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咕隆咚繼續往前行走,走到那幾頭豹子跟前時,老頑童放大膽子在地上踢了踢,果不其然,地上有幾個毛茸茸的怪物。感覺確實是豹子或者老虎無疑,想不到歐陽不凡有如此的異能,竟然趨使野獸爲自己賣命,看來不簡單。怪不得我們進洞以後她不再派人追趕,原來前面早有埋伏。
劍南手拉着老頑童繼續往前直行,步伐穩健行動豪不遲緩,前面遇到障礙物時也能毫不猶豫地躲開。老周有點奇怪了,這山洞莫說夜間,就是白天進來也是滿眼暈黑,根本看不到任何物體,這小子怎麼如入無人之境好像長了透視眼一般?再說剛纔他怎麼知道那幾頭野獸就是豹子?於是停住了腳步奇怪地問道:“不對勁,憑我老頑童的眼力,在這漆黑的山洞裡尚且達不到如此的境界,你是怎麼看清楚道路的?而且還看得那麼準?莫非閣下是二郎神君投胎轉世,長了個能上觀天庭下掃地府的三隻眼不成?”
劍南不由一陣偷偷嬉笑,心說你還是悶着吧,幸虧航天器爆炸的時候身上戴着一隻高科技的夜視鏡,這東西就是爲了讓航天員在夜間工作時用的,戴上它以後無論多麼漆黑的環境跟白天一般無二。就是不能告訴老頑童,不然這小子一定拼了命地跟我搶。
於是哈哈一聲不予理睬繼續前行,又走了百十來步,二人都感覺到了不妙,因爲根據來時的時間推算恐怕應該走出山洞了,爲什麼還是看不到出口?不由心裡有些焦躁,她爺爺的,是不是中了歐陽不凡的奸計了?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他們進來時的那個山洞?
劍南擡頭往前看了一眼,激動的差點哭了,豹子的屍體,前面竟然是自己不久前剛剛打死的那幾只豹子的屍體,也就是說他們兩個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鬼打牆,絕對是鬼打牆!莫非這山洞中有鬼不成?想到這裡劍南不由刷拉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
看着劍南呆呆一動不動老周也感到了不妙,劍南頓了頓問他道:“周兄,《鬼吹燈》你看過沒有?”
老周搖了搖頭。劍南又問道:“那《盜墓筆記》呢?”
老周有點迷惑不解說道:“也沒有。”
“那你慘了”劍南唏噓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看過這兩部書的人不配在山洞裡行走,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看過,如果你心臟完好無損的話不妨告訴你,我們遇到鬼打牆了。”
老頑童嚇得又是一陣哆嗦,鬼打牆這玩意從前只是聽人說過,自己從沒有見過,天哪!我老頑童活了90多歲還沒活夠呢,前面還有很美好的日子等着我呢,誠惶誠恐一把揪住了劍南:“兄弟!快想辦法啊,瑛姑還在家等着我呢?你不希望看到你嫂子守寡吧?不妨老實告訴你,哥哥我還是個處男呢?”
“嗯?”劍南聞聽一愣:“不會吧?真正的處男就在你面前坐着呢?你那位四隻雞,鴛鴦知道就要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是怎麼回事?就是你那個夭折的兒子周念通是怎麼回事?”
老頑童尷尬一笑:“一次,就那一次而已,一輩子一次應該還算是處男吧?”
“廢話!”劍南怒道:“半次也不能算處男!你知道處男的真正含義嗎?靠!”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外面下着瓢潑的大雨……”
老頑童忽然擡起了頭,眼睛裡充滿了迷離,充滿了神往,好像在對從前逝去的一切深深貪戀,臉上也洋溢起一種幸福和滿足:“在祠堂不太寬闊的香案上,我激情的擁抱着她,她也激情地擁抱着我,我們就在南帝段皇爺的家廟裡,做了令人滿足而又後悔終生的一切……”
“行了,行了!”劍南擡手捂住了耳朵,“你的那點齷齪往事早就被金庸大師給寫進書裡了,而且《射鵰》跟懶婆娘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還厚着臉皮一版再版,拍來拍去不厭其煩。聽得人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拜託你來點新鮮的好不好?”
老頑童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同樣坐在地上。劍南心裡不住暗自思量,鬼打牆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誰也沒有碰到過,在山洞裡轉了一圈充分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他們走入了岔路,辨錯了方向,簡單的說就是迷路了。我操!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原來這山洞中這麼多岔路,竟然是大洞套小洞,小洞穿大洞,洞洞有連環,簡直是他孃的白毛老鼠精的無底洞。這下麻煩了,如果沒有嚮導恐怕一年都走不出去,用不了一年,幾天的時間就餓死了。可惜連個收屍的都沒有,老子還不想死,我纔是個真正的處男呢?死了有點冤屈。
擡手捧了捧咕咕亂叫的肚皮,這時才感覺到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如果舞步直在這兒就好了,可以吃到自己發明獨創的“賣得勞”炊餅。哪怕是從前那些有腳臭氣的也好。至少不會捱餓,可以多支持幾天。
伸長脖子嚥了口唾沫四處瞧了瞧,忽然眼前一亮,發現不遠之處竟然站着一個人,如果不是戴着夜視鏡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是個女人,而且長得十分漂亮,正是兩個時辰以前自己親手抱過的那位身穿鵝黃衫兒的姑娘,她的名字叫禪玉。
可能是洞裡太黑,禪玉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只是一步一挪往前直走,口裡唸唸有詞,好象是老和尚唸經一般。賤男知道她是在數着步子走路,走夜路時數着腳步走路,這個辦法看來很笨,其實也是最有效最好用的辦法。賤男心中一喜,有救了,這位禪玉姑娘極有可能是來救自己的,要不然她不會深更半夜來到洞裡散步,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不是也不要緊,可以抓住她做個人質,重新抱在懷裡暖和一下也好,我那深受重傷的小心兒太需要女性的安慰了。
不由站起身來嘻嘻一笑迎了上去,走到禪玉面前時她竟然沒有發現,賤男一動不動任憑禪玉嬌小柔弱的身軀向自己的胸脯上撞去。禪玉忽然:“媽呀!”一聲驚叫,嚇得差點暈倒在地上。
看着禪玉渾身顫抖打了個趔趄,劍南連忙伸手拉住。禪玉定了定神,這才嬌呼一聲:“公子,我知道是你,你們被困住了吧?”
劍南說道:“你行啊,怎麼知道一定是我?”
禪玉俏臉一紅說道:“你身上有一股男人特有的香氣,傍晚你抱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所以知道一定是你。”
劍南心中一凜,媽的!不會是狐臭吧?幸虧老子沒有,禪玉的鼻子夠靈的,簡直可以跟我們警隊的訓犬媲美。有機會的話把她帶回21世紀,好好訓練一下,說不定比訓犬更好用。想到這裡連忙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救你們出去呀”禪玉嬌聲說道:“我知道你
們一定會困住的,所以冒死進來相救。”
“不對吧?”劍南心裡一陣疑惑,說道:“你是歐陽不凡的貼身丫鬟,貌似某位小姐下午還要把我扔進油鍋裡給榨了,這個時候前來相救,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禪玉雙頰一紅,悽然說道:“公子說得那裡話來,傍晚時分我雖然被點了穴道,但心裡卻非常清楚,公子抱着我的時候,竟然不顧自己安慰用後背爲我擋了一箭,那時小女子就心懷感激,後來當聽到公主要連我一同射殺的時候,真是心灰意冷了,虧我跟了她那麼多年,把她當成姐妹一樣,竟然不念一絲情分,如果不是公子捨身相救,恐怕禪玉的小命就已經嗚呼哀哉了,這次進來救公子出去就是爲了報恩”說着兩眼一眨,竟然落下兩滴淚來。
劍南擡手粘了一滴眼淚,放在夜視鏡下看了看,的確是真的。看來自己剛纔確實冤枉她了,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那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了。你剛纔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數着步子來的?”
禪玉點了點頭,劍南問道:“那你剛纔數到多少步了,還記得嗎?”
禪玉臉上又是一陣通紅:“剛纔被你撞了一下,嚇得全給忘了。”
賤男急的一陣頓腳,暈!噁心!這他媽的叫什麼事?我這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嗎?真是名副其實的下賤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如果是白天你能夠從這裡走出去嗎?”
禪玉沉吟了一下說:“絕對沒問題,白天這裡雖然很黑,只要能模糊地辨別方向一定知道出路。”
“那就好辦了”劍南說着摘下了腦袋上的夜視鏡,一下套在了禪玉的頭上,禪玉頓覺眼前一亮,所有的東西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高興地歡呼一聲:“我知道了,什麼都看到了,出路就在前面。”
劍南心裡一喜,連忙摸索過去,一把拉住了老頑童的手臂,叫了一聲:“哥哥耶,別睡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現在還睡得着啊,呼嚕打得滿響的。”
老頑童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稀裡糊塗被劍南拉了起來,走到禪玉身邊,禪玉擡手同樣拉住了劍南。頓時,一股強烈的電流從劍南手上滑過,通過手臂直達全身,不由精神一爽,哎呀!要不咋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性之間的關係就好像磁鐵的N極和S極一樣。只要異性的距離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牢牢吸引在一起,拉都拉不開。
爽,真爽!劍南的心裡不由得想唱,真的想高歌一曲以抒情懷:大海呀!真他孃的大!美女呀,真他孃的美!桌子啊,是四條腿!愛情啊,是嘴對嘴!
有了禪玉的引路,三拐兩拐終於走出了洞口,夜已經很深了,天上繁星點點,三個人都舒了一口氣。劍南深懷感激看了禪玉一眼,禪玉沒有做聲,微微笑了笑,把那隻夜視鏡摘了下來,伸手還了給劍南,劍南拿住看了看,又重新戴回禪玉的頭上,笑了笑說:“這個東西以後就送給你了,反正你回去的時候也用得着,想我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象我在你身邊一樣。”
禪玉竟然抽泣一聲哭了,有點戀戀不捨,“那……你一路走好。”
劍南同樣戀戀不捨,和老週一起上路了,走了很遠回過頭來,透過蒙蒙的夜色,看到禪玉竟然還站在洞口衝着他們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