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閤家歡樂
張伯倫直接帶希特去了舊金山的歌德墓地,道格的骨灰就是被埋葬於此。
美國實行的事土葬制,人死之後放入棺材,然後埋葬。道格死於遙遠的伊拉克,他是以志願者的身份死亡的,享受不到美國烈士的待遇,無法將屍體冰凍運送回國,只是燒成了骨灰,這是讓張伯倫很感到悲哀的一點,在傳統美國人的眼中,這是連全屍都沒能保存下來。
歌德墓地是舊金山地區最豪華的一片墓地,位置是在當地一座小山拉巴爾山的山腰以上,從車子爬到山腰開始,入目的就是一座座潔白的十字架和一塊塊黑色的低矮墓碑。
墓地中種植着爲數衆多的柳樹和金棕櫚,除了守墓人在維護草坪或者幾個家庭在悼念死者,墓地之中一片安靜平和,從山腰俯瞰,舊金山海灣的海景一收入目。海面上波濤緩緩滾動,柔和的陽光灑在波浪上,仿若鍍上一層金輝,幾艘輪船拉響汽笛緩緩開動,不遠處的碼頭上車流滾滾、人來人往。
希特面無表情,張伯倫帶他下了車,他好像一架牽線木偶一樣向前走,以往炯炯有神總是散發着活力的眼睛,此刻黯然無光,顯然,雖然在情緒上牴觸哥哥,可是他在心底還是深愛着他的兄長,道格的死,是對他的一個沉重打擊
道格的墳墓還是新的,前面的花束剛剛凋零,幾朵金盞菊花瓣枯萎,微風吹過隨風搖曳,如同這一刻的希特,沒有絲毫的活力。
墓碑上道格微笑燦爛,時光永久的定格在這一幕,他目光湛然的平視前方,憧憬着精彩絢爛的未來。張伯倫選擇的這張照片,是205年道格帶隊拿下加州高中籃球錦標賽冠軍並當選HL時候所拍攝,那時候他真是風頭無兩、前途無量,場均2分、6個助攻、B個籃板的他被稱爲下一個賈森－基德,哪知僅僅一個月之後,前往洛杉磯度假的途中,一場車禍毀了所有人。
看到哥哥的照片,希特終於從震驚和難以置信中醒悟過來,他身體抽搐,趴到了道格的墓碑上失聲痛哭。
張伯倫情緒一樣的低沉,他將準備好的金盞菊放到了道格的墓碑前,整理了一下週圍草坪讓草叢看起來更平整一些。
痛哭一番,希特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了張伯倫,他用枯啞的嗓音吼叫道：“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你是我哥哥的好兄弟,可是爲什麼你現在成了該死的NH明星我哥哥卻死了？他怎麼會死呢？你怎麼允許他去地獄一樣的伊拉克呢？本來你的一切應該是我哥哥的,媽的應該是我哥哥成爲NH明星的,他從小就被看做是明星,怎麼會這樣？那該死的、他媽的命運到底在搞什麼？
張伯倫視希特如親弟弟,對於他的發泄他全數接受,只是拍打着希特的肩膀而沒有解釋什麼。
發泄過後,希特的情緒好了很多,雖然悲傷,但不再是那麼絕望,他呆呆的坐在十字架之前,雙眼凝視着墓碑上哥哥的照片不言不語。
雖然先前他在指責張伯倫,其實心裡更難以原諒的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道格不會那麼低沉,不會去莫名其妙的伊拉克尋找責任感和救贖。他肆意的在美國各地流浪,自己倒是好受了,可是道格卻整天的爲他擔憂驚恐,最終道格去世,他連葬禮都沒有參加。
張伯倫陪同希特在這裡坐了一下午,傍晚夕陽西下,希特搓了搓有些麻痹的臉站了起來,翕動鼻翼深深的喘了口氣對着照片上的道格說道：“老哥,你去吧,去找爸爸媽媽吧,放心,我會好好的生活,以後我再也不會任性胡鬧,我會成爲你期盼中的那樣的人,好好回去上學,然後考上大學,最後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養活家人。”
自言自語了一會,希特臉上露出微笑,他看向張伯倫,真摯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最後時刻對我哥哥的照顧,就像他一直以來那麼認爲的,他有一個好兄弟就是你。”
張伯倫一樣傷心,他拍拍希特的肩膀道：“我們是兄弟,和你一樣的兄弟,回家吧,我給你留了房間,而且我還有一座學校,明天開始你去上學,你會很開心的,明天我給你介紹兩個和你一樣大的傢伙,他們的愛好、性格都和你類似,你們會成爲好朋友的。”
希特點頭,說道：“一定會的,我也會有你和道格之間那樣的友誼,我也會找到你和道格那樣的好兄弟。”
好兄弟還沒有看到,希特跟着張伯倫剛回到懸崖屋,就看到了兩個美女——雪莉和娃娃在門口等候他呢。
“嗨,寶貝兒,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麼樣？”張伯倫摟着兩個小姑娘問道,娃娃好像小魚一樣掙扎,雪莉則反手給了張伯倫一個更熱烈的擁抱,同時興奮的說道：
“棒極了,真的好棒啊,泰勒小姐成了我們的音樂老師,她的歌聲真棒,好像天使在唱歌,而且她很喜歡我,說的嗓音也很好,今天放學以後我們還在一起聽了惠特尼的歌呢。對了,泰勒小姐問你怎麼不去學校呢？你可是校長呀。”
張伯倫笑着拉過希特介紹給兩女,說道：“我去接你們的一位小哥哥了,他以後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啦。”
希特身形僵硬,他瞪着眼睛看向兩女,腦子一時之間不會轉動了：雪莉身穿潔白連衣裙,一道白紗穿過腰間在後背系成蝴蝶結,每次走動蝴蝶結都會顫動,好像真是兩隻翅膀一樣,那種高貴優雅的美,如醇酒一般,足以⊥人陶醉
娃娃安靜的站在一旁,身軀嬌小的她依舊是一件簡單的淡黃色長袍,精緻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偶爾間做出皺眉撇嘴這樣的小動作,充滿了清純的誘惑力。
希特感覺雪莉像是一個天使,娃娃則是精靈,而自己則是一個傻乎乎的稻草人或者木偶什麼的。
聽到張伯倫的介紹,雪莉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雪莉,是的妹妹。”
看到雪莉伸出了玉石般小手,希特急忙伸出自己的手——剛纔他又哭又叫還整理了草坪,因爲抹淚和挖土,希特的手上斑駁陸離黑一塊青一塊,那不是一般的髒。
他伸出手又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手,雪莉卻毫不在意的握了上去,笑顏如花。
希特感覺自己真的見到了天使,他感到很幸福。
然後很快他就苦逼了,因爲他把手伸向了娃娃,後者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轉身走回了屋子。
張伯倫安慰希特,道：“別在意,小子,娃娃就是這樣,對陌生人他充滿了警戒心。”
雪莉也說道：“其實你的待遇已經不錯了,以前對於陌生人,娃娃直接無視,現在她還對你點頭了,我第一次見到她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張伯倫早就給李羣打過電話說找到了道格的弟弟,李羣按照張伯倫的描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裡面很多菜都是按照希特的口味來的。張伯倫打電話叫來了邁克爾和布魯斯,他交給三人三個任天堂的遊戲手柄,然後三個少年就變得無話不談。
玩了一會正時髦的NHALIVB希特裝作無意的說道：“你們和娃娃上學和放學嗎？都是什麼時候走？”
布魯斯立馬用警惕的眼神看向希特,問道：“你問這個什麼意思？你對雪莉有想法？告訴你,兄弟,別的都好說,但你最好不要騷擾雪莉,這是我的忠
邁克爾翻了個白眼道：“得了吧老哥,你別這麼敏感行嗎？首先,雪莉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她是女神,你懂嗎？你這個狗屎一樣的傢伙配不上她此外,希特的話題和雪莉有什麼關係？”
布魯斯怒髮衝冠,雖然他現在是個光頭,但他還是用類似的動作來表達了他的憤怒：“首先,我和雪莉是有關係的,她是女神,你說對了,但我是守護她的聖騎士其次,你這個蠢貨,腦瓜子和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希特剛纔問我們和娃娃是不是一起走,他爲什麼不問雪莉？其實他真正的關注的就是雪莉,只是想要撇清這一點,於是就故意不提雪莉的名字,這一招我以前用膩了都,哼哼,想在布魯斯大哥面前耍花招？沒門”
希特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那布魯斯神經病吧？事實上他確實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不過不是雪莉而是娃娃。
布魯斯和邁克爾說的都對,雪莉是女神,他根本對雪莉不抱任何希望,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雪莉正黏在張伯倫身邊,後者疑惑,問道：“泰勒不是在教八年級的音樂嗎？你已經是高中一年級了,爲什麼她會教你們的課？”
雪莉高興的說道：“因爲我們的音樂老師史蒂夫女士身體不舒服沒有來,於是教導主任就邀請了泰勒老師來教我們,其他班級的傢伙都很羨慕我們,唉,如果泰勒老師可以一直教我們就好了,或者史蒂夫女士別來了。”
張伯倫翻了個白眼,雪莉又說道：“對了,泰勒老師也挺喜歡娃娃的,她說娃娃的嗓音很獨特,有機會她會來家訪的。”
娃娃哼了一聲,她不滿的說道：“我和她之間一句話都沒說過,她怎麼知道我嗓音獨特？那個女人知道我是的女兒之後,就圍着我**,還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當我是傻子嗎？”
張伯倫一聽這話大急,他捂住娃娃的嘴巴低聲道：“別亂說,讓你李羣媽媽聽到就麻煩了。還有,以後不準說該死的髒話”他看看李羣還在廚房,然後鬆了口氣。
娃娃推開張伯倫的大手,小臉有些發紅,她看了看張伯倫,然後一溜煙跑去廚房,說道：“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要把這個女人的事情告訴李羣。”
“BUEHIT”張伯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