?”
“是今天的早間新聞才正是報道的。”溫子衡嘆了口氣。
“大概就在上週三晚上吧,嚴苛大半夜去了警局自首,說曾綁架李桐,目的是李桐對他始亂終棄,卻不小心給他跑了,她擔心李桐會將他供出來,所以引他經過那地方,製造意外殺了李桐。而且也承認一起發生的那件爆炸案是她所謂,因爲那個死去的司機看到了她。我記得那個司機那天是代替老樑的吧,所以她才故意謊稱死者是方聖引彥嬰過去的。”
不,這都是假的,嚴苛不可能是爆炸案的主謀,蘇彥嬰說過那是專門針對我的。
而且她若是真的要對那個司機下手,機會多的事,選擇那個時候是最壞的時機。
還有那個李桐的裝扮就是我在醫院遇到的男人,他也要對我不利,怎麼可能引他去製造的意外?
況且週三那天,嚴苛的樣子詭異,明顯是跟蹤,怎麼又會在晚上去自首的?她是不是在森源和蘇彥嬰杜薇清接觸過?
我所認定的犯人只有杜薇清,可爲什麼嚴苛要去認罪?
“她沒有說爲什麼要認罪嗎?”
溫子衡搖搖頭,“這件事我也覺得蹊蹺,畢竟那次你也差點就死了。但據說嚴苛拒絕請律師,也拒絕一切探視,就等着開庭了。”
不可能,嚴苛如果要認罪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既然橫豎都不打算爲自己辯解又何必拖到這個點?
我赫然覺得好多事等着我去探索,可我卻被關在了這個醫院裡,我必須想辦法出去。
“那彥嬰是什麼時候像你請假的?”
“週四。”
我突然鬆了口氣,蘇彥嬰能夠在第二天向溫子衡請假,那麼說明他沒事,但若沒事,你又在何處?
“子羽,你怎麼----”
“溫叔,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個時候剛好鹽水沒了,溫子衡幫我拉了鈴叫護士來換水,等護士走了走後,我拿出那張掃血條形碼交給溫子衡。
“溫叔,幫我去腎明醫院拿這份報告,我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
“什麼?子羽,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人要害彥嬰,所以我要確定一下這件事。溫叔,我知道有些事必須講出來才行,但是現在我必須先確定自己的猜測才能講。這裡的人我不放心,而這份報告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請你一定要幫我。”
這件事能不能成,我賭的是溫子衡對我到底有多少關照,如果他是真心關心我就一定會幫我。
別問我爲什麼寧願相信他,有時候感覺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
這個時候王默默抱着花瓶從外面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話,將花瓶放在桌上,她笑着說,“這花真好看。溫總,中午一起吃個飯麼,蘇謙過來了。”
他來了?
我一蹙眉,趕緊催着溫子衡離開,“溫總還有事,默默下次吧!溫總是嗎?”
“嗯,我還有事,下次吧!那我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
王默默和溫子衡一起出去了,我起身就把溫子衡帶來的禮品全部塞到了櫃子裡。
不一會兒王默默先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說,“你放心,我帶他走後面電梯出去的。”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蘇謙今天來是要刺激你離婚的,你小----”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做了搖頭的動作,她及時閉嘴。同時,門口就看到蘇謙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