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的時候,他自然也就醒過來了,但是,看着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所以,他選擇了不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果然,她有些異常。
郝寶貝的手,有些顫抖地拉着窗簾,將窗簾緩緩地拉開。
就在方纔,她的意識,彷彿完全地融入了記憶之中,完全無法自拔。就只是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能夠再想起來什麼。然而,當她拉開了窗簾,面對的不是晨曦的柔和陽光,而已經是正午的陽光,映着透明的窗戶,有些刺眼。
頓然之間,她完全地回過神來。
目之所及,是明亮的室內。
完全地回到了清醒的狀態。
此時,她感覺到他在靠近,正要轉過身的時候,他卻已經從身後,抱住了她。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嗓音,有些低啞,薄脣輕輕地吻在她芳香的發頂。
她站着,一動不動。
然後,伸出手,將他繞了她的小腹前,十指相扣的手拉開,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前去拿過了自己的包包,“我的禮物也髒了,這套睡衣先借我穿回家……”
她打算離開,卻只在拿起了包包轉身的時候,他就幾個大步地衝了過來,伸出手將她重重地一把扯入了懷裡;那隻緊緊地握住她手臂的手,力道大得彷彿再加點力氣就能夠將她的骨頭捏碎。
是疼痛的。
但是,她不想繼續想他示弱地喊痛。
她擡起頭,看着他,小嘴微撅,平淡地吐出兩個字:“放手。”
“郝寶貝!……你想回家?請你清醒一點,這裡纔是你的家,你應該呆着的地方!”唐烈失控了,衝她大吼着。
吼得她也微微地一愣。
她以爲,他的憤怒,總是隻表現爲霸道的掠奪。何時,他也會那麼失控,狀似到了受傷的地步,衝着她歇斯底里地嘶吼?
“不,這是你的家,而不是我的家。”她伸出了沒有被他抓住的另外一手,去扯他緊緊地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唐烈,算我求你了,結束吧!”
“爲什麼?”他低吼。
他像是百獸之王,可是,此時,卻已經受了傷。
“因爲我全都不記得了,包括對你的可能有,也可能從來沒有的感情。”她緩緩地擡眸,看着他。
這時候,她讓他清楚地看見了她澄澈地、不帶着丁點兒謊言痕跡的眼眸。
這樣,你足夠死心了吧?
“哈……”唐烈看着她,然後,仰頭一笑,“因爲你忘記了,包括對我可能有,可能沒有的感情?郝寶貝,我相信你是真的忘了,所以,纔會以爲……”他湊近了她的耳畔,伸出雙手,將她死死地困在自己固若金湯的懷裡,不能動彈,“所以,你纔會以爲,我們的婚姻,是從相愛開始的?”
她聞言,吃驚地擡眸看着他。
心底掠過一抹心思……難道真的如她那個時候出現的那一幕……
他對她,是強迫的一段關係?
“你以爲我們是相愛的嗎?所以,你覺得你現在不愛我了,就能夠作爲拒絕我、推開我的理由了?郝寶貝,我告訴你,對你……我一直都不介意用掠奪的方式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