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些劍氣的泯滅,張元楊體內的經脈又重新撕裂開來,原本十分平靜的內氣瞬間開始爆發出來,向着身體各處瘋狂肆虐。
許多血脈與肌肉在剎那之間,就被那些狂暴的內氣給撕碎,全身上下的皮膚上頓時滲出了一滴滴鮮豔的血珠。
張元楊的那一口鋼牙咬得咯咯直響,臉上的神色痛苦無比,仿若身處無間地獄,正在遭受無盡的酷刑一般。
也幸虧林天用他那精純無比、散發出金色光芒的純陽內氣,如同瀑布般灌入張元楊的身體裡面,小心地護住了他的經脈,才讓其沒有徹底斷裂。
可惜,那些玄天劍意在張元楊的經脈中實在是紮根太久了,使得周圍的經脈都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就算是用純陽內氣去溫養,也無法復原。
所以,林天只能運轉輸入張元楊體內的劍意,直接將那些損壞之處給切割下來,震成細微的碎片,逼出了體外。
霎時間,“噗”的一聲,張元楊立即噴出了一大片血跡,呈現暗黑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氣。
那一點點鮮血噴出來以後,蘊含着絲絲凌厲無比的劍意,落到地面上,須臾間就將鋪設在地上的石板,給射出了無數細小的孔洞。
而林清嬋站在一邊,臉色十分地不安,充滿了擔憂之色,兩隻玉手不斷地糾纏在一起,唯恐他們發生一點意外。
“哈!”
半刻中之後,林天輕喝一聲,整個人金芒大作,如同一尊金色神像一般,顯得威嚴無比。
擡起放在張元楊頭頂上的右掌,握緊拳頭,伸出劍指,一道璀璨的劍意在其中吞吐不定,眨眼間,就急速移動,帶着道道幻影,點在了張元楊的天靈蓋上。
“砰!砰!砰!砰!”
一道道血液如同利劍一般,從張元楊的身體各處激射而出,帶着森森的劍意,射在了大廳各處。
陳設在大廳裡面的那些桌椅,受到一道道凜冽劍意的衝擊,頓時就被割裂開來,浮現出許多道光滑如鏡的劍痕,變成了無數塊碎片。
張元楊身上的氣息一陣大減,變得微弱了許多,整個臉色異常的蒼白,毫無血色,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啊!”見到這副嚇人的場景,林清嬋喊出了一聲驚呼,但是才叫到一半,就用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打擾到林天的治療。
此時,張元楊體內盤踞的那些玄天劍意,已經隨着一道道血箭,被林天全都一起逼迫了出來,沒有半點殘留,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
不過,其全身上下的經脈也變得千瘡百孔,彷彿是一隻破麻袋,根本就存不住一點東西,體內的內氣正在迅速消散。
林天的手指還是點在張元楊的頭頂上,流轉着一絲絲金芒,輸入到張元楊的體內,正全力護住他體內的經脈,使其不完全斷裂,吊住那微弱的生機。
左手一揮,發出一股柔和的吸力,將張元楊手裡玉盒中的續脈靈芝給吸了起來,懸浮在張元楊的面前:“張嘴,把續脈靈芝給吞下去,我助你煉化藥力!”
張元楊聽到了林天的說話,無力地睜開雙眼,勉強張開嘴巴,把漂浮在嘴邊的續脈靈芝給吸進了嘴裡。
轉瞬間,續脈靈芝就化爲一道熱流,迅速融入到張元楊的四肢百骸之中,蘊含着溫和的生氣,在其體內盤旋不休,滋潤着所有的筋骨、皮肉,還有最爲重要的經脈。
張元楊的全身上下發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身上的皮膚顏色一陣變幻,一會兒是赤紅色,一會兒是蒼白色,而且還起伏不定,宛若波浪般震盪着。
林天向着張元楊的體內灌入磅礴的純陽內氣,將那些溫潤的續脈靈芝的藥力一點一滴地煉化掉,被其吸收,融入經脈當中。
原本殘破不堪的經脈,吸收了那些能量之後,散發出瑩瑩的光芒,漸漸癒合起來,一下子貫通無比,而且變得更爲的強壯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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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張元楊正在經歷着一番脫胎換骨、浴火重生般的磨礪,體內的肌肉和經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血肉綻放光華,經脈也如同璀璨的水晶一般,熠熠生輝,無數寬闊的通道正在塑造而成,身體素質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在這個過程中,張元楊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痛苦,反而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和無盡的愜意。
整個人就彷彿是被一團溫潤的泉水給包裹住了一樣,如同一縷縷清風,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身體。
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張元楊的心底裡升騰而起,迅速流轉到了全身各處,體內被一股勃勃的生機所覆蓋、滋養。
過了一會兒,林天收回了手指,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離開了張元楊的身後,走到一邊,朝着神情緊張的林清嬋微微點了點頭。
現在,張元楊體內的續脈靈芝的藥力,已經全部被林天所煉化爲異常溫和的能量,供其吸收。
只要等到張元楊把充斥在身體裡面的能量,全都融合吸收掉以後,應該就能痊癒,再也沒有半點問題。
這時的張元楊,盤坐在地上,緊閉雙目,凝神靜氣,正散發出一股凜然的威勢,顯得無比的寶相莊嚴。
其身上的氣勢,有如連綿不絕的浪潮一般,不斷地洶涌澎湃着,一浪高過一浪,向着無盡的高峰衝擊而去。
最後,那股雄渾的氣勢達到了一個極限,整個人竟然憑空懸浮了起來,盤膝在半空中,黑髮飄揚,衣袂飛舞,看起來異常的飄逸。
“啊!”
一聲長嘯從張元楊的口中噴發而出,宛若龍吟虎嘯,充滿了無窮的威壓,在天地間不斷迴盪,就連整個院子,都彷彿被震盪起來。
強勁的力量從其體內衝擊而來,形成了一道奇強無匹的氣浪,瞬間就在整個大廳中席捲開來,房間中的一切,都被撕成了無數細小的粉末。
雙目陡然睜開,一抹燦爛的精芒在瞳孔中一閃而逝,映照得大廳都光華大放,宛若白晝一般,張元楊伸直雙腳,從空中緩緩飄落下來,重新站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