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光寺,便是在這瀚山之上,佔據一半的山頭山峰。
羣山之中,寺廟隱現,寶塔林立,鐘聲幽幽。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
兩匹白馬,抵達瀚山山腳下,鐘聲隱約傳了下來。
“瀚山,以前門派衆多,除了早就消失的寶塔寺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總共二十多個武林門派,那時候此地每日都不少爭鬥!”
寒霜道長拉住馬兒,擡頭看着偌大的瀚山,“後來李氏皇朝建國,釐定天下土地,開始對佛派進行清繳,寶塔寺就遭殃了!”
“這寶光寺爲何能起來?”純元子問道。
“因爲寶塔寺的餘孽不甘心,施展了手段,滅了偌大瀚山上的武林門派,勾結了官方的力量,如此纔出了一個寶光寺。”
寒霜道長嘴角一勾,“寶光寺成立一百五十年,曾經鼓動多位皇帝來此封禪,也的確有不少皇室子弟前來燒香祭拜,但……”
“他們犯了忌諱,對九兒來說,這羣人就是蛀蟲,就是要被清理掉的人,”純元子接話說道,“上山之後,弟子怕是要開殺戒了!”
“開!殺!”寒霜道長淡然道,“有本門和女帝給你撐腰,怎麼舒服怎麼來,不過那大光明寶塔琉璃功是女帝指定要的。”
“弟子自當盡力!”純元子笑道。
兩人說話間,有十幾個人,從樹林之中出來。
這些全都是北嶽軍的人,和兩位道長見禮之後,把馬兒牽走。
隨後,寒霜道長和純元子徒步上山。
纔剛剛走了十幾步,寒霜道長就提起一口真氣,開口說道,“無量宗寒霜,攜本門大弟子純元特來拜山!”
聲音在真氣的擴散之下,響徹偌大的瀚山,早就封鎖了整個山峰的北嶽軍等人,全都面色駭然,震驚的看着上山的人影。
那聲音,明明很洪亮,但卻如同在耳邊訴說一般清晰,不僅如此,寒霜道長的聲音,竟然壓制住了寶光寺的鐘聲。
“阿彌陀佛!!”
山上響起了一道佛號,聲音滄桑,透着一股死寂之意。
佛號雖然壓下了寒霜道長的聲音,但山上反而如臨大敵。
待寒霜道長和純元子抵達寺門外,便看見一排光着腦袋的和尚,整整齊齊的握着齊眉棍,警惕的看着兩人。
“老衲法恩,本寺方丈,見過寒霜道長!”一中年和尚行禮道。
他身高中等,穿着寶光袈裟,內裡是黃色的僧衣,手上的念珠被盤的光滑透亮,看起來到是慈眉善目。
“法恩方丈,寶光寺這些年封門不出,到是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寒霜道長不客氣的說道,“今日無量宗拜山,叫三個老傢伙出來,可別躲在山上唸經了,唸的再多也突破不了!”
“多年未見,寒霜道長性子未改,殺性到是收斂了不少!”一個鬍鬚皆白,滿臉皺紋的老和尚從寺門裡走了出來。
“師叔!”
“師祖!”
法恩帶着衆和尚行禮,一個個面無表情,眼中到是有怨憤之色。
“本相老禿驢,你還沒死呢!”寒霜道長上下一打量,“今年壽九十有七了吧?還是十年前的樣子!”
“寒霜道長也是風華依舊,”本相老和尚嘆口氣道,“念在過去的情分上,寒霜道長可否給本寺一個機會?”
“事情都是明擺着的,”寒霜道長嗤笑道,“當年你參加圍攻李神鋒之事,如今人家的女兒要來報仇,也是因果循環。你該知曉,今日之事,和無量宗沒什麼關係,不過是成全因果罷了!”
“阿彌陀佛!”本相低頭唸經,嘴角浮現一抹苦笑。
作爲老牌的先天宗師,他當年也沒忍住,參加了李神鋒的獵殺之局,實在是沒辦法,李神鋒不死,衆人心中難安。
作爲開啓劍客時代的李神鋒,本身就是天才,若給他時間,恐怕大宗師可期,這是很多門派都不願意看到的。
只是沒想到,李神鋒身隕之後,他的女兒成爲了女帝,如今帶兵圍山,人家也是順理成章,沒有半點不是。
“做縮頭烏龜是沒用的,寶光寺堅持了一百五十年,已經很不錯了!”寒霜道長淡然道,“寶塔寺在大的家底,也該被敗光了!所以本相老禿驢,把那兩位叫出來吧!”
“無量宗挑戰,本寺接下就是,”本相老和尚輕聲一嘆,“老僧願以己身換取寶光寺的安全,寒霜道長……”
“你到是打的好算盤,可惜你一個人不夠!”寒霜道長冷聲道,“北嶽軍圍山,你那兩位師兄弟,帶着財寶和弟子們準備逃離,你當是什麼秘密不成?寶光寺在瀚山搜刮金銀財寶一百多箱,就這樣被你們帶走?滅殺那二十多家門派的罪孽,就這樣放過?”
“阿彌陀佛!”本相老僧雙手合十,沒有開口爭辯。
“寒霜道長,一定要覆滅我寶光寺嗎?”法恩方丈臉色難看道。
“無量宗不插手中原門派的事情,”寒霜道長淡然道,“你們和女帝的恩怨,無量宗也無權插手,今日是無量宗大弟子上門挑戰!”
“無量宗純元子,領教寶光寺高招!”
純元子一步邁出,站在前面,開口說道。
“三十歲不到,就已經進入先天,成就宗師!”本相苦澀道,“無量宗不愧是道派大宗,老衲本相厚顏出手!”
寶光寺雖然有三位先天宗師,但全都老朽不堪,後輩弟子之中,卻是沒有任何一位成就先天宗師的。
面對純元子,只能本相老僧出手了。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純元子說完直接出手。
他以寒霜師叔的殺意,催動了流雲劍法,以手指做劍,直接刺向本相老僧,他速度極快,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帶着劍氣的手指,就刺向本相老僧的額頭。
“好劍法!”
“好殺意!”
“吃一記,老僧的袈裟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