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當年的那件事(重要)
秦禕琛一句話,秦慕靜便成了青園黑名單上的訪客。事實上,在黎琛國際中,秦慕靜也在訪問名單之外。
秦慕靜聽着秦禕琛堂而皇之的在外人面前駁她的面子,一時間她臉上掛不住,看向秦禕琛的眼神帶了些怨氣。
“秦禕琛,我是你姑姑。”秦慕靜提高了音調,既然秦禕琛已經做到這個份上,那她也不用顧忌什麼臉面上的問題。
蘇黎微微皺眉,她擔心以秦慕靜那潑辣的性格,會給秦禕琛造成不好的影響拗。
她正打算做和事老,制止這姑侄倆的舉動,卻聽身旁的秦禕琛輕蔑的嗤笑了一聲,“姑姑?你是嗎?”
明明是疑問句,可秦禕琛眼中對秦慕靜的否認是那麼明顯。蘇黎距離他最近,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意,那麼的讓人畏懼。
秦慕靜看不得一個小輩在她面前這麼目無尊長的模樣,她恨恨咬牙,“秦禕琛,你還是不是秦家的人了!你怎麼能這麼……”
“我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嗎?”秦禕琛看向秦慕靜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冷漠的打斷了秦慕靜的話,言語中帶了些許諷刺的味道跖。
不知道爲什麼,蘇黎在聽到秦禕琛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猛然一緊。她下意識側頭看向秦禕琛,卻發覺他眼中的神色,她越來越看不清楚。
他眼中的嘲弄太過直白,秦慕靜心裡很明白秦禕琛這句話背後的意義,她下意識往後退開了兩步。
當年,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一點點浮現在眼前。秦慕靜的臉色迅速白了下去,那副如溺水般的表情,讓人看了有些心驚。
蘇黎疑惑的看向秦慕靜,她像只乖巧的貓兒一樣安靜,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蘇黎不得不多看兩眼。
“走吧。”秦禕琛眼皮一垂,他目光溫柔的看着蘇黎,大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
不等蘇黎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被秦禕琛牽住。他帶着她大步朝車子走去,待兩人上了車之後,秦禕琛將門關好。自始至終,他都沒看秦慕靜一眼,那副淡然彷彿早就料到了秦慕靜會無動於衷。
“阿琛,就這麼走了,會不會不太好?”透過車窗,蘇黎看見秦慕靜已經蹲了下去。從她無意中擡起的頭看來,蘇黎只覺得她的臉色似乎更白了些,她擔心秦慕靜是不舒服。
“不會。”秦禕琛神色疲憊的往後一仰,他雙目緊閉,大手卻準確無誤的攬住蘇黎的腰身,將她圈進了懷裡。
他反常的情緒令蘇黎微微不安,她下意識擡手抱住他的胳膊,然後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你還好嗎?”
蘇黎的直覺中,他剛纔對秦慕靜說的那句話,應該和當年的事情有關。至於更確切的事情,她突然有些不想往下想。
“她不是什麼好人,別對她抱有同情心。”說這話的時候,秦禕琛對蘇黎充滿了無奈,他明明都告誡過她幾次不要再靠近秦慕靜,可她依舊會心軟。
“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蘇黎知錯的低了低頭,看見他的那一瞬,她猜到他一定是拋下所有工作跑來的。
秦禕琛睜開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好一會他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印象中,她的脾氣一直很不好。每次她看見我的時候,都會對我冷嘲熱諷的,更多的時候她把我當透明人,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她只當看不到。”
蘇黎微微皺眉,她知道他說的“她”是指秦慕靜,聯繫到他說的話,蘇黎一下就想到了“冷暴力”這個詞。對這一個孩子而言,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秦禕琛一手***發間,他回憶着當初的種種,臉色一點點暗了下去,“不止是我,她對媽的態度要更惡劣。不管媽做了什麼,她都會挑剔,都會說些傷人的話。”
傷人的話說多了,就會變成一把刀子,日復一日插進那人的胸膛裡。
“媽當時的精神狀態很差,儘管醫生說她只是精神衰弱,但我知道不是這麼簡單點。”秦禕琛勾了勾嘴角,他笑得有些無力。
看着母親一天天消瘦下去,明明知道原因卻不能對人坦白,那種強烈而又巨大的精神壓力也在吞噬着他。
“後來有一回媽因爲吃多了安眠藥被送進醫院搶救,我看到搶救室外她上咧的嘴角。”秦禕琛皺着眉,他語氣一直都很平淡,神色卻不斷變換着,“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是她在每天加重媽
的安眠藥劑量。”
蘇黎雙手捂着脣,她雙眼睜大,簡直不可想象,秦慕靜盡然會這麼對周欣惠。而她更難想象着如今外向的周欣惠,曾有過那樣不堪回首的過去。
“呵……很過分,對不對?”秦禕琛淡淡的看了蘇黎一眼,握住她的手微微輕顫,“她一點悔意都沒有,媽出院之後她仍然繼續這樣做,直到爸發現爲止。”
那時候的他,因爲是孩子的緣故,再秦家根本沒有發言權。不管他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他,而且只要秦慕靜在極爲寵愛她的老爺子面前哭訴,他就成爲衆矢之的。
所以,秦禕琛只能用自己的辦
法,留給秦牧瑞一些蛛絲馬跡,讓他親眼親手拆穿秦慕靜的真面目。
“她在老爺子面前哭了很久,說她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和我父親嫁禍給她的。”秦禕琛苦笑了一下,“對了,她這輩子都沒有生育能力了,因爲媽剛懷上我沒多久後,她出了一場交通意外,子宮摘除了。”
蘇黎震驚的看着秦禕琛,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些事情。不過,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她問起秦禕琛的時候,他會露出那樣複雜的神色了。
那場交通意外裡,懷孕中的周欣惠也在車上。當時她們姑嫂的感情還不錯,周欣惠做產檢的時候,秦慕靜也要求一同跟去。
誰都沒有想到,那輛停在半坡的大卡車突然滑了下來,最巧合的是當時卡車上的鋼管扎進了秦慕靜腹部。
聽說,本來秦慕靜坐的位置是安全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奪下了司機手中的方向盤。就在秦慕靜彎着身的時候,鋼管透過玻璃窗插了進來。
而本該有危險的周欣惠卻平安無事,除了有些擦損外,連着孩子都沒有問題。
秦慕靜摘除子宮的消息一直被家裡人瞞着,但後來她的身體出了問題,去醫院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情況。從此之後,秦慕靜便恨上了周欣惠和秦禕琛,她認爲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全都是周欣惠和秦禕琛的錯。
安眠藥逐漸加量只是秦慕靜報復的一個環節,早在她每天用各種言語施加壓力在周欣惠身上時,她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報復之路。
那段日子對於秦禕琛也好,周欣惠也罷,甚至是秦家,整天都處於一種壓抑的狀態。事實證明,站在親人的角度上,人們總會傾向於更弱的那一方,比如秦海安對秦慕靜的偏袒,就因爲她還沒結婚就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
秦牧瑞那段時間非常的忙,秦牧煦一直都不服秦牧瑞壓在他頭上,所以海晟國際那邊不停的給秦牧瑞找麻煩。以至於在周欣惠出事的時候,秦牧瑞從沒有過一次能及時站在周欣惠身旁保護她。
秦慕靜三番兩次想要置周欣惠於死地,秦禕琛對她起了戒心,便處處防備,因此除了那次安眠藥事件之後秦慕靜再也沒得手過。
這種日子持續了大概半年的時間,秦慕靜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秦禕琛多方面的阻攔。她開始四處散播謠言,極力否認秦禕琛是秦牧瑞的兒子,硬是不知從什麼地方蒐集來一些莫須有的證據,說秦禕琛是周欣惠和外面野男人生下的野
種。
甚至連dna親子鑑定的結果,秦慕靜也摻合了一把,老爺子信了那份報告對周欣惠執行家法,差一點就打死了周欣惠。要不是秦牧瑞心中起疑,另外安排了熟悉的朋友私下做了一份檢測,秦牧瑞也不會發現秦慕靜到底有多可怕。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爲這件事是瞞着秦禕琛的,但他們卻不知道當時謠言四起的時候,那些傭人們背後指指點點的眼神和言論,早就令秦禕琛察覺到什麼。
秦慕靜容不下週欣惠和秦禕琛母子的事情敗露,秦牧瑞把蒐集來的她長期精神虐待周欣惠的證據擺在秦海安面前,秦海安纔不得不相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