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嫗智叟看着靈氿和楊振遠秘密交談起來,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突然,楊振遠愕然之至,大聲道:“什麼,那把寶劍就是解開玄天綱記的鑰匙?”
“你小點聲音,不怕被人聽到。”靈氿急聲道。
然而,躲在灌木之後的狂嫗智叟已然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站在數丈之外的樹梢上的追風十三冢同樣也聽到這個秘密。
追風十三冢陰笑道:“如果四護法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
這個時候,宇岢和羅莎帶着南宮卓和上官尊飛躍一片密林之後來到了一條峽谷的深處。
看着仍昏迷未醒的南宮卓和上官尊,宇岢疑惑地道:“看來印賢給他們吃的解藥是假的,不然何以到現在還未甦醒。”
羅莎道:“不知道他們中的是什麼毒,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宇岢深吸了一口氣,道:“鬼婆也許會有辦法,她那朵永不凋謝的海棠能治百病,可解百毒,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拖着他們長距離飛行很容易被魔之窟的人發現。”
“你的意思是?”羅莎問。
宇岢道:“我的意思是先把他們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去金龍教找狂嫗智叟。”
這個時候,羅莎無意中發現身後的河水顏色異樣,她突然意識到這河流正是從玉劍派的後山流下來的。
因爲在玉劍派後山的瀑布下有一塊魔靈石,瀑布衝擊過魔靈石後,水的顏色就會變爲橙紅色。
這一點,羅莎也是聽給她丹藥的那位師父所說。
羅莎道:“不知道他們天黑之前會不會趕回金龍教。看到這條河,我突然想起這裡離着玉劍派不遠,不如我回一趟玉劍派,玉劍派的丹藥房收藏着許多奇異的草藥和靈丹,也許會派上用場。”
“不行,這個時候,你一個人回玉劍派太危險了。想必玉劍派的人都已經知道你背叛了玉面冷姬,她們豈能放過你?”宇岢一邊尋找着合適的藏身之處,一邊道。
羅莎道:“放心,之前我不是回過一次玉劍派嗎?門派裡的人都不知道我的事,可見玉面冷姬還沒有來得及跟她們說。現在,玉面冷姬已經被你困在了石洞之內,她們就更不會知道我的事了,所以不會有事的。”
宇岢向太陽望去,嘆了一聲:“離着日落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我們分頭行動,你去玉劍派,我去金龍教,如果狂嫗智叟沒有回來,我就把此事向業善說明,讓他轉告鬼婆,天黑之前咱們一定要在這裡匯合。”
羅莎點頭:“就這麼定。”
宇岢看準了一處石縫,他道:“你躲遠一些,別讓飛石濺到你。”
宇岢說着,立時爆出了一千級的戰魂靈力,只見他雙臂靈光一閃,頓時使出了他學會的第一個絕招――烈焰光球。
宇岢揮動雙臂,雙掌之間暴幻出兩顆烈火光球,只見他回身一轉,剎那間將光球推了出去。
光球在空氣中燃起一道烈火紅光,瞬間擊向對面的石縫。
只聽“轟隆”一聲,地面一陣動盪,石縫被炸成了一個不大的洞穴。
洞穴雖然不大,也足以容納下南宮卓和上官尊兩個人。
待宇岢將他二人拖入洞穴之後,他又甩出了雷型腰帶,隨即向後空翻,雷型腰帶靈光一閃,瞬間變長,在散落的石塊上猛然一抽,所有的石塊騰飛而起,剎那間,將洞穴封住,只留出一線細孔以便讓空氣流通。
一切完成之後,宇岢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道:“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雖然有點兒像大埋活人,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羅莎上前一步,道:“這樣甚好,既不會被野獸叼走,又不會被別人發現,的確萬無一失!”
宇岢握住羅莎的手,凝視着她,道:“千萬要小心,不要勉強,任何時候都要做好能夠全身而退的準備。”
羅莎閃亮的明眸中綻出一種甜蜜的溫柔,她點頭道:“放心,日落西山,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宇岢帥氣迷人的臉上呈現出千萬個不捨的表情。
……
一段時間之後,羅莎終於來到玉劍派。
然而,這次回到玉劍派卻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進大殿,室內空無一人,就在她訝異之際,突然聽到後院傳來一陣慘叫聲。
循聲而去,羅莎在穿過走廊的同時又聽到了一聲慘叫,這讓她心裡越發震驚,加快了腳步。
就在她跑到後院長廊的一刻,突然,一隻手臂掉落在她的腳下。
這情形令她駭然一驚,接着便是更悽慘的叫聲傳了過來。
透過長廊,羅莎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
玉面冷姬正在啃噬抓來的村婦與少女,將她們撕扯成殘渣碎片,吸食她們的血液。
那些村婦都身懷六甲,少女也正值豆蔻年華,本來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卻無辜的陷入地獄魔爪之中。
然而,所有玉劍派的弟子都跪在一旁目睹着這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的一幕,誰都不敢做聲。
羅莎突然想起了姐姐,她的心頓時激憤無比,滿腔熱血好似澎湃的巨浪不斷地涌上心頭,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她要衝出去,親手殺了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同時也要解救尚未被害死的幾個村婦與少女。
然而,就在她爆出十萬級戰魂靈力的一剎那,突然有一個人從她身後把她拽了回去。
羅莎愕然一驚,見身後之人是玉劍派的大護法――玉嬋,才放鬆了警惕。
“跟我來。”玉嬋說着,便向偏殿走去。
一入偏殿,玉嬋警惕十足地關閉了所有門窗。
羅莎莫名之至,心中暗道:怎麼會這樣?玉面冷姬明明被宇岢封在了石洞之內,不是說她無法離開化靈池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興風作浪了?
玉嬋沉痛地道:“羅莎,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把大家害慘了?”
羅莎詫異:“我?”
玉嬋痛心疾首:“不知道掌門經歷了什麼?一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兇惡,殘暴,冷酷,無情,這些詞語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她了。”
羅莎愕然不已,震撼之至。
玉嬋又言:“她一回來就吵着讓大家找你,說是要把你碎屍萬段,她限師姐妹們要在一天之內找到你,不然她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殺死一名弟子。然而,天大地大,一天的時間,讓我們去哪裡找你。”
玉嬋的話讓羅莎太震撼了,她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激憤與仇恨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把她的心燃燒得劇痛無比。
玉嬋悲痛欲絕,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掌門殺人的手段變得殘暴至極,她總是先把人的血吸乾,再對其瘋狂地撕扯啃噬,好似有極大的深仇大恨在以這種方式發泄,恐怖至極。”
玉嬋說着,嚥了一口口水,繼續道:“眼見門派的弟子被她殺的已經所剩無幾,她便命令我們去外面找懷孕的村婦和未成年的少女。接着,讓我們繼續去找你,如果每隔一個時辰還沒有你的下落,她便大開殺戒。羅莎,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怎麼得罪了掌門?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羅莎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玉嬋抓住羅莎的肩膀再問:“不要總是哭,你倒是說句話呀。”
羅莎哽咽着,道:“我的姐姐羅剎就是被玉面冷姬給殺死的,這中間的曲折離奇說來話長,但是,不久前我和宇岢在無心山莊的地洞裡發現了她,可怕的是,她竟然和蝙蝠魔合二爲一,我們就把她封在的地洞之內。”
“什麼?”玉嬋不可思議地瞪着羅莎。
羅莎再道:“她這是要找我報仇,哼,正好,我也要找她報仇。”
玉嬋激動地道:“你別傻了,你怎麼會是她的對手,聽我的,就當我沒見過你,你也沒有出現過,趕快逃命去吧,報仇的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如果我一走了之,姐妹們和那些無辜的村婦與少女豈不必死無疑?我怎麼自私到不顧她人性命。”羅莎激動地道。
玉嬋深吸了一口氣,道:“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我接到其她姐妹的密報,隧道已經挖通,其實就算你不出現,我們也打算在半個時辰之後,趁掌門小憩之際鑽入密道,一走了之。”
“真的?”羅莎問。
“生死關頭,當然千真萬確,你趕緊走。”玉嬋急聲道。
玉嬋的話音未落,又一陣慘叫聲灌入羅莎的耳中。
這慘叫聲就像利刃一般,直插羅莎的心臟,她憤恨地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去找她。”
“不勞大駕,我已經來了――”
就在這時,只聽“哐當”一陣巨響,偏殿的門窗被瞬間擊碎,接着,一股強勁的氣旋如海嘯一般狂涌而至。
由於氣旋狂猛,將玉嬋瞬間震飛出去,接着,玉面冷姬突然自這股強勁的氣旋中幻閃而現。
羅莎見此情形,駭然不已,然而,此時此刻,暴怒之下的玉面冷姬已不是在後院中見到蛇蠍美人,而是一半蝙蝠身體一半人身的妖魔。
她現出了原形,狂猛地將羅莎逼到牆角,用尖銳無比的眼神怒瞪着她,惡狠狠地道:“羅莎,我在數丈之外就嗅到了你氣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