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心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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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孩子,正所謂難得糊塗,有時候糊塗些不是更好嗎~?”

李澤軒騎着大白,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腦海中還在回憶着先前李泰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這個吃了屎是真的吃了屎,李澤軒忍不住感嘆這孩子關鍵時候不會裝糊塗,非要刨根問底問個明白,結果這一問,就問出事情了吧?

他剛剛那句話倒不是爲了故意捉弄李泰,霍亂最常見的感染原因就是因爲食用了被患者糞便污染過的水,這個可不是李澤軒瞎編的。

“大夫,您救救我兒子吧!我願意後半輩子給您做牛做馬來償還啊!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我家小安才四歲啊!求求您了~!”

就在李澤軒晃晃悠悠、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街頭傳來一陣婦女的哭聲以及祈求聲,李澤軒瞬間回過神來,然後打馬向聲源的方向走去。

“唉!你……你快點起來,老夫已經跟你說了,你兒子得的這病誰也救不了!趁早準備後事吧!”

這是一家醫官,李澤軒擡頭看了看,叫做懸壺堂,李澤軒先前聽過,是長安城內一家極爲有名的醫館,裡面的坐堂大夫乃是前朝御醫,醫術相當高明!估計這婦人是去了不少醫館都被拒絕了,纔來到這懸壺堂的吧?面對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是很難放手的!

“不會的,大夫,我兒子才四歲啊!您行行好,救救他,我跟我男人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求求您了!”

那婦人一身麻布,頭髮亂糟糟的,她的面前躺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另一個漢子則是跟她一起,跪在了地上,並對着醫館門前的老頭兒磕頭道:

“林大夫,您醫術那麼高,肯定有辦法救俺家小安的,俺雖然沒多少錢,但是俺家裡還有二十畝永業田,可以全部送給您!只要您能出手救我家小安!”

這是真正的大出血了啊!在這個時代,對於莊戶們來說,田地就是命,很難想象沒了田地,這家人該怎麼活,即便那小孩治好了,又能怎樣?

那漢子不明白這些嗎?他當然明白,不過這個時候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老夫說了多少遍了,你兒子得到是霍亂,霍亂你知道嗎?這病不可能治好的!”

那老者被這夫婦二人糾纏的有些不耐煩,他惱火地說了一句,然後便轉過身拂袖而去。

圍觀衆人這才知道地上的小孩兒得的是霍亂,一個個兒地嚇得退出了老遠。

那婦女見老大夫轉身離去,頓時絕望地大哭起來:“嗚嗚,我可憐的安兒啊!都怪爲娘不好,爲娘不該讓你去河邊玩兒的啊!該死的人是我啊!”

“我說你們兩個還是將孩子擡回去好生準備後事吧!這霍亂老頭子我幾十年前遇到過,沒有人能治的!你們夫妻倆還年輕,以後再生一個吧!”

此時,一個老頭兒有些不忍,便上來好生勸慰道。

這一勸,那婦人哭的更傷心了,那漢子有些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見此情景,不遠處的李澤軒低聲嘆了一口氣,不管在哪個時代,普通百姓家只要有一個人患病,都有可能直接拖垮整個家庭啊!

李澤軒有些猶豫,若是救,那麼很可能將會有成百上千的霍亂感染者來找他救治,可是如今他的藥方效力尚在驗證之中,若是貿然給那麼多人服用,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大罪過了!

一般來說,人得了霍亂是不會立刻有生命危險的,大多都能撐個三五天,那個時候李澤軒的方子的驗證結果肯定能出來,可是地上的那個孩子才四歲,看他的面色,若是不及時救治的話,估計兩天都撐不到!

救吧!

就算有麻煩,那我李澤軒也背下了!

李澤軒咬了咬牙,正要翻身下馬去上前搭話,說到底他還是心軟了!誰知場外又來了兩對夫婦,李澤軒還認識,正是韓家莊老牛夫妻倆以及梅村的梅俊夫婦。

“林神醫呢?林神醫,快救救我家孩子啊!”

“林神醫,您救救我的孩子啊!”

老牛夫妻拉着牛車,牛車上躺着的,正是大牛、二牛兩兄弟,至於梅俊的妻子韓曉芸則是抱着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臉上哭的梨花帶雨,神色很是焦急。

李澤軒心中一沉,這才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

“哎,這又來了兩家求醫的!”

“今天這是第十家了吧!這到底有多少人得霍亂了啊?”

“誰知道呢?真是造孽,你看着孩子才一歲多吧?孩子他爹孃是怎麼照看的?”

“就是!不過現在求也沒用了,林神醫雖然醫術高明,卻也治不了霍亂啊!”

“唉!可惜了,這小娃娃還這麼小!”

圍觀羣衆隔着老遠,對牛家夫婦以及梅俊小兩口指指點點,並小聲議論,當然大多數人都是報以同情。

“誒~!快看,懸壺堂竟然提前關門了!”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了一聲,卻是懸壺堂竟然在上午就關門了!當真是罕見!

“看來懸壺堂這是害怕再被霍亂病人糾纏了啊!”

“唉!連懸壺堂也關門了,這些得霍亂的就只能等死嗎?”

“快回去吧!可別被傳染了!”

圍觀羣衆看了一陣,紛紛散去。

李澤軒從地上撿了一個石頭,朝梅俊丟了過去。

“哎喲~!誰砸我?”

梅俊捂着腦袋,扭頭一看,驚訝道:“侯爺~?”

“嗚嗚~!這都什麼時候了,梅俊你個沒良心的還在四處看什麼?”

韓曉芸抹着眼淚,狠狠地掐着梅俊的腰間軟肉,氣道。

“哎哎哎,曉芸你放手,侯爺找我呢!你照看下咱家煥兒,我去去就來!”

梅俊將韓曉雲的手拽開,小聲地說了一句,便朝着李澤軒走了過去。

“侯爺~!”

來到李澤軒跟前,梅俊聲音低沉地說道。

“嗯,一會兒你帶着你家煥兒跟牛大叔他們去雲山找我,如果可以的話,把那對夫婦也帶上,我或許能救你們孩子的命!但不許給我到處張揚!”

李澤軒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不顧梅俊疑惑、震驚、狂喜的表情,便直接打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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