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某個營帳內。
水柔一個人呆在孤獨的營帳裡面壁而泣,她是蒙古大汗忽必烈的三女兒,母親卻是個漢人,是父汗衆多嬪妃中唯一的宋人,身份雖然低位貧賤但深受忽必烈的寵愛,因爲她的母親不但容貌秀麗能歌善舞,而且對中原的古典詩集深有研究,熟讀四書五經唐詩宋詞,可以說是個難得的才女。那一年忽必烈在汴梁城一座青樓裡遇到了她,驚爲天人。當天晚上,兩個人脫光衣服經過一場耳鬢廝磨的拼殺以後,老忽不禁龍顏大悅。當時幫她贖了身帶回了大漠納爲嬪妃,從此十分寵幸。
據說水柔出生的時候滿屋香氣,有幾隻燕子在蒙古包外低飛盤旋,久久不肯離去。但是當天晚上她的母親就因爲產後大出血死去。臨死以前爲女兒取了箇中原人的名字叫水柔。
蒙哥汗三年(1253),忽必烈正率蒙古軍攻打雲南,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痛不欲生,當場稟告了大汗蒙哥,蒙哥同樣悲嘆惋惜,開金口封水柔爲“祥瑞公主”,賜予綢緞牛羊無數安慰忽必烈。
那蒙哥汗也夠倒黴的,是被一個叫楊過的用石頭給砸死的,駕崩以後,忽必烈與其弟阿里不哥的關係更加勢同水火,爲了爭奪汗位反目成仇手足相殘。隨着年齡的不斷長大,水柔看慣了宮廷中太多的阿諛爭寵。看慣了諸位王子之間的勾心鬥角,甚至看慣了整個蒙古大草原。
夏季的黃土大漠,熱風在夕陽下漸漸凝固,沉重而粘稠,令穿着衣服的人們渾身不適,恨不能找到一汪清泉或者哪怕是一灘泥漿,脫光了象豬一般幸福地打滾其中。而到了冬季則是一片荒涼,野外的草甸子也變得死氣沉沉,有時候還會颳起令人恐怖的白毛風,大地和蒼天都會扭曲在一起奮不顧身的顫抖。
她早聽人說中原地區物廣人稠,山川秀麗百花盛開,中原的小夥個頂
個的帥呆了。於是忍不住要過來看看,總得來說自己也算得上半個中原人,所以這次對姐姐賽亞死纏爛打哭死苦活的,賽亞拗不過她只好依從。由於軍務纏身顧不得照顧她,只好把她暫時安頓在踏雪山莊。
令人想不到的是,哪一夜有個潑皮小子闖進了閨房,不但摟她抱她,還用被子纏住在懷裡捂了半天,最後走的時候還親了她一口。憤怒之下只有張口咬了他的鼻子。
這時的她心裡卻有一種深深的遺憾,因爲直到最後也沒有看清抱住她的那個人真實的面目,當時天太黑了。感到慶幸的是臨走的時候她聞到那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是一種香氣,一種她從來就沒有聞到過的男人香氣。不過看他的身材高大威武,樣子一定很帥。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遇到他。
想到了這裡水柔不禁笑了笑,感到臉上一陣潮紅,罵自己不知道羞恥,竟然在思春了。
她的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大帳裡幾乎徘徊了一天,那個男人好像佔據了她心目中所有的位置,弄得她茶飯不思心猿意馬。這把刀正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在她咬他鼻子的時候,他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裡。賽亞是出了名的古靈精怪,還是敗在了他的手裡。能夠突破踏雪山莊裡的重重機關而全身而退,這個男人一定不同凡響,聰明伶俐詭計多端,而且伶牙俐齒,弄得你哭笑不得。
正在孤獨無奈不堪忍受寂寞的時候,賽亞卻一步邁了進來。進屋看到水柔手裡的傘兵刀和她潮紅的小臉,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妹妹,怎麼拿着那把刀看來看去的,你是不是思春了?”
水柔的臉騰地紅了,嗔怪一聲道:“姐姐就是欺負人家,哪裡有啊?我是在想那個死小子那天抱得我生痛,我恨不得宰了他。”
“是嗎?”賽亞笑了笑道:“不是
思春了就好,夏建楠這個壞蛋,早晚將它撥皮抽筋,以泄我心頭之恨,別急,馬上就可以報仇了,我已經決定明日大軍襲擊襄陽城,一旦襄陽攻破大宋朝不日定會滅亡。到時候抓住那小子任你處置,好嗎?”
水柔聞聽卻皺了皺眉頭:“姐姐,你說大宋和我們有什麼冤仇?大家各安其樂好好過日子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你懂什麼呀?”賽亞到:“蒙古大軍一統天下,是父汗一生的夢想,也是我們的爺爺成吉思汗一生的夢想。我們祖孫三代戎馬一生就是爲了達到這個目的。”
水柔不禁悲嘆一聲,有些問題她實在搞不懂,她不想看着大宋朝滅亡,因爲自己也是半個漢人,更不想看着蒙古的同胞兄弟爲了戰爭死在大宋。他們的家中同樣也有妻子兒女,就算得到全天下那又怎麼樣?都是鮮血和屍骨堆積而來的。她從心裡厭惡戰爭,但是又無能爲力。
“好了好了”賽亞說道:“別在悲天憫人了,好好做你的公主吧,這裡的一切都跟你無關,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帶你到中原來,礙手礙腳的……”
這時,門外卻進來一個丫鬟,通報說:“公主,大汗從甘肅趕回來了,還帶回來三門紅衣大炮,現在中軍帳等您回話呢?”
賽亞聞聽一陣驚喜,“父汗趕來了?太好了,這次攻破襄陽城有望了,馬上見”說着跟水柔打聲招呼就要離去。水柔卻一把拉住了她,有點害羞,說道:“姐姐,記住你剛纔所說的話啊,把那個小子交給我處置。”
賽亞笑了笑說:“還不承認是思春了?告訴你,蒙古國的公主是不能跟宋人成婚的,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讓父汗知道了會很生氣的。”
“姐姐,你瞎說什麼?不理你了”水柔說着竟然撅起了小嘴撒起嬌來,心裡卻感到甜滋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