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王府後院的日子 040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大皇子李濟堤在衙門裡,從魏書嘴裡聽到三弟李濟祉要用一個小吏時,沒二話就同意了。
“先生你看看,三弟這辦的,我這個大哥都成什麼事?”不過是一個小吏,這點屁事,還用得着堂堂大皇子李濟堤親自吩咐嗎?把這點事情都弄到衙門裡正緊議議,大皇子李濟祉是燥羞着。
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特浪費着不把大人物當回事兒。
“殿下,三殿下這怕是跟您打招呼。此次外城西的差事,全全由您做主,三殿下是尊重您的領頭威望。”何綽言三言兩語,道破了三皇子李濟祉的那點小心思。大皇子李濟堤聽着這麼一講後,心中還真舒坦兩分,他回道:“看來三弟還曉得分寸。”
這話,大皇子李濟堤是落早了。
從衙門裡把典五多調用到身邊,三皇子李濟祉就沒安份。他的想法,一嘛,既然不想天花流竄,二嘛,也不想外城西的普通百姓沒個活路。
這兩個思路一經確定後,三皇子李濟祉就準備幹事。有典五多這個地頭蛇領路,三皇子李濟祉還真是暗裡解決一些問題,當然,更是發現了一些問題。
只是,在最後從外城西里,無意中發現一個大案子時,三皇子李濟祉有些遲疑了。
“殿下,請您給外城西的百姓做主。”此刻,典五多跪在李濟祉的面前,雙手還是呈上一本冊子。這東西有些燙手,李濟祉沒立刻接過來,他是在廳堂裡來回的跺步,良久後,李濟祉方走到典五多的跟前,一手拿起那一本染上了血色的冊子。
“你起來吧,本皇子應下此事。”哪怕把天捅個窟窿,三皇子李濟祉下定決心,就不準備退步。
書冊上面的東西,三皇子李濟祉一一翻看後,他擡頭望着典五多問道:“這東西,你看了?”
“沒殿下的吩咐,小的不敢翻看。這是關鍵的東西,小的一路急着呈給殿下。請殿下相信小的一片忠心。”典五多嘴裡說着實話,事實上,有幾回他是有機會翻看的。只是,典五多不敢看。有時候,知道的秘密多了,未來就有個好結果。
對於衙門裡的典押司而言,他曉得一個合格的屬下,就得守口如平的。
人是心靈的窗口,看着典五多的眼睛,最後,三皇子李濟祉信了他看人的一雙眼,他點下頭,道:“外城西的天花,既然是人爲的原因,本皇子不會坐視不管。”
“更何況,這裡面還涉及到前朝的餘孽,這事情必須得稟報於父皇。”三皇子李濟祉做出決定。至於說大皇子李濟堤那裡,李濟祉並不準備通氣。有道是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河蟹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這件事情太嚴重,但凡跟前朝的餘孽有關,三皇子李濟祉身爲人臣,身爲兒子,哪可能在大事非面前,還顧及着大皇兄的面子情。原由再簡單不過,三皇子李濟祉是康平帝的兒子,亦是臣子;他要在忠心的對象,也是龍椅上的父皇康平帝,而不是暫時統領差事的大皇子李濟堤。
“魏書,進來。”李濟祉對門外喊話,在魏書進來,吩咐道:“拿五百兩銀票賞五多。”
魏書聽着命令,自然不會遲疑。李濟祉對於這些賞賜,自然有他的用意,他道:“五多,這些錢是你等的賣命錢。本皇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那些兄弟,你看着安撫吧。總之,本皇子信你,你也得當起本皇子的一片信任。事情結果出來後,不管是什麼樣?本皇子許你一個前程。”
是期盼,是信任,更是考驗。
一個合格的屬下,一個信任的屬下,可不是那般容易尋找到的。
在典五多紅着眼睛的謝恩告退後,李濟祉是對魏書吩咐道:“去傳話,讓咱們的人盯緊典五多。他的一舉一動,本皇子都要清楚。”魏書聽罷,應諾。
典五多,李濟祉他準備大用,自然得摸清楚他的底子。不光是明面上,就是暗地裡的,李濟祉也要一清二楚。要不然,李濟祉一個皇子,真是別人講幾句,就糊弄得了嗎?
至於手中的染血冊子,李濟祉沒動,只是收起來。因爲,他還得等結果,等從典五多那裡的傳信來,他信了典五多這個人,他纔會去賭一回,到父皇的面前挑明此事。
典五多不曉得,他的新上司三皇子李濟祉,是一個多疑的主。此時的典五多,還沉侵在這位三殿下的恩重信任之中。
君待小民以國士,小民自然以國士的無雙忠誠爲報。
典五多的心中,自然是滿滿準備給這位三殿下賣命一輩子的熱枕。這等熱枕,就是見到死去兄弟的家屬時,也沒有打消一點點。
“嫂子,哥去辦事時遇難了。東主家照顧,託弟送來撫卹的銀子。嫂子,這些您收下,往後,哥的孩子,就是弟的孩子。嫂子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弟。”典五多不貪心,五百兩銀子,他自己拿一百兩。辦事的幾個弟兄,死的三人他每戶送去一百兩,至於傷不重的兩人,一人給五十兩銀子。
這自己的一百兩銀子,還含着給兩個兄弟養傷吃補品的錢。真真最後落到手,拋掉湯藥費,依典五多的計算,大概也在五六十兩左右。
沒了丈夫的婦人,摟着兒子哭成一團。等見着一百兩銀子後,又是驚駭的呆住了。
一百兩銀子,高門貴族而言,就是一個小數。可對於一個普通的百姓而言,這也許是一戶人家,一輩子也存不下來的數。
京城,天下之都。有富,自然有窮。
婦人半晌後,接過包裹銀子的藍布包裹,哭道:“謝謝大兄弟,孩他爹有大兄弟,就是走後也安生。小婦人和兒子,一輩子記得大兄弟的恩情。”這等銀子數太大,小婦人就是再傻,也曉得這大兄弟不給的話,她家就是一個子也落不下來。
“哥沒落下什麼,衣冠?v建好後,我領嫂子一家去給哥上墳。”典五多說下這話後,小婦人又哭得利害起來。
真相嘛,是死去的三人,還真沒法子露面。因爲,三人身上的傷是經不起驗的。典五多辦事還算靠譜,這時候,是恨不得瞞得緊緊的,對旁人更不敢漏了事情的一言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