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兒，這些年在國外過的好嗎？”
王老爺子看着王庸，一臉慈祥地問道。
“好，衣食無憂。”
王庸呵呵一笑道，“老爺子，你身體這幾天怎麼樣？”
王老爺子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人老了，零部件沒有以前那麼靈活了，但也不要你小子擔心，再活幾年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抱到重孫子？”
王庸咧嘴笑道：“老爺子，重孫子你不是早就抱上了嗎？”
“你小子什麼時候給我抱個重孫子回來啊？”王老爺子見王庸給他裝糊塗，不由瞪了一眼道。
王老爺子有三個孫子，長孫和次孫是王庸大伯的兒子，早已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了。
王家畢竟是豪門世家，這些年日漸衰落，影響力大不如前，但受死駱駝比馬大，比起普通老百姓家，王家依然算得上是名門望族。
按理說，王老爺子退休在家，應該享受天倫之樂，但這些年來，王老爺子並沒有享到什麼福，一是王庸流亡在外，讓老爺子日夜掛念，二是爲家族操心。
今天見到王庸，老爺子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庸兒，這些年你在國外幹了什麼？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王老爺子沉吟片刻，正色問道。
王庸逃亡國外這些年，不但葉家在找他，王家也在找他，但結果都是一樣，沒有一點王庸的消息，好像王庸突然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甚至，很多人認爲王庸被葉家偷偷處死了。
王庸凝神思考了一下，說道：“老爺子，你聽說過‘山鬼’沒有？”
“山鬼？什麼鬼東西？”王老爺子奇道，他退休七八年了，又退的非常徹底，所以一些消息相對來說比較滯澀，沒有聽說過也在情理之中。
不像慕遠山，在軍方總參工作，負責的便是這一塊。
“一個國際的，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情報組織。”王庸解釋道。
雖然說是情報組織，但戰鬥力卻不容小覷，例如世界著名情報組織，中情局、克格勃等等，戰鬥力都很強大。
情報工作是一門技術活，不像僱傭兵組織那麼簡單粗暴。
事實上，王庸組件的山鬼組織，有很多人是僱傭兵出身，內部也有相應的作戰部。
因爲，山鬼組織合作對象是混跡地下世界的殺手、傭兵、保鏢等等，沒有作戰部，怎麼生存？
山鬼組織從來沒有與官方合作過，王庸答應慕遠山幫他們找一個失蹤特工，已經破例了。
山鬼越發強大，讓很多國家感到不安，兩年前，中情局曾試圖收服山鬼爲己所用，想把山鬼變成像‘黑水保安公司’這樣存在，專門替美帝幹一些政府不方便出面的髒活，但在王庸帶領下，清理了兩個中情局重要據點後，中情局老實了，山鬼與中情局的樑子也就此結下。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哪個國家和政府敢打山鬼的主意。
山鬼組織對於很多國家而言，就如同幽影，誰也不知道山鬼背後到底是誰？有人懷疑是大國秘密培養的組織，有人懷疑是西方財團培養的組織，甚至還有人懷疑山鬼是中東王爺的私家軍。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山鬼’令各國政府極爲投鼠忌器。
因爲不論是戰爭期間還是和平期間，情報收集都十分必要和重要，情報不對等，將直接決定成敗。
作爲一個泛國際組織，山鬼幾乎無跡可尋，這讓各國政府忌憚的同時又大爲頭疼，若無法從根本上消滅山鬼，意味着要遭受山鬼無窮無盡的報復。
“這是你八年之間創立的組織？”
聽完山鬼的介紹，王老爺子震驚了，望着王庸，忽然間感覺自己這個孫子有點陌生。
這還是那個成天給他惹禍的孫子嗎？
“是的。”
王庸呵呵一笑，雖然言語間很輕鬆，但沒有人知道，他八年之間，經歷了多少生死。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傳給他九陽功的華裔老人，不然的話，他就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王老爺子陷入沉默，半晌之後才長嘆道：“庸兒，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對葉家恨之入骨，但要以大局爲重，知道嗎？”
“老爺子，我若不以爲大局爲重，葉家今天還有活人嗎？”王庸一笑道，目光顯得有些森寒。
以他的實力，將葉家人一一獵殺，不算是什麼難事，但問題是，把葉家人殺光，將留下一大塊‘權力真空’，各大世家若爭相搶奪的話，很可能引起國家動盪。
這也是爲什麼各大世家明爭暗鬥，國家依然能夠日益富強的原因，因爲必須在‘規則’範圍內博弈，一旦誰違反規則，將成爲國家的罪人，歷史的罪人，各大世家會羣起而攻之。
試想一下，葉家的人突然消失，他們手上的那些權力沒人接管，會出現怎樣的後果？
王老爺子對王庸說以大局爲重，並不是說不對付葉家，而且讓王庸遵守規則，免得引起國家動盪，禍及老百姓。
這是老一輩人的國家情懷！
而王庸現在之所以遵守規則，一是和老爺子一樣，有國家情懷在裡面，二是他要葉家看着自己一點點衰落下去。
說白了，他不會讓葉家死的那麼痛苦，在死之前，他要把葉家對付王家的手段，悉數奉還回去。
王庸就是這樣的人，有仇必報，十倍奉還，他纔不會滿嘴大道理，講一些仁義道德。
在地下世界混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看透了，人啊，和動物唯一區別就是，人會隱藏自己的惡，而動物不會。
“老爺子，這件事還是不讓大伯知道吧！免得打亂他們之前佈局。”王庸頓了頓，沉聲說道。
王老爺子聞言眼睛一亮，這正是他想說的，因爲王庸手上的‘力量’不能輕易動用，一旦動用，那就是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但讓老爺子意外的是，王庸居然有如此敏銳的‘政治嗅覺’。
政治是一門斗爭的藝術，其中得失計較，一言難以道盡。
“你小子要是性子收斂點，沉穩點，我王家何至於如此啊？”王老爺子輕嘆道，有點小鬱悶，自己這個孫子，要能力有能力，要頭腦有頭腦，在哪都能混出一個人樣，做出一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無奈，這性格……不提也罷。
這樣的性格，註定是一條過江猛龍，但卻難成爲真龍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