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衆道士走了,只剩下了劍南和那位姑娘,姑娘看了劍南一眼,張嘴一笑,露出一口猙獰的黃板牙,好像一口三年都沒有刷過的破砂鍋。劍南一陣噁心,再次翻江倒海嘔吐起來。姑娘問:“你咋了?是不是有了?”劍南一怔,再次擦了擦嘴:“有啥了?”姑娘說:“有孩子唄,我娘說女人在懷孩子的時候都會嘔吐,滿嘴酸水,什麼都吐不出來。你一定是有了。”
劍南苦笑:“大姐,你別公母不分好不好、我是正宗的男人,我嘔吐是因爲我噁心,我噁心是因爲我病了,跟懷孩子是兩碼事。”
“那你爲啥會有病?”
“不好意思。本來是沒病,看見你以後就病了,你叫什麼名字?”劍南問。
姑娘說:“小哥哥,我叫如花,如是如花似玉的如,花是如花似如的花。”
劍南點了點頭:“真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如花,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家人呢?你的爸爸媽媽呢?”
聽到劍南問話,如花的眼淚就流了下來,說:“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他們一路追殺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說我們家是逆臣賊子,人人得而殺之,我已經是孤兒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家,小哥哥,不如你就收留我吧,我一定早晚服侍你。”
劍南爲難了,文天祥他知道,寫《過零丁洋》的那位,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真是一首千古絕句,大忠臣啊,真英雄。本來應該把這位姑娘收留下,免得忠良之後滅門。
再一想有點於心不忍,人家多可憐啊,小姑娘沒人疼,長得醜也不是她的錯,是老天,天妒英才,於是很堅決的說:“留下吧,以後跟着哥哥走,有我吃的你就餓不着,”如花立刻就跳了起來,上來就要擁抱劍南,劍南嚇得趕緊蹲下:“別,別介妹妹,我肚子疼。”心裡卻在暗暗安慰自己,不怕不怕,看的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很快,劍南和如花就跟郭襄禪玉他們會合了,大家猛的看到如花幾乎同時扭過了頭,一陣狂吐,如花覺得有點奇怪,難道這裡所有的人一起懷孕了?不可能啊?最佩服的要數張君寶了,張君寶對劍南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大哥就是厲害,這樣的女人都敢留下,真乃英雄也,夠膽量?”
當郭芙聽到如花是文天祥的女兒時,不由暗暗替文老感到難過,現在,南宋朝所有的忠臣幾乎全軍覆滅了,剩下的幾位也都投降了蒙古,成爲了叛國之臣,大宋徹底完了。可憐自己的父母親也雙雙戰死襄陽,連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實在令人難過。
如花一聽說郭芙和郭襄他們是郭靖大俠的後人,不由興奮的跳起來,說:“太好了,終於遇到故人了,一年前襄陽城破的時候我也在場,當時整個城內已經是餓殍遍野,士兵餓死了不少,有的地方都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蒙古兵攻城的時候大家各個軟弱無力,還是拼命抵抗,與其說是戰死的,還不如說是餓死的。”
“你說啥?”郭襄驚呼一聲:“我爹跟我孃親是餓死的?怎麼可能?那朝廷爲什麼不撥軍糧?襄陽城可是大宋的門戶啊,他們……”
劍南苦笑一聲:“襄陽城破
不破你們的皇帝已經不關心了,他關心的是享樂,還有賈似道那個奸臣,只知道往手裡摟錢,他纔不管朝廷的死活。”
如花說:“大家別慌,郭靖大俠和黃蓉女士不一定就犧牲了,他們可能沒有死,因爲在元軍打掃戰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整個戰場都找不到。”
芙蓉姐姐大喜:“真的?”
如花說:“真的,當時我嚇得都傻了,只有裝死才逃過一劫,當然,也有人說郭靖大俠和黃蓉女俠在戰敗以後就回到了桃花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劍南擡手摸了摸並不太長的短諮,搖頭晃腦算了算,不對勁,按照神鵰俠侶的結尾和天龍八部的開頭,郭靖兩口子確實是戰死了。到底死沒死呢?這已經不重要,因爲老金寫書的時候已經轉移了主角,對郭黃二人已經不怎麼描寫了,他們的武功那麼高,不一定會死,老子倒希望他們還活着。這樣的話就有個完整的老丈人了。
1278年五月,年僅10歲的宋端宗趙昰在溺水後因自幼的嬌生慣養和體質虛弱而病死,陸秀夫等再擁立端宗的7歲的弟弟趙昺即位爲皇帝,年號祥興。朝廷遷至厓山,加封文天祥信國公。冬天,文天祥率軍進駐潮州潮陽縣,欲憑山海之險屯糧招兵,尋機再起。然而元軍水陸猛進,發起猛攻。年底,文天祥在海豐北五坡嶺遭元軍突然襲擊,兵敗被俘,立即服冰片自殺,未果。降元的張弘範勸降,遭嚴辭拒絕。這些都是史書記載的,所以劍南相信老文肯定是死了,而且大義凜然。
劍南終於找到可以去的地方了,他說:“不如我們還是到桃花島看看吧,我相信我老丈人沒有那麼命短,相信他還活着,另外忽必烈也不一定趕盡殺絕,他對郭大俠很尊敬,同樣不希望他死,如果這一切預料的都是真的,那郭大俠一定就在桃花島。”
郭芙和郭襄一起高興的叫了起來,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走啊。於是大家呼呼啦啦前呼後擁,一起向桃花島的方向奔去。路過弱智禪師和鳴音師太的墳墓時,劍南跳下了馬,大哭一場。當初爹和娘爲了救他,雙雙戰死了。死在了南宋皇帝三千御林軍和72路高手的劍下。自己一時憤怒幾乎將在場的人斬光殺淨,只留下了小皇帝和郭靖,還有白玉蟾那個雜毛老道。一眨眼已經16年了,恍如隔世,爹和孃的墳墓上長滿了青草,劍南哭了一場以後,又在墳前燒了些紙錢,添了把土,這才離開。
一個月以後他們一夥人終於來到了南海的海邊,然後乘坐大船,要走幾天幾夜才能到。北方雖然是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南方的水鄉卻景色優美,好像剛剛進入了春天。
幾天以後終於來到了桃花島,桃花島不愧是桃花島,黃藥師這個老傢伙也真會享受,在這裡漫山遍野種滿了桃花。張君寶不由感嘆一聲:“好美啊!”
郭襄擡手拉了劍南一下說:“劍南哥哥,你看這裡美嗎?不如你就留下來,我們一起在這裡生活好嗎?”
劍南說:“不好。”
郭襄一怔,問:“爲啥不好,你不喜歡桃花嗎?”
劍南說:“我不喜歡桃花,我喜歡桃子,桃子餓了就可以吃,而桃花只能看,好看不填飢的東西沒有啥實際的意義。這就跟觀賞美女一樣,只能
看不能摸,那還不如不看。”
耶律齊撲哧一聲笑了:“女人是用來摸的嗎?用來觀賞也是一種雅興啊,美人卷珠簾,神作蹙額眉。嘖嘖,看來你沒有藝術細菌,不懂得對女人的欣賞,活着實在是一種失敗。”
劍南不樂意了:“靠,老子用過的美女比你見過的都多,我們那兒每天可以用電腦下載美女圖片,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能見到,電腦懂不懂?”
耶律齊搖頭:“電腦不懂,我知道猴腦,豆腐腦,還有豬腦,奶奶的,聽你一白鬍老子感到餓了,趕緊的,到站以後吃飯。”
耶律齊這麼一說,大家確實是感到餓了,再也提不起興趣看路旁的桃花,在郭襄和芙蓉姐姐的帶領下一窩蜂似地向島上走去。郭襄和郭芙心急火燎,真的希望上島以後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孃,絕對不願意聽到任何噩耗,所以腳步飛快。
桃花島不但景色美麗,這裡的建築也很別具匠心,處處都是亭臺樓閣,雖然有些簡陋,但別具一格,結構非常的嚴謹,而且都是竹木搭建而成,很漂亮,看的劍南目瞪口呆,這要是在21世紀,黃老邪一定是一位有名的建築師,可惜了,可惜。
郭襄,郭芙,耶律齊和郭破虜一陣風一樣撲進了客廳,來回的尋找。但是他們找遍了島上的角角落落,連個人影也沒發現,不要說人影,就是一隻蒼蠅也沒有飛過。最後四個人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看來郭靖跟黃蓉確實在襄陽的時候就戰死了。
劍南來來回回走遍了每一間屋子,看到四處都是灰塵滿地,有的地方還結起了厚厚的蜘蛛網。果然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奶奶的,難道我的老丈人和丈母孃就這麼交代了?不會呀,但這裡確實是沒有人來過啊,好像荒僻很久了,他不由一陣心酸,扯起嗓子就哭開了:“俺那……早死的……丈人啊……”
嚎了兩聲覺得不妥,乾打雷不見下雨,常言說的好,女婿來哭丈母孃……虛情假意,今天用到這裡是最恰當不過了。媽的,還是不要哭了,他擡手拉了一下耶律齊:“耶律兄。”
耶律齊正哭在興頭上,鼻涕一把淚一把,懶得別人打擾,一擡頭:“幹嘛?”
劍南說:“我肚子憋漲的慌,實在難受,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耶律齊一怔:“什麼間?”
劍南說:“洗手間。”
耶律齊搖搖頭,好像沒聽懂。
“廁所……”
耶律齊還是搖搖頭。
“如意房懂不懂?”耶律齊接着搖頭。劍南有點急了。“我操,非逼着老子講粗話,五穀輪迴之所,懂不懂”耶律齊怒道:“你直接說茅廁不就行了嗎。拐那麼多彎幹啥?告訴你,這裡四處都是茅房,你是要拉啊還是要撒。拉就站遠點,別薰着老子。”
劍南一聽趕緊兜着褲子跑開了,來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土坡上,開始尿了起來。
尿完以後渾身顫抖了一下,剛要離開,忽然聽到土坡的下面有人說話:“奶奶的,這麼好的天,局部地區竟然下小雨,還有一股尿騷味,老天爺這是咋了?有能耐你下一捆啤酒下來。” Wшw★тTk ān★¢ ○
劍南一聽嚇了一跳,這土坡的下面有人,不過聽聲音好熟悉,接着他立刻驚叫起來:“老頑童,怎麼會是你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