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凝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手機上的消息。
隨即臉便偏向了牆壁上巨大的那幅照片上的女人。
項錦東的母親居然是……
居然是在項錦東生日的時候,自己結束了生命的。
陸微凝的眼底下盡數都是震驚,她的手微微的一顫,眼睛猛地瞪大,不可思議的將視線扭轉到項錦東所在的房間。
這怎麼可能?真相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項錦東去了臥室,直接便去了臥室內部的洗手間,他用涼水沖涼,一下下的將水撲在臉上。
由夏天漸漸步入秋天,水長時間的砸在臉上,多了些冰冷感。
而恰好是這份冰冷感,讓項錦東的思緒漸漸的清醒過來。
他健碩的臂膀撐在洗手池上,額頭微微低着,鬢角處的水珠隨着他那深邃筆挺的臉部輪廓滾落下來。
項錦東半眯着眼睛,太陽穴處的青筋慢慢的隱了下去,接着他便將離開洗手池。
去外邊的臥室找了一件家居服拿出來穿在身上。
接着項錦東便出了臥室。
一出門,項錦東便發現桌子上的蛋糕已經不見了。
而陸微凝也沒有見到身影。
生氣了?
項錦東擰着眉頭,他眉心一蹙,四處找尋,結果在廚房發現了陸微凝靈活的身影。
項錦東重新將視線放回桌子上,大理石桌面上不僅僅蛋糕不見了,就連之前陸微凝做的飯菜也已經消失了。
項錦東擰着眉頭,邁着步子走向陸微凝。
等到他走到廚房的時候,也恰好,陸微凝將圍裙摘下來,扭頭的時候,跟項錦東的視線對在一起,她一愣。
結巴了兩句之後,開口道:“這麼快就換完了?”
項錦東的視線從陸微凝的臉上移到她身旁的飯鍋,裡邊煮着麪條。
項錦東的喉結一滾,眼睛裡墨黑深邃,“在忙什麼?”
說着,他便將一旁被陸微凝放在櫥櫃裡的餐菜重新拿出來。
陸微凝急忙阻止住項錦東,“我煮了麪條。”
項錦東的手一頓,盯着陸微凝的眼睛,他眼睛裡的視線逼灼,頓了兩秒之後,嘴角淺笑,“不過生日,不代表不吃飯。”
陸微凝拉住項錦東,“明天吃。”
姣好的臉上掛着祈求,陸微凝仰着臉,脣畔緊抿,神情哀求。
項錦東的胸口一震,陸微凝那麼可憐巴巴的模樣,他沒有道理不順着陸微凝的話去講,“那就等明天。”
陸微凝的心跳一直很快,得到項錦東的首肯,陸微凝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她嘴角淺淺的掛着笑意,接着便面條從鍋裡打撈出來,簡單的盛了兩碗。
香氣嫋嫋,嫩綠色的蔥花,碗裡偶爾飄過來的幾塊油畫,在奶白色的湯汁裡,打着轉。
顯得格外的誘人。
兩個人相對無言,房間裡只能夠聽到麪條上的湯水重新再濺落到瓷碗中的淺淡聲音。
雖然這頓飯吃得有點兒尷尬,但是陸微凝心裡卻心安。
既算給項錦東過了生日,也沒有唐突了項錦東的母親。
“很好吃。”
在陸微凝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的時候,項錦東突然將瓷碗放下來,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陸微凝聞聲,也放下碗筷。
擡頭凝視項錦東,她嘴角帶着笑意,“謝謝。”
項錦東的眸子裡光澤更加的暗沉,他緊逼着陸微凝的眼睛,不允許陸微凝扭轉視線。
被項錦東一直盯着,陸微凝也不好將視線扭轉到別的地方。
她只能擰着眉頭,話語中帶着疑惑,並且舉起左手,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我臉上有東西嗎?”
項錦東眼睛裡的光澤由一開始的冰冷,慢慢的變得柔和,他抹
了抹陸微凝毛茸茸的頭髮,“沒有東西。依舊很漂亮。”
“嘴這麼甜?”
項錦東的伸手戳了一下陸微凝的鼻尖,語氣輕鬆了許多,“看來是我的甜言蜜語說得太少了?”他揚起脣角,不過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便一寸寸的收住了,不給陸微凝反應的時間,臉上赫然出現了一絲的嚴肅,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陸微凝的下巴,他那俊逸的臉慢慢的靠近陸微凝的臉頰。
陸微凝的心跳毫無疑問,便得有些快,她擰着眉頭,伸出手指去推項錦東的胸口,卻被項錦東空閒的那隻手桎梏住,項錦東嚥了一口唾沫,他沉着聲音,開口道:“凝凝,謝謝你。”
項錦東的道謝前所未有的誠摯,眼睛裡沒有半點的遮攔,只是簡單的道謝。
陸微凝猛地一愣,身體不復之剛纔的僵硬。
她同樣將笑意收起來,真誠的搖搖頭,“我們是夫妻,謝謝就算了。”
項錦東墨黑的眸子裡有佔有慾一閃而過,他死死的盯住陸微凝,那雙有力的手將陸微凝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口,灼熱的呼吸便隨即噴灑在陸微凝的耳畔,“醫生說過,懷孕超過三個月是可以進行夫妻之間的幸福生活的。”
陸微凝咬着牙,臉上不經意間便掛上了羞赧。
“還不到三個月。”
項錦東的胸口顫動得厲害,他一把將陸微凝攔腰抱起,三步並兩步將人抱到了臥室內。
“項錦東,別鬧了。”陸微凝的臉色頓時紅了,她的聲音沒有力度,軟綿綿的,也沒有人能夠聽得進去。
項錦東將陸微凝放在牀上,雙手撐在陸微凝臉頰兩旁,“幸福生活其實並不需要真槍實彈。”
說着,項錦東便抓起來陸微凝的手放在他的身下。
凹凸不平的觸感在陸微凝的手心不斷的放大,陸微凝咬住嘴脣,猛地擡起頭,死死的盯着項錦東,“項錦東!”
項錦東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將腰帶上的金屬拆開。
陸微凝的臉越來越紅,她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匝滿了汗珠。
耳畔不斷的迴響着項錦東粗重的喘息聲,陸微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人……
怎麼能夠這樣!
陸微凝從來都沒有過給人用手的經歷,完事之後,陸微凝的手又酸又軟。
她咬住嘴脣,猛地一下將項錦東的推開,臉色羞赧。
項錦東豈會讓人離開,他再次將人一把拉過來,將人扯在他的臂膀跟胸口之間,用下巴抵着陸微凝的頭,“這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不是不過生日嗎?”陸微凝咬住項錦東的臂膀上的肌肉,直到聽到項錦東發出了悶哼,才鬆開項錦東,接着便將項錦東的話頂了回去。
項錦東眼睛裡愈加的深邃,一下又一下的摩梭着陸微凝的臉頰,“不過生日是因爲老婆懷孕,生‘日’的話,不安全。”
項錦東低啞的聲音傳入了陸微凝的耳畔,她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她總是覺得項錦東這句話說得有些不對勁。
眯着眼睛,陸微凝安靜的思索。
下一秒,她的眼睛驟然瞪大,狠狠的拍打着項錦東的胸口,“你這個混蛋,流氓,變態,王八蛋!!”
項錦東鉗制住陸微凝的手,嘴角淺淺的勾着笑意,聽着陸微凝氣急敗壞的咒罵,他倒是也不惱,只是勾脣淺笑,以吻封緘。
一吻過後。
項錦東緊盯着陸微凝通紅的臉頰,聲音淺淡,“我是變態,你項太太你是什麼?”
陸微凝被項錦東一句話堵得臉紅,正要發作,卻被項錦東笑着將她的嘴堵住了,他的聲音淺淺淡淡的,“生氣了?”
“沒有,就算給你一個與衆不同的生日禮物。”陸微凝透過項錦東的眼睛,看到了裡邊夾雜着淺淡的哀傷。
她原本的情緒立馬就斂住
了,淺淺的開口說道。
項錦東瞳眸一收,緊緊的將陸微凝攬在懷裡,頓了幾秒,才淺淺的開口,“我的生日是我媽的忌日……”
他還想接着往下說下去,卻被陸微凝一把捂住了嘴,脖子幽幽的上揚,昂起脖子貼在項錦東的嘴脣上。
房間裡的氣氛安靜愜意,脣齒相貼,項錦東感受到了陸微凝的情誼。
陸微凝將嘴脣離開他之後,項錦東體會到了他脣瓣上的麻麻的感覺。
他用力的抱住陸微凝,彷彿想要將人揉進他的骨血中。
夜幕降臨,佈滿繁星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布。
項錦東跟陸微凝相擁而睡。
許是今天的事情有些多,陸微凝的瞌睡蟲立馬便席捲過來。
瞧着陸微凝挺翹的鼻樑,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項錦東的喉嚨微微一滾,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摸着陸微凝的臉頰。
眼睛裡的佔有慾更加繁盛,他不敢想象,如果陸微凝背叛他,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這輩子第一個開放內心的女人,他希望能夠陪着他走完這輩子。
項錦東的眼睛裡泛着柔情,緊接着他默默的摸了一下陸微凝小腹處。
……
孫素雅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一閉上眼睛,都是項錦東對她那種隱藏在話語中的諷刺。
她煩躁的去了浴室,不斷的用淋雨沖洗着身體,透過霧氣,孫素雅的先纖纖細手撫摸着自己身體優美的輪廓。
明明她哪裡都不比陸微凝差勁!!可是爲什麼項錦東卻對陸微凝感興趣!!
孫素雅氣得胸口一直在發顫,然而她的餘光掃過小腹,眼睛裡倏爾一亮。
她不能夠讓被人一直牽着鼻子走了,只要項家還想要孩子,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
呵。
孫素雅一笑,接着她用力的握住拳頭。
少女心她不需要了,既然當初在看上項錦東之前看上的是項家的財產,那麼一切就回歸最開始的時候吧。
……
第二天清晨,陸微凝醒過來的時候,她摸了摸身旁,已經沒有體溫了。
迷迷糊糊的摸着眼睛,陸微凝從牀上起來。
小心翼翼的下牀穿上鞋,從臥室裡出去。
一眼她就看到了房間外邊的餐桌上擺放的粥跟雞蛋。
陸微凝快走了幾步,她發現盤子下邊還被壓着一張紙條,上邊是項錦東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中午等我。
陸微凝嘴角幽幽的一笑,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輕拍了下,“你爸給你做晚飯了,臭小子。”
而項錦東此刻不斷的在高速上加速,臉上冰冷得沒有半點的溫度。
他本來是給陸微凝準備早餐的,哪知剛做好早飯,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維修站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告訴他,經過了一晚上的調查,他已經弄清楚了,那張照片的確不是合成的。
環境跟照片的背景雖然有合成的成分,但是手臂上的刀痕跟鮮血是真實的。
當時項錦東擰着眉頭,覺得情況不對勁。
那個男人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便開口說:“我已經根據照片上的蛛絲馬跡,將原本的背景環境還原出來了,你有郵箱嗎?我給你發過去。”
將郵箱說出去。
不一會兒便收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最開始的背景居然是在醫院,而母親的頭上居然包紮着白布。
難道是當初母親自殺之後並沒有死,而是接下來的割腕才導致了她的死亡?
項錦東的臉色赫然變得蒼白,他便急忙下了樓。
項錦東冷着臉,繼續踩了油門。
一次次的加速提檔。
他需要去詢問父親,這件事情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