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業嗔的主持下,雙絕大會又一次正式開始了,來自各派的賓客依然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與之前不同的是,少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受傷未醒的上官紅燕。
上官尊坐在座位上瞪了對面的玉面冷姬一眼,他的眼神好像在說:如果一個時辰之後,我的女兒再不醒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玉面冷姬也意識到了上官尊的眼神,她心中費解:爲什麼自從摩羯大帝去了靈之天界以後,魔之窟的氣勢大不如前了?其他聖地的各派掌門好似得到重生一般,氣勢逼人……
追風十三冢在玉面冷姬耳邊低聲道:“你曾說玄天綱記在那個箱子裡,難道那個箱子在印賢真人手裡?”
玉面冷姬瞪了追風十三冢一眼:“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說話。”
追風十三冢譏笑道:“是不是沒能殺了宇岢,很失落?或者是金龍教的人根本不把你這個玉劍派的掌門放在眼裡,讓你心情不爽?”
玉面冷姬又瞪了追風十三冢一眼,憤然道:“風鬼,我可不是喊你來看熱鬧的,如果你連起碼的立場都沒有,那你還是回去吧。”
追風十三冢冷笑了一聲,道:“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成什麼了?你又把我神風派當做什麼了?倘若我看不到你所說的玄天綱記……”
追風十三冢話未說完,坐在他們身後的虎王陡然開口:“你們兩個天真的傢伙,玄天綱記早晚是摩羯大帝的,你們不要在這白日做夢了。”
玉面冷姬和追風十三冢見虎王把摩羯大帝搬了出來,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各自瞪了一眼,便靜靜地觀看大會了。
此時,參加對擂的選手已經陸續上場,隨着業嗔一聲令下,鼓響鑼鳴,第一組選手開始對戰……
就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擂臺上時,印賢真人與業嗔在主席臺上也有如下的對話――
印賢真人低聲道:“後面佈署得如何了?”
業嗔迴應着:“都是按計劃佈署的,業癡和業貪辦事還是讓我放心的。”
印賢真人點了點頭:“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一但功虧一簣,我們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業嗔道:“您放心吧,師父,您讓大師兄去絕命崖思過,這一招太絕了,既掃去了這塊絆腳石,又斬斷了他的繼承權,高,實在是高!”
印賢低聲笑道:“他不識時務,這也是咎由自取,不然他會影響整個計劃的。對了,後山的動靜平息了嗎?”
業嗔輕搖了搖頭:“好像還沒有,那兩頭巨獸已經廝殺了那麼多年,若非有一方敗倒,恐怕很難停下來。”
印賢點頭:“好,只要它們的戰鬥不會停止,金龍玉柱就不會倒塌,那麼……”
業嗔陰笑着接言道:“那麼,金龍教就會一直會由您來掌控……”
印賢真人心中默認着,看了業嗔一眼,又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叫宇岢的人,他的戰魂靈力雖然不高,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身上存在着一種特殊的能量,沒想到太極圖就在這個院子中,我竟然不知道!最讓我匪夷的是,他居然被吸入太極圖而不死,反而神秘失蹤了……”
業嗔自負地笑了笑,低聲道:“師父何必多慮,他不是已然深埋底下了嗎?”
這個時候,一名小弟子來到印賢真人身後,低語了幾聲,印賢真人愕然道:“什麼,業真去了後山?”
業嗔接言:“他敢私闖禁地?業真知道的事可不少,倘若他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大師兄……”
印賢擺了擺手,皺眉道:“別慌,他什麼也不知道。你趕緊去通知業癡和業貪,待比武進行到最後一場時,計劃立刻實施。”
業嗔應聲而去,印賢真人對身後的小弟子道:“你去告訴業道,讓他在這坐鎮,主持大會。”
坐在觀衆席上的南宮秋水見印賢真人離席而去,她看了南宮卓一眼,低聲問道:“哥,印賢真人不是什麼好人,看他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南宮卓不以爲然地道:“妹妹,你還是不太瞭解印賢真人,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看來你的江湖閱歷還是潛啊,專心看比武吧。”
擂臺上,兩名業字輩弟子你功我閃,已不下數十招,各自爆出的戰魂靈力有限,致使觀衆席上的衆派掌門看得乏味難耐,但是,爲了等待一睹玄天綱記和史魂殘頁,他們也只好耐心觀戰了。
這時,追風十三冢不耐煩地道:“這比武好無聊啊,看來看去,就這麼兩下子,還不如剛纔有意思。”
玉面冷姬哼笑了一聲,道:“有意思的在後面呢,等着瞧吧――”
追風十三冢看了玉面冷姬一眼,問:“你是指玄天綱記?”
玉面冷姬沒有做聲,只是心中暗道:我關心的是戰魂水晶,不過到時候印賢老頭拿不出玄天綱記看他如何向這麼多人交待,這可是場好戲!
與此同時,業真已經把近幾年來教中發生的點點滴滴,以及印賢真人縱容弟子的種種劣行,還有玉澤真人是如何在無奈之下閉關修煉等所有事都告訴了業善,業善聽了之後震驚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問了一遍:“你是說,師父是被迫才閉關的?”
業真側身向崖邊望去,又道:“有些地方雖然是我的猜測,但是直覺告訴我,師叔一直在醞釀着一個極大的陰謀。”
業善詫異地瞪着業真,後知後覺地道:“那麼,師父讓我去靈獸山尋找金龍神脈是……”
業真轉身直言:“根本沒有什麼金龍神脈,那是師父迫不得已對你撒的一個謊,師父讓你離開,就是爲了保留實力。世事難料,你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業善莫名:“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師父告訴我的,而且他在入關前還跟我說了四個字……”
業真的話剛說到這,突然自他們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道:“這四個字就是宵,忍,閒,因,對不對?”
業真和業善聽到這個聲音後,駭然一驚,他們回頭一看,異口同聲道:“師叔?”
印賢真人的出現讓他們詫異之至,業真茫然道:“師叔,我只是很久未見大師兄了,過來看看他。”
印賢真人冷笑了一聲才道:“你似乎不是隻來看看他這麼簡單吧?‘宵忍閒因’這四個字,換個說法就是‘印賢小人’,業真,我沒有想到,你這‘拼命三郎’居然拼到我的頭上來了。”
業善開口道:“師叔,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印賢真人笑道:“我從來沒有變,但是我不服,爲什麼歷屆的雙絕大會只有掌門的直系弟子可以參加?難道次門的弟子都是擺設嗎?難道次門弟子不是金龍教的人?他們就活該永無出頭之日嗎?”
業善道:“這個規矩是創教祖師定下的,千萬年來一直如此。”
印賢真人一揮手,辯駁道:“創教祖師早已經死了八輩子了,這個規矩早就應該被廢掉……”
業真不待印賢真人說完便搶言道:“師叔,您現在的做法不已經等於廢掉了這個規矩嗎?不僅如此,歷屆雙絕大會是不允許外人蔘加的,而您的所作所爲哪一點與教規不是背道而馳?您是代掌教這不假,但是這並不代表您可以任意妄爲,胡亂違反教規。”
印賢真人冷笑了一聲,道:“教規是人定的,只要對金龍教有利,何必拘泥於小節。”
業真對業善講述了印賢真人與其徒子徒孫在教中的惡行後已然憤然備至。此刻,印賢真人又得意忘形地胡說一通,讓他更是怒火中燒。然而,最讓他忍無可忍的是,師叔對師父的脅迫以及對明智的無情,他心中的憤怒終於如爆發的火山一發不可收拾,他怒指着印賢真人憤然狂懟:“印賢,你這個卑鄙小人,枉你爲教中輩分最高的人,又身兼代掌教一職,你居然大逆不道軟禁教主,欺師滅祖胡作妄爲,殘害同門不擇手段,引狼入室同流合污,所作所爲罄竹難書,如此惡劣行跡,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印賢真人聽後,一陣狂聲大笑,才道:“業善,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口才如此了得,難怪師兄這麼器重你,既然你能說出這番話,也就是說你都知道了,身爲師叔,我豈能讓你們白來一世――”
業真莫名開口:“你要做什麼?”
印賢真人來到崖邊,向下望去,看到金龍神獸和靈壇風怪仍舊打得熱火朝天,他沉聲道:“這兩隻神獸已經打了好幾千年,想必早已飢腸轆轆了,如果拿你們活祭神獸,也算是師叔的一片心意了。”
業善冷笑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了。”
……
與此同時,業嗔進入地道,見業貪和業癡二人在準備好的機關旁酣然大睡,他怒聲呵斥:“起來,你們居然睡着了,如果壞了師父的大計,你們還活不活?”
業貪和業癡從熟睡中猛然驚醒,一時間不知所措,見到業嗔立時躬身行禮,忙不迭地鞠躬認錯:“師兄,我們錯了,原諒我們這一次,挖掘地道實在辛苦,既沒有幫手,又不能使用戰魂靈力,我們實在堅持不住了,才眯了一會。”
業嗔怒聲道:“廢話,如果能用戰魂靈力還用得着你們?再說,這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難道我要讓全教的人都來幫你們挖地道?”
業貪連連點頭道:“是,師兄教訓的是。”
業嗔看了看地道盡頭擺好的**,以及導火引線,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幹得還不錯,這上面是指定地點嗎?”
業癡點頭接言:“不會錯的,我們都是按圖紙挖的,師兄你看……”
業癡說着,擡手指向地道頂端的一根細管,繼續道:“只要信號從這細管中滑下來,我們就在第一時間將**引爆。”
業嗔點了點頭:“不錯,這根細管正連接着師父所坐的位置,只要師父將魔塵灑下,一切就‘萬事大吉’,哈哈哈哈……”
業癡問道:“師兄,如此一來,事可就鬧大了。”
業嗔瞪了業癡一眼:“天塌下來自有師父頂着,你怕什麼?”
……
這個時候,印賢真人已然面露殺氣,他直視着業善和業真,道:“念在同門一場,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倘若你們能說出史魂殘頁的所在,之前的不愉快我只當做一場誤會……”
業真不待印賢真人說完,便陡然開口:“師叔,你以爲我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擺佈的小孩子嗎?大家既然撕破了臉,倘若我們真的告訴你,恐怕你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印賢真人悶笑了一聲,望向業善問,道:“業善,你是他們的大師兄,你的意思呢?”
業善吐了一口氣才道:“師叔,您是我們的前輩,教中的一切您應該比我們更瞭如指掌。”
印賢真人冷笑了一聲:“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說嘍?”
業善側過身去,道:“莫說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無可奉告。”
印賢真人憤然大怒:“既然如此……”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已瞬間轉移來到了業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業真鎖喉。
印賢真人的速度之快讓業善和業真猝不及防。印賢真人箍住業真的喉嚨瞪着業善,冷言道:“難道你寧可看着你的師弟斷吼而死也不說?”
業善見此情形,一臉無奈地道:“師叔,我們真的不知道,史魂殘頁也許只是個傳說。”
印賢真人已經不耐煩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逗留太久,如果觀衆席的各派掌門起了疑心,計劃很可能會泡湯,所以他最後說了一句:“事已至此,無論你們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都留不得你們了。”
印賢真人話音未落,一名小弟子突然跑來,氣喘吁吁地道:“代掌教,不,不好了,擂臺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