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柿子挑軟的捏
“宋庶妃,奴才這便去。”魏書是什麼人?是小胖子李濟祉的貼身奴才,作爲一名值得信任的奴才,他自然得給他家的主子爺善後妥當一二。
魏書離開後,宋玉籫望着榻上睡着時,一臉“天真無邪”模樣,完全是十足純潔的三皇子。瞬時,只有“無語”二字。
今日的一切本來挺妥妥的,宋玉籫連小胖子李濟祉的生辰禮,都是早早送出去了。前些時辰裡,不過是想着小胖子李濟祉歸來後,如果歇在她這裡,她就努力那啥和諧一晚。如果不歇她這裡,她便洗洗睡了就是。
想法是美好,現實卻成爲一團子糟糕。
“真不知道這一回,誰得了緣法,誰撞上劫?”宋玉籫最後搖搖頭,吐出此話後。稍片刻,傳話的棗子歸來。宋玉籫又讓棗子備上熱溫和帕子,宋玉籫想着,她啊,總得給榻上的李濟祉換着乾淨衣裳,然後,擦試一下身體。要不然,明個早這位皇子殿下起來,鐵定是一身的怪味。
爲誰辛苦爲誰忙?身爲一名靠飯票的後宅女眷,宋玉籫對於小胖子李濟祉是真心付出努力滴。兩人之間,就算沒有太深的男女之情,有些相處久的眷戀,總免不了的。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在宋玉籫看來,總是相處出來的。沒人是石頭心,永遠也暖不了。
不過是取捨,在大利益面前,誰得多犧牲些,誰又能歸避些風險罷了。
等棗子端着木盆,送來熱水和帕子。宋玉籫擺手,讓擱在裡間屋的地上,然後,是讓棗子退下去。她本人在棗子退下去,體貼的關上房間門後,方是親自動手試試水溫。瞧着水溫合適,這纔給小胖子李濟祉寬衣,接着,用溫水侵了後,擰乾帕子仔細擦拭着小胖子李濟祉的身體。
來回好多次,宋玉籫的額頭忙活出了一些細汗。
微停片刻喘息時,宋玉籫忍不住吐了兩安眼,道:“真像……”養個兒子。這後面的四字,宋玉籫沒有唸叨出來,她就是在嘴裡囫圇一遍,又接着給小胖子李濟祉擦拭去酒後,身上那股子濃濃的味道。
這廂,宋玉籫忙着照顧酒後睡沉的小胖子李濟祉;那廂,魏書先去田真孃的屋裡。
魏書給田真娘行禮,田真娘哪敢受,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魏書是奴才不假,可那是小胖子李濟祉的身邊得意人。不說旁的大能力,就是隨手抹黑這些不常見着小胖子李濟祉的後宅女眷,又或是使個壞什麼的,那真是太容易的小菜一碟。
“魏書公公來,不知道所謂何事?”田真娘問道。
“殿下今日醉了,皇子所發生的事情,田庶妃是明白人。奴才只是代殿下來提醒幾句話,望田庶妃能通情達理,免得傳出今個晚的事情,傷了殿下的顏面和吳庶妃的體面。”魏書話中之意,田真娘聽得明白。
今晚吳慧心吃鱉的事情,魏書前來,是告訴田真娘閉緊嘴巴。
“我都省的。魏書公公且放心,今個晚的事情,我是早忘得乾乾淨淨。”田真娘非常上道的回了話。魏書忙回道:“有田庶妃此話,奴才放心了。”
“至於田庶妃的體貼識趣兒,明日殿下醒來後,奴才定然在殿下面前回稟。”魏書來田真孃的屋子前,今晚聽得一鱗半爪的宮婢太監,早讓他警告過。這回得田真孃的話,魏書滿意告辭。
魏書離開後,田真娘對婢女銀鎖笑道:“侍候我洗漱安歇吧。”
當然,在睡前之時,田真孃的嘴角笑意,一直沒按下去。她樂着,這一回吳慧心不撿着好,怕是恨透了宋氏。
田真娘應諾話,在魏書看來,差不多是個明白人。皇子所晚上發生的這麼個事情,魏書雖然是個奴才,可真不介意給主子爺保住臉面,把它抹平掉。
田真娘處,在魏書看來,算是平靜着。那麼,等魏書到吳慧心的住處時,正瞧見這位吳庶妃坐於窗邊默默流淚。
“魏書公公來,是殿下要罰妾嗎?”吳慧心兩眼紅腫着,看樣子就是哭得傷心極了。魏書行一禮,吳慧心沒讓開,只是嘴裡道:“魏書公公,你有話直說吧。妾等着殿下的處罰就是。”
對於吳慧心的不識趣,魏書心中對這位吳庶妃打個大紅叉。
臉上,魏書卻是熱情着,嘴皮子功夫利索的說道:“吳庶妃,您是誤會殿下。殿下今晚在長春宮那兒飲多了酒,這是人醉了……”
“奴才來,是想告訴吳庶妃。今晚的事情,您且按下心思;明日等殿下酒醒後,必然會有話發下,哪能真打落着吳庶妃的體面?”魏書勸解話後,吳慧心臉色安穩一些。她一邊拿帕子擦去雙眼的淚,一邊回道:“如果真像公公說的那樣,妾,妾也是滿意了。今晚,是妾錯了,不應該攔殿下的道。”
吳慧心的本意,是想來一場完河蟹美的邂逅,誰曾想,戲到小胖子李濟祉的手中,卻是砸成這模樣。這真真是七分努力打拼,結果半點不註定,完全出乎吳慧心的意料之外。
“吳庶妃既然都明白,奴才就放心告退了。還望吳庶妃保重,明日何愁殿下那裡,不還您一個體面。”魏書留下話,告辭離開。
魏書離開後,吳慧心是拿着帕子,繼續的哭泣着。嚶嚶的哭聲,讓旁邊侍候的婢女白薇心中嘆息,她勸解道:“主子,有魏書公公的話,殿下明日定會還您清白。到時候,有殿下的憐惜,皇子所裡誰敢小瞧您一眼?”
婢女白薇的話,吳慧心聽着就是惱了,回道:“殿下真想着晚上的事情,不定如何恨我誤下皇子的名聲?往後,能不礙殿下的眼緣,我都得給菩薩磕頭謝恩,酬謝菩薩保佑,酬謝殿下心思寬闊。其餘的,我哪敢多求?”
男人好面子,這頂頂重要的一因素。讓吳慧心認爲,她的翻身仗不好打。
“宋氏……?田氏……?”吳慧心咬着牙,念着這幾字。她恨不得三皇子李濟祉這個後半輩子的依靠,恨不得這一位皇子龍孫;她自然便轉了目光,柿子挑軟的捏,是恨上宋玉籫和田真娘,此次事情的兩個目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