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宇狠狠的把煙捻滅在菸灰缸,站起身,現在他還有他的事情。
雖然蕭猛鉀不知道王宇爲什麼來這裡,但是他現在也沒有想別人事情的心情。看來真的要收拾東西回家反思了,不過他沒想到王宇竟然就這麼不追究他了。
……
搬到了開發區以後。
許家人似乎真的想要放下過去的一切。確實,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沒落的富家永遠也會比一個普通家庭過的要好很多。許爸爸和許媽媽三天前離開了,說要去姥姥家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許爸爸終於徹底的放下了手。
許安和許雯雯都絕句了跟父母一起去的要求。
許安是個不服輸的人,作爲東偉的高管。這幾年他有他出色的管理能力和談判能力,他告訴父親,東偉沒有了,他將要建立起另一個!許安踏上了去北京的飛機,沒有人阻攔他。
開始,家人一直要求許雯雯重新回愛爾蘭。而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要求。她不會再回去,不僅僅是因爲家裡的原因,還有就是自身的事情吧。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極錯誤的事情,就是利用陳威……她後悔過,但是這一切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了。她不在奢求什麼。
那夜,她深深的刺激了王宇,之後她就不在奢望可以得到王宇的理解和原諒。她不在去奢望什麼愛情,懷着一顆絕望死掉的心,她接受了提前舉行的訂婚典禮。
而她想不到,王宇再一次出現了。而這才,她的心理底線徹底的崩潰了,似乎上帝給了她最美妙的愛情,但卻只不過是短暫的幾秒鐘而已。她依然選着放棄,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這個男人的愛。
咬緊牙關逼着自己做出放棄的許雯雯,在王宇被孫一凡狠狠砸到頭上的時候,在王宇頭上溢出的鮮血劃過臉龐的時候,在王宇緩緩彎曲了的倒在地上的時候……全部都崩潰了。
因爲她的行爲,激發了孫一凡的不理智,最後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結果。許家的每一個人都決定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許雯雯也一樣,她現在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職員。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她換上了一身職業裝。普通的黑色職業收身裙,灰色豎條紋的蓬袖襯衣,白色的手提包。黑白灰簡單的搭配下,許雯雯身上的青春朝氣幾乎被掩埋,身上散發着那種職業的氣息。少了那份天真,多了一份女人味。
許雯雯剛上電梯,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隨後就因爲電梯的關閉封閉了信號。
出了電梯,許雯雯一看是爸爸的電話,看來他們在外婆家帶了幾天也想念自己了。昨天不剛給他們打電話說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的事情,今天怎麼就又來電了。
“喂……”許雯雯回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許爸爸的聲音很憔悴:“你媽媽病了……”
許雯雯腦袋就懵了一下,病了?病的概念是什麼,小病和大難都是生病,但是結果呢?完全不一樣,一個可能就是兩片藥片然後睡一覺就好了,一個可能要人命呢。
不過,憑着老爸打的性格,如果是小病肯定也不會打電話通知吧。再聽爸爸的聲音,憔悴!昨天打電話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啊。
“媽媽怎麼了?”許雯雯急切的問着。
“癌症。”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許雯雯覺得無助,兩腿一軟差點跌倒。
前不久的時候,許媽媽就有明顯的消瘦、無力,上腹無規則的疼痛,食慾日下。那時候是以爲因爲事情煩心操心所致,也沒有在意。這一段時間又幹咳、胸悶胸癰。昨天晚上竟然無意發現身體某部位的腫塊……
許雯雯根本不在估計是不是第一天上班還是什麼的,想都沒想就奔向了汽車站。她失去的太多了,現在家人可不能再出什麼事情。
……
王宇重重的摔閉了房門,裡邊蕭猛鉀和女孩似乎在說什麼。
沒有心情理會了,王宇兩步踏過,擡頭看着門牌號。對,就是四姐告訴他的地址……輕輕敲了敲門,王宇不知道開門的回是誰,只是靜靜等待。
一分鐘後,依然沒有反映。
王宇頭皮緊了一下,再次輕輕的敲了一下。然後按響了門鈴。叮咚的聲音持續的響了三遍,房間裡依然安靜。
蕭猛鉀聽到了王宇一直在門外,似乎是在找自己的鄰居吧。弄得他自己在屋裡都不知道怎麼走出去,正在犯愁的時候。王宇再次敲開了他這邊的房門。
“鑰匙給我,我在這邊待一段時間。”王宇直接伸出手問蕭猛鉀要這房子的鑰匙:“你怎麼還不走?”
不知道是不是蕭猛鉀已經跟那個女孩解釋完了什麼,那女的拿了包甩頭就走了。蕭猛鉀把鑰匙掏給了王宇,鼓了幾股勁才說:“宇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不要我……”
“不用。”王宇直接打斷他:“你先關好你自己的事,別做什麼對不起丫頭的事情。”
頓了一下:“別再有下一次!”
蕭猛鉀沒再說什麼,用力點了點頭:“哥,我保證我沒有下一次!我先回去了……謝,謝謝你!”說完就起身走人了,頭也沒回。王宇幫譚曉軒給他機會了,他知足了。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王宇打開房間門,拉了一個單座的沙發在門口。他在等,四姐的消息肯定不會有錯的。肯定是沒有人在家,王宇在等待着許雯雯回來。
整整一天,一直到日落西山。
王宇只覺得嘴巴澀澀的,煙盒裡的香菸也只剩下一支了。菸缸裡邊一根根倒插的菸屁股密密麻麻。一天他就在着等着,什麼也沒吃,什麼也沒喝。每次電梯啓動他都懷着激動的心情等待,每次失望他都會用一根香菸來安撫自己。
手機再屋子裡響了幾遍,王宇也懶得沒有力氣去接。
他根本不知道他等的人早就坐着長途汽車跑去了浙江——許雯雯的姥姥家。
許爸爸一臉愁容,確實是人生低谷。
姥姥正在牀邊照顧着許媽媽吃點東西,許雯雯淚眼朦朧的徹底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癌症,可謂是世界上花錢最多的病的一種吧。由於藥物和放射性治療成本的增加,結腸癌、ru腺癌、前列腺癌的治療成本以兩位數的速度在增加。這是一個無底洞。
一過三天,許雯雯已經沒有什麼眼淚了,憔悴的樣子不比許媽媽好不了多少。
一過三天,王宇終於放棄了等待,看來這裡根本就沒人,消息肯定出錯,還要在找。
……
豪華的套房客廳,大型液晶屏幕演繹着美國好萊塢大片,但是卻被靜了音。華麗炫彩的槍戰片卻沒有聲音,讓人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
“嗯,我知道了。”孫一凡聲音有些顫抖的掛掉了電話,他緩緩的往沙發裡坐了坐,看上去心思很重的樣子。
電話那邊的人給他帶來兩個消息。那個做線子的人確實厲害,只要你出錢,就是昨晚上美國總統去哪睡覺了他都能給查出來。
第一個消息是:老木失蹤了,懷疑是被人做掉了,而且王宇平安無事,甚至是王宇背後似乎有很大的黑道勢力的樣子。
第二個消息是:許雯雯的母親得了癌症,現在雖然在治療,但是錢的方面是遠遠不夠的。據說再之前,許家賣了很多處房產還了他們孫家的資助,顯然也沒有多少錢。而且許安去了北京,聯繫不到。
孫一凡皺着眉頭,縮在沙發中,閉目冥思。屏幕上的畫面依然絢麗多彩,空氣中依然是安靜的恐怖。孫一凡似乎在掙扎着什麼,似乎又在盤算着什麼。眼睛中時不時的閃過光芒,口中還喃喃自語着一些什麼。
很長時間之後,孫一凡做出了一個決定——回島城!
猛然站起身子,他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都快把腰折到九十度了。這段時間的縱慾讓他略微感到腰有些不舒服。看來的多吃點藥品補補了。
“喂,你好。”孫一凡深了一個懶腰,撥通了酒店的服務電話:“去青島航班最早的是什麼時候。”
“請您稍等。”電話傳來了甜甜的聲音,查詢之後就回復了孫一凡:“……”
掛了電話,孫一凡用母指來來回回搓了幾遍眉頭。直到搓的眉頭都紅了起來,眉毛還脫落了幾根。隨後卻有些釋懷的長舒了一口氣,就像是有什麼大的願望和心思滿足了一樣。
……
王宇獨自在開發區待了三天,纔回到青島。回來的時候武文都已經出院了,雖然胳膊上還掉着石膏,看上去依然是個重病號,他說是實在受不了醫院的味道。臧小小似乎還得帶一段時間吧,到現在恨不得吃飯還得女朋友在一邊一口一口的喂呢。
回來的時候,劉飛已經找了手下幾個工人把家裡給收拾了。吊燈也買了新的換了,牆上不乾淨的地方也都重新刷了刷,畢竟不是自己家的房子,要是人家房東看見那可真能瘋了。
雖然是大早上的,王宇直接躺在沙發上就不動了。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基本就沒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