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灰暗的燈光下,枯黃的樹葉隨着冷風吹過發出一陣“莎莎”的響聲。紐約某條街道的拐角處,兩道身影躲在一輛紅色車子的後面竊竊私語。
“金剛,你的消息沒錯吧!咱們已經盯了倆小時了,你確定路克律師會經過這裡?”黑暗中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在這片寂靜當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傑瑞,不要着急。當英雄要有足夠的耐心,只是兩個小時而已!我調查過了,這個貪財的傢伙最近正在保釋‘小子幫’的頭目!守在這裡,絕對沒錯!”粗獷的聲音迴應着前者,語氣之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我不想質疑你的能力,還有,要叫我楊瑞!都兩個月了,你還改不過來嗎?”
“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OK!”粗獷的聲音有些的急躁,那天的事情簡直超級尷尬!他把那男的打昏之後,才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被女方直接撓成了個大花臉。
想到自己今天被人追問的窘境,那人急忙轉移話題:“話說哥們,你爲什麼要起一個拗口的中文名!low爆了好不好!”
“在我看來,暗戀別人卻不敢表白,只能背地裡欺負對方暗戀的男生。那纔是真正的low爆了。”稚嫩的聲音瞬間反懟,迎來的卻是一陣沉默。一陣大眼瞪小眼的對視過後,粗獷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個音調!
“oh,my god!傑茜卡喜歡帕克!?哪個弱小,懦弱,成天只知道學習的彼得帕克!?你再逗我嗎?兄弟!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可笑。”
“你不知道?你丫每天至少瞄傑茜卡八次,你居然不知道!”稚嫩的聲音訝異非常,傑茜卡不太會打扮,性子也比較陰沉,在學校裡算是最不起眼的一批人。要是別人看不出來也就罷了,一直暗戀她的金剛居然看不出來,這就有意思了!
“等一下!你既然不知道這個,爲什麼還要天天欺負彼得?”
“我天天欺負他?拜託,那些都是弗萊士乾的!你出事以後,我就沒有再欺負過任何一個人,頂多在一邊動動嘴皮子。”說到這裡,金剛不禁頓了頓,粗獷的聲音之中多了幾分不明意味的感覺。“不過明天就未必了!”
“oh!兄弟,你的表現可不怎麼爺們!帕克不應該成爲你的出氣筒,這一點都不酷!”
“感情的事,無關酷不酷!傑瑞,你最近對‘書呆子’的關注有些過頭了,先是警告我別欺負他,上週又因爲他和弗萊士發生衝突。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他的伯父本帕克是個好人,母親的葬禮上他幫了我不少忙,我欠他們家的!”楊瑞低下頭,彷彿在掩飾自己的悲傷。可實際上,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胸口的黑色珠子上面。
他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總不能說:“彼得帕克以後會被一個變異蜘蛛咬傷,成爲一個超級英雄!我要藉助他“漫威親兒子”的光環,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活的更長久吧!”
看到好友的表現,金剛不禁拍了拍楊瑞的肩膀,示意自己在他身邊。自從那件事後,自己這的位好友就都變得不一樣了。這個變化不僅僅體現在身體上,更體現在心理上!
沉默寡言,經常走神!完全沒有以往“自信十足,笑容滿面”的模樣。上次去楊瑞家做客時,他居然在這位好友的屋裡找到了兩本寫的滿滿的“賺錢計劃”!
更奇怪的是裡面的內容!明明就是英文字母組成的,可他卻根本看不懂。(我大天朝的漢語拼音就是那麼牛13,想看懂!先學兩年漢語吧!)若非楊瑞的相貌和記憶都沒有問題,金剛真的會懷疑,這一前一後是不是兩個人。
“嘿,看哪裡!目標來了!”就在氣氛一度有些沉寂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不遠處。潔白的襯衫,油亮的皮鞋,整齊的西裝,……來者從頭到腳都是一副標準的律師打扮!
“金剛,你的情報果然不錯!這傢伙出門從不帶保鏢!”看到那傢伙的瞬間,楊瑞的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正常的雙眼顯現出$$形狀的光芒,楊瑞一邊搓手一邊向外衝!那怪異的舉止在金剛看來,一點也不像“行俠仗義”的英雄,反倒像是“圖財害命”的壞蛋!
要是知道金剛心中的想法,楊瑞非得笑出聲來!大晚上的跑出來當英雄?no,no,no,no,no!打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沒有過當英雄的想法,那太累也太危險。之所以會有今晚的行動,無他,唯缺錢爾!
鬼魅般的衝向律師男,楊瑞一記勁力十足的直拳穩穩捶向對方的小腹。只是簡單的一拳而已,卻快的讓人吃驚。這種出手速度,已經超過了九成的格鬥界新星。
樸實無華的拳頭眨眼間來到了律師男的身前,楊瑞覺得擊倒對方就是下一刻的事情!可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根手杖閃電般的擋在了他的拳頭前面。
“砰!”拳杖相接,低沉的碰撞聲以二人爲中心擴散開來。楊瑞的表情因爲痛苦而扭曲,揮出的拳頭上,一行紅紫顯得格外刺眼!反觀對方,不過向後倒退了三步,便和個沒事人一般穩住了身形。
“好大的力氣!你是變種人?來地獄廚房幹什麼!”律師男開口,昏暗的燈光照耀在他的墨鏡上,讓他有種難言的冷酷感。對此楊瑞只想說:“大晚上的你戴墨鏡,裝×嗶啊!”。
不過,沒等他把心中所想說出口,對方的拳頭就砸了過來。在地獄廚房,變種人可不是啥稀有動物!他們不是某些大佬的心腹,就是哪個幫派的背後依仗。可無論身份如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是啥好人”!
哪個律師男顯然是抱着“先擒人,再審問”的想法,出手就向人體要害打去,舉手投足間可謂毫不留情。他的拳速比楊瑞更快,這麼近的距離突然暴起,簡直防不勝防。待到楊瑞反應過來的時候,碗口大的拳頭已經近在咫尺!
猛然偏過腦袋,楊瑞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拳,然而對方顯然不準備放過他!粗壯的手臂瞬間變得柔軟堅韌,宛如一條蟒蛇攀上楊瑞的脖子。下一刻,律師男猛地改變位置,死死鎖住楊瑞的喉嚨!
楊瑞試圖掙脫,但是律師男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幾番連消帶打,硬是將楊瑞的反抗壓制下去。不但如此,對方的臂彎還在不斷收緊。每當這時,楊瑞都會深刻的瞭解到,對方那一身西裝下隱藏着何等強壯的肌肉。
“變種人,說出你的目的!”痛苦和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來,楊瑞感到意識都在飄離。一聲雷鳴般的爆喝在他耳邊響起,嚇得他腳下一軟。
下意識的,楊瑞就想把“劫富濟貧”四個字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楊瑞的精神卻爲之一振!他的變種人能力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啊!”反手勒住律師男的腦袋,楊瑞拼盡全力將他向前摔去。伴隨着一陣塵土飛揚,楊瑞終於掙脫束縛。
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楊瑞時不時的咳嗽幾聲。點子太過扎手,他此刻已經有了逃跑的想法。
這個判斷相當明智,但也要看對方給不給楊瑞這個機會。只見對方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抓着手杖就是一通急攻。剛緩了幾口氣的楊瑞還沒擡起腳,就被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淹沒了!勉強硬撐了一會,楊瑞不出所料的被人打翻在地。
“給我滾開!”被人摁在地上胖揍,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有火。更何況,楊瑞的脾氣本就不算好。一掌橫推過去,楊瑞的手心之中突然冒出一抹微弱的光芒。
這股光芒出現後,當即朝着前方直衝而去。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律師男就被打的倒飛出去。而楊瑞則趁着這個功夫和金剛匯合,坐上摩托飄然離去。
少許時間過後,滾出老遠的律師男從地上爬起。原本戴着的墨鏡不知何時掉落,露出了他完整的樣貌。若是楊瑞還留在此地,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吃驚無比!這個打得他幾無還手之力的傢伙,居然是一個瞎子!
………………
另一邊,金剛騎着摩托疾馳在馬路上。他的身後,楊瑞用摘下的面罩捂着鼻子。滿臉的青紫和胸前的大片殷紅,無不說明了他的傷勢。這一晚上的忙活,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注意攝像頭,多繞幾圈再回我家!我可不想被什麼名字超長的特工組織盯上!”說話間,楊瑞不小心抽動了一下鼻子。頓時,針扎般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楊瑞意識到自己的鼻樑怕是被打斷了!
繞路,變裝,分開行動……兩個菜鳥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一個小時,才返回楊瑞的家中。擡頭看了一眼客廳裡的電子鐘,剛好凌晨一點半。
坐在老舊沙發的兩端,金剛和楊瑞相顧無言。今晚的行動,本應該極其順利的!可是律師男卻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毀了二人的計劃。到頭來,誰的目標都沒有達成!
“你沒事吧!”安靜了好一陣後,還是金剛率先開口。作爲今晚事件的組織者和參與者,他有必要照顧好楊瑞,哪怕他此刻已經是心力交瘁!
“小傷而已!不過明天恐怕不能上學了!”輕撫了一下疼痛的鼻子,楊瑞確定骨頭沒有長歪。如果陽光充足的話,這種傷勢一上午也就恢復了!可惜現在是晚上,即便將自身儲存的太陽能消耗一空,也不過恢復兩成左右!
“你就安心的在家曬太陽吧!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聽到楊瑞的話語,金剛心下一定,整個人再度陷入沉默當中。那副陰沉的模樣,就和“霜打的茄子”一般無二。
“看起來狀態不佳啊!被打擊到了?”推了金剛一把,楊瑞出言試探道。按照美劇的傳統套路,追夢少年在連續受挫的時候,就該有人生導師喂上一大碗“心靈雞湯”!然後鼓勵他們,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總感覺你在想一些不好是事情!”看着面帶笑容的楊瑞,金剛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哪個律師是變種人嗎?看上去,你並不是他的對手!”
“他……應該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能把你打成這樣?”金剛猛地坐起,臉上的驚訝溢於言表。律師男的情況他不清楚,楊瑞的本事可是他親自測試過的。
不到兩分鐘跑完一英里,挺舉可以舉起1000磅的重量(大約450公斤),這樣的身體素質就算比起傳奇英雄“美國隊長”也相去不遠了。可是不久前的戰鬥中,楊瑞完全是被對方壓着打,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別小看普通人啊!當技巧和經驗達到一定程度後,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況且,我的變種能力更偏重於保命,而非戰鬥!”
“這樣啊!”聽到楊瑞的話語,金剛的一雙大眼睛燦燦生輝,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未來。“明天晚上還去巡邏嗎?這次不去地獄廚房了,換個低難度的地方!”
“巡你妹的邏!”楊瑞將腦袋搖的和個撥浪鼓似的,今天的教訓夠他冷靜一段時間的了!
他缺錢不假,奈何拳頭不夠硬啊!在這個完全不能以常理論斷的世界裡,他還玩不起“黑吃黑”。與其冒着生命危險去掙玩命錢,倒不如按部就班的照着自己的“賺錢計劃”來!
看着一旁陷入深度YY中的金剛,楊瑞不由得勸解道:“金剛,有夢想是個好事,可是也不要太拼命了!你就不怕那天橫屍街頭!?”
“不用拼命就能實現的夢想,算什麼夢想!”
“你給我向全世界的追夢人切腹謝罪!特別是要當土豪的我!”
“我錯了……!”
面對一個惡意賣萌的二百斤大胖子,楊瑞頓時沒有了勸下去的想法。這有些人啊!不把腦袋碰出血,他就轉不過彎來!
“夜深了,自己收拾收拾客房,睡吧!”
“別走啊!一塊反思一下今晚失敗的原因,喂!……”
將房間的門關上,楊瑞拿起擺在牀頭的信函久久不語。信封裡面裝的是一個學校的邀請函,其落款赫然就是“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
PS:金剛:全名肯尼·金剛·麥克法蘭,出自漫畫終極蜘蛛俠,是學校的校霸之一。擁有着和粗獷外表截然不同的聰慧,曾依靠一些蛛絲馬跡猜出“蜘蛛俠就是彼得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