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也站起來說:“我也要回家一趟,蘇沫,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蘇沫笑着應了一聲,起身跟在後頭送他們,直到關上門,臉上的笑意才凝固住,露出一抹疲憊的神情。
她原先一直以來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夠好?不求上進,所以顧思明纔會出軌,現在看來,哪怕當初就算和池莉一樣有能力,事情還是會發生,有些人,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蘇沫回過神暗歎一聲,打開客臥的門休息去了。
一連三天,陸琛都沒有過來,倒是蘇沫見電視上的熱度已經過去了,心裡也稍微放鬆下來,只是仍舊不敢讓季虹出門,只是自己每天喬裝打扮一下去小區超市買菜回來。
這一天,蘇沫正低頭去超市,正走着,有個高大的身影就橫衝直撞的湊過來了。
“你幹什麼?”
蘇沫不滿的擡頭,看到一臉壞笑的陸琛,一張小臉皺的更厲害。
“這麼大人了,還不會好好走路,撞到了我你可賠不起。”
陸琛勾了勾嘴脣,失笑道:“我可是特地從家裡溜出來看你的,沒想到阿姨你和我媽一樣囉嗦。”
蘇沫心中一動,想到之前池莉來時說的話,不由得問:“公司的事情已經知道了嗎?”
陸琛輕輕一嘆,靠近了說:“你猜。”
蘇沫立刻退後幾步:“纔不要猜呢,我去買菜。”
陸琛苦笑,這脾氣可真大,只是看着蘇沫的背影也只好跟了上去。
“上次你燉的羊肉好吃,今天再燉一些吧。”
“這個,這個也好吃,多做點。”
看着陸琛拿食物不亦樂乎的樣子,蘇沫終於忍不住道:“食材要新鮮的纔好吃,你買這麼多,我和媽兩個人可以吃三四天了。”
“誰說是兩個人,這不還有我嘛,你可別想過河拆橋啊。”陸琛笑嘻嘻的又拿了些菜。
蘇沫只好無視,又想方設法希望從陸琛嘴裡套出點什麼,可惜不管她問什麼,陸琛總有辦法搪塞過去。
相比較蘇沫,季虹一看見陸琛就兩眼放光,彷彿看着金山一般。
“這麼多天,你怎麼不過來呢?阿姨可想你了。”季虹熱情的倒了杯熱水給遞過去。
陸琛笑:“這幾天公司的是事情比較忙,阿姨,你在這裡住的還舒服嗎?”
季虹連忙點頭,這裡雖然比不上顧家大,但是異常精緻,讓人住的舒心,最不習慣的就是沒了一個艾曉薇天天和她吵,讓她少了許多趣味。
“這裡很好,你和你姑媽多回來吃飯啊。”
陸琛仍舊笑盈盈的應了,說:“好,我姑媽回去後還說蘇沫做的好吃呢。”
季虹別提有多高興了,她原先還以爲蘇沫離婚後能找到男人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優秀的,臉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你們年輕人聊,我出去溜達溜達。”
看着季虹出門,蘇沫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擡頭看陸琛:“公司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陸琛立刻搖頭:“公司的事情已經控制下來了,還不至於那麼糟糕。”
實際上,公司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最困擾他的還是在國外旅行的父母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突然殺回國一頓猛訓,要不是池莉在場替蘇沫解釋了,也許他現在已經被爸爸揍得躺醫院了,只是就算這樣,家裡人還是爲公司的事焦心不已。
蘇沫見他嘴上說沒事,臉色卻並不好,知道他有心想瞞,也就沒有多問。
蘇沫突然勾了勾脣角,烏黑的眼眸閃着異樣的光芒,說:“我想出門一趟。”
陸琛疑惑的看着她,見她一臉算計的樣子,身子一縮,故作驚慌的問:“你想做什麼?”
“山人自有妙計。”蘇沫自信一笑。
良久。
看着離以前季虹所住的房子越來越近,蘇沫心中一緊,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就在最後一個拐彎的時候,蘇沫突然說:“往右轉。”
陸琛愣了一下,卻仍舊按着蘇沫的指揮猛地往右轉,心裡卻越發疑惑。
這裡是市裡有名的貧富差距地帶,往左轉是高檔的別墅區,往右轉,是一排排陳舊的筒子樓,環境奇差,雖然現在政府已經開始整治,畢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除了一些孤寡老人外,還有一些流氓小混混也住在這裡。
如果說往左是天堂,那往右就是地獄。
聽蘇沫的建議,陸琛在漁網般的破房子裡轉了半個小時,就在他忍不住想問爲什麼的時候,蘇沫終於說:“不用開了,就是這裡。”
陸琛順着她的視線,疑惑的轉過頭,只見昏暗的光線中,除了漂浮的灰塵與蜘蛛網,還有一個黑瘦的老人,正在數手裡的錢,數到高興處,就吐口唾沫繼續數。
“你認識?”陸琛有些詫異。
蘇沫嘲諷一笑,說:“這就是艾曉薇的爸爸。”
陸琛驚呼:“什麼?”
“他是個有名的賭鬼,這些年把家裡的東西都堵得差不多了,從上班開始,艾曉薇就不得不爲杜建國還債,但是有了錢他照樣賭,而且也不要住好房子,最喜歡這裡,因爲一出門就能找到臭氣相投的賭鬼。”
說完,回過頭不再看車外:“走吧,呆在這裡我不舒服。”
陸琛在心裡暗歎一聲,踩下油門就走了。
突然聽到車子開動的聲音,一直在房子裡數錢的艾曉薇爸爸杜建國眼睛一亮,立刻跑出來看卻已經沒影了,神情立刻暗下來,嘴裡嘟囔着:“這個臭丫頭,也不知道回來看看,這個月的錢也不給。”
“你幫我找個專業的演員吧。”蘇沫突然開口。
“可以。”陸琛立刻答應,又問,“你想做什麼?”
蘇沫嗤笑一聲,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他想歪了。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和杜建國這個賭鬼過不去。”說着,蘇沫將自己的計劃細細說了。
片刻後,聽完蘇沫的計劃,陸琛眼眸微眯,他一直以爲蘇沫的性格太過柔軟,也知道公司同事排擠她,但是他一直無視,甚至有時候還推波助瀾一下,沒想到蘇沫不是不動手,而是全在後頭等着呢。
要不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女人真是最可怕的生物。”
蘇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找個牢靠一點的演員,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