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擡頭,不明白他爲什麼好好的又變臉?自己哪裡又惹了他?只不過是想看看他大腿根處的傷口而已,用得着這麼激動?(——!姑娘,你真覺得自己對一個男人那樣說沒問題嘛?)
藏婁見白朮一臉‘我看看怎麼了’的眼神,頓時惱羞成怒,諷刺道:“看不出來你倒挺開放。”
白朮再傻也聽出對方是在罵她,有些莫明其妙的說:“我不看你大腿根的傷怎麼給你敷藥?”
“……”藏婁覺得胸悶悶的。
半晌,陰沉的道:“快點。”
白朮心中感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她不懂啊!
清理好藏婁身上的幾處傷口,白朮見他一臉‘誰惹我誰就死’的表情,想了想直接起身拖着瘸腿去覓食,免得看他一張臭臉。
“你去哪?”藏婁語氣不變的問。
“我肚子餓了,找吃的去。”說完,白朮頭也不回的帶着棕熊小四和金雕小五走了。
藏婁的臉色顯然又黑了幾分。不過白朮沒看到,也不在意。
……
“咦?等等。”
當走了一段時間,白朮忽然好奇的出聲,然後走到一塊石頭旁邊,從底下撿起一個精緻的小錦袋,上面繡着她看不懂的花紋。
棕熊小四和金雕小五紛紛來到白朮身旁,看着那個小錦袋,眼神充滿着好奇。
“這荒森野林的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小錦囊。”白朮提着小錦袋,摸着下巴喃喃道。
難道是有人掉在這裡的?不科學啊!她待了十幾年從沒見到過人,這足以說明這片森林要麼就是荒僻的連人都不來,要麼就是大得連人都進不來!
除了藏婁這個衰人。
剛想到這,白朮感覺眼前徒然一晃,下一秒便見一個虛幻的人影出現在面前。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黑白衣袍的虛幻老頭,白朮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小錦袋給扔了。
半晌,反應過來,一手指着那虛幻的老頭,驚叫道:“啊啊啊!鬼啊!”
虛幻的人影身軀晃了晃,纔開口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鬼啊!鬼啊!”白朮聽到虛影居然還會說話,嚇得連忙瘸腿逃跑。
虛幻的人影連忙喊住:“小丫頭別走啊,老夫名長均,乃中州青劍派師祖……”
白朮頭也不回的邊跑邊說:“不好意思我還很忙先走了。”
長均尊神的那縷元神又晃了晃,感覺有股鮮血卡在喉頭吐不出來,奈何只是元神虛體,最後只能被噎得元神又透明瞭幾分。
不過見到白朮已然快要跑遠,忙又道:“小丫頭別跑啊,我不是鬼!昨日我與大魔頭大戰,拼盡元神自爆與大魔頭同歸於盡,如今只餘這縷元神,不過很快老夫這縷元神也會消散於天地。”
聞言,白朮停了下來,定了定神,卻還是不敢靠近虛影,只問:“昨天是你跟人打架?”
他不提還好,一提就想起自己就是被一場戰鬥給無辜波及差點丟命,如今這身上的傷還沒好,一股怨念生起,面對虛影也不那麼怕了。
“沒錯,老夫雖然身損,但與大魔頭藏婁同歸於盡,也算是爲正道做了一件好事。”長均老者一臉榮耀的說。
等等,大魔頭藏婁?他說的不會是拉自己掉崖害自己差點損命,自己還好心救了的那個藏婁吧?
“這位,呃,前輩,你說的大魔頭藏婁,世上有重名嗎?”白朮問。
“大魔頭乃當世惡魔,怎麼可能會有重名。”長均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完了!白朮心中頓感冰涼。
長均沒看出白朮臉上的異樣,只是抓緊時間道:“小丫頭,老夫元神自爆與大魔頭同歸於盡,雖現在元神乃在,可時間不多,很快會消散。你幫老夫一個忙,去青劍派送個消息。”
“這個忙我幫不了啊。”白朮無力的說。
不知道告訴他藏婁其實還沒死,被自己一把拉上岸給救了後,眼前這個老頭會不會掐死自己?
肯定會吧!
“爲何?”長均面色不滿,他覺得眼前少女這是在敷衍。
“您說的青劍派在哪啊?”白朮問。算了,還是先不要說好了,免得自己被掐死啊。
長均無語半晌,看着白朮滿是無奈,算了,看這小丫頭土裡吧唧的不知道青劍派也實屬正常。
於是,長均說道:“眼下我沒多餘時間來給你普及一些常識,你只需要記住到一箇中州的地方,然後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青劍派,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怎麼走。”
白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面露擔憂的說:“前輩,我是很樂意幫您這個忙啦!只是將來有一天我找到了您所說的青劍派,可是像我這樣的升斗小平民壓根就見不到掌門,或者掌門不相信我說的怎麼辦?”
長均想想,覺得這確實也是個問題,看了看白朮,瞥到了她手中拿着的小錦袋,伸出虛幻的手影一抓,那小錦袋便到了他手上,瞬間,一塊碧綠的圓形玉牌出現在白朮面前。
“此玉牌乃我青劍祖師之信物,見玉牌如見我本人,只要是青劍派的長老以上的人看到都會識得。”長均說道。
白朮接過玉牌,兩眼放光的看着那小錦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以裝很多東西的乾坤儲物袋?
如今想問藏婁要損失費估計沒可能了,看來也只有問這個老頭要,反正他也算是害自己的責任另一方嘛,想到這,白朮問:“前輩,您這小錦袋是不是儲物袋?”
長均挑眉,這鄉下野丫頭看似野生野長,居然知道儲物袋,點點頭,道:“不錯,此乃納袋,你所說的儲物袋是比這要低級很多的小袋子,我這納袋可以容納百川。”意思是他的袋子不是一般的高級貨!
果然……白朮興奮驚訝,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麼高級的東西!
“前輩,信物是有了,您這個忙我也可以幫的,只是……”白朮說到這裡,笑眯眯的看着長均問:“幫了前輩的忙,我有沒有跑腿費啊。”
看你這麼高級的樣子,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啊,反正那些東西生帶不來死帶不走,給她也算是物盡其用啊。
長均一聽,有些不高興了,心想我堂堂神尊讓你做點事居然還要小費?若不是自己元神自爆的只剩這麼一小縷,生前自己一個噴嚏都能把她給噴死。
白朮瞥見長均的眼神,笑得越發溫和:“前輩,您看這荒山野嶺的能遇到我這是多麼的有緣份,如果您不找我幫忙也可以啦,反正我這腿也不太方便,指不定還有沒有命走到您所說的青劍派呢。要不,您在這兒繼續等等,等下個有緣人來如何?”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長均臉雖黑一半,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似溫和骨子裡卻無恥的小丫頭是他目前唯一所能託付的人,於是,揮手道:“這樣,只要你幫把消息帶給青劍派掌門,然後把這個錦袋交給他,我就把這塊象徵我身份的玉牌送給你。”
“前輩,一個死人的玉牌有什麼效益?”白朮問。別把她當傻子忽悠,反正於她來說這個忙併不是一定非幫不可的。
長均一噎,氣得元神又透明瞭幾分,頓時沒好氣的說:“那我收你爲徒,這樣總算是好處吧。”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做你徒弟更沒好處啊,你都死了能教我什麼啊?”白朮語氣有些不屑了,這老頭看着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居然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捨不得給。
給些金銀珠寶會死啊!
長均覺得自己要哭了,他的元神越來越透明,而眼前這土丫頭居然還在跟他討價還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時間寶貴啊。
“吾徒雲清,爲師與藏婁大戰,拼盡元神自爆與藏婁同歸於盡,此消息你知便可,切不可對外泄露。日後定要勤加修習,好好管理門派,將我青劍派繼續發揚光大。”長均忽然對着玉牌說了一通,然後停頓下來,問向白朮:“你叫什麼?”
“白朮。”
“最後,爲師已收白朮爲徒……”隨着長均最後那句未說完的話,他的元神透明的幾乎不見,消散於天地間。
“誒~誒~先別消失啊,你還沒給我錢啊!誰要做一個死人的徒弟啊!你這老頭太壞了,給個空頭支票有個毛用!”白朮眼睜睜的看着長均的元神虛影消失,來不急阻止,只能對着空間鬱悶的說道。
而回答白朮的,只有掉在地上的那塊玉牌。
蹲下身撿起玉牌和小錦袋,然後撇撇嘴,說:“算了,到時候去問那青劍派掌門要點跑腿費,就當是貨到付款好了。”
話畢,白朮便想喊棕熊小四和金雕小五準備走,卻發現那兩隻貨早已躲得遠遠的……
白朮頓時黑線,嘴角微抽,語氣不善的道:“你們這點出息乾脆不要走出森林好了!”
棕熊小四聞言,幾乎立馬跳到白朮身邊,一副誓死追隨的神情。而金雕小五同樣一副“沒我保護你出得了森林麼!”的傲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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