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一進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不少人都紛紛迎了上來和楊帆打着招呼。沃爾夫斯堡的王子現在可是這座城市最受歡迎的人。
樊冰已經走開了,剛纔她使性子,雖然後來強撐着,但是,終究是麪皮上過不去,進來後沒多久就找了個藉口躲開了。
楊帆和這些自己認識的不認識人的打了招呼之後,就走到了一邊,在來來往往穿梭在大廳裡面的侍應生手中拿過了一杯紅酒,坐在一個角落,悠閒的品嚐起來。
楊帆以前對紅酒無愛,不過,經紀人先生一直在試圖將楊帆改造成一個有品位的人,其中喝紅酒就是必須要去嘗試的。你還別說,慢慢的,楊帆居然也能夠品出紅酒的美妙,所以說,人骨子裡都是貪圖享受的,物質條件好了,什麼都能夠去適應的。
沃爾夫斯堡的球員都西裝革履,帶着家人、妻子、女伴來出席宴會。
不過,雖然說是慶功宴會,但是,這種宴會,因爲有了許多的貴賓出席,大家不能夠肆無忌憚的喝酒慶祝,所以說,這種宴會也是最無聊的。
沒有過太長的時間,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一個曼妙的身姿就已經到了楊帆的旁邊,是樊冰。
在座位上坐下來,樊冰也笑着道:“大球星,怎麼一個人?我剛纔可是看到不少美女來搭訕哦,眼光很高嘛,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楊帆端着酒杯,搖晃着,沒有理會樊冰的調侃,微笑着道:“你怎麼過來了?看你剛纔在那邊很開心的樣子嘛。”
樊冰剛纔去和車王舒馬赫打了個招呼,看起來似乎言談甚歡。
捋了捋額頭的劉海,樊冰白了楊帆一眼道:“你知道什麼。”
“哦?願聞其詳。”楊帆笑着說道。
“你以爲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宴會嗎?我也是很不願意參加這樣的聚會的。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的,但是,你也不知道誰的臉上是不是帶着面具,真的沒有什麼意思。”樊冰似有所感的說道。
“恩。”楊帆不置可否的點頭,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大的感慨,還有就是對自己發這些感慨做什麼。我們很熟悉嗎?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樊冰的這些埋怨和牢騷的話,卻也讓楊帆覺得真切,雖然說和這個女人真的不熟悉,但是,卻能感受到這女人的真性情的一面。
看着楊帆,樊冰繼續道:“大球星,說真的,我還真羨慕你。完全憑藉自己的本事吃飯。完全不需要去看別人的臉色,對於這種應酬,你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這種感覺真好。”
“哈哈,這倒是。”楊帆笑了說道,正如樊冰所說,他們這些踢球的運動員,完全是憑藉本事吃飯,你在球場上表現好,就能夠掙錢,能夠贏得尊重和名聲,球員憑藉實力吃飯,可不是在這種酒會上穿花引蝶就能夠贏得尊重的。從來沒有聽說哪個運動員實力不行,卻能夠憑藉交際應酬玩得轉。
“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樊冰自言自語說道。
“哈哈。”楊帆哈哈笑道,“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楊帆說完這話,就看到對面這位美女的臉色好像佈滿了霜。他心裡咯噔一下子,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嗎?貌似沒有吧。
哼!
樊冰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楊帆,自己自顧自的品着紅酒。杯中的猩紅色透過琉璃,有着異樣的美感。
楊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得這位美女生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嘲的笑了笑。
“冰冰,你怎麼坐在了這裡。”就在這個時候,在樊冰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樊冰的經紀人何耀鳴因爲臨時接個電話,來到會場的時候,卻發現樊冰不在門口了,他進來後找了好一會,纔看到樊冰。
不過,看到和樊冰坐在一個桌子上的這個人是誰,何耀鳴的臉色就不好了。
他自顧自的走到了楊帆和樊冰的座位中間,這是隻有兩個座位的小卡座,他衝着楊帆努努嘴,“麻煩一下,讓個座。”
很顯然,這位經紀人先生直接將楊帆給無視了,他似乎也毫不懷疑楊帆會讓出座位,因爲這種情況在國內經常發生。說話的時候,他目光落在了樊冰的身上,微笑着道:“冰冰,你怎麼坐在了這裡?”
樊冰的眉頭皺了一下,她對於何耀鳴的行爲有些不高興。
何耀鳴看到楊帆還沒有動靜,就皺了眉頭,“麻煩讓一下,好嗎?”他將‘好嗎’拉的很長,聲音也高了幾分貝。
“不好。”楊帆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給面子,完全不給面子。直接就把何耀鳴給頂到了牆壁上了。
頓時,場面就尷尬了起來。
何耀鳴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他轉頭看着楊帆道:“冰冰,走吧,我們去那邊,不要和亂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
樊冰心裡很不高興,她不明白,自己這位經紀人平時很有眼力勁的,這是怎麼了?好像就是看楊帆很不順眼的樣子。
樊冰能夠感受到何耀鳴骨子裡的驕傲勁兒,看不起運動員。但是,拜託動動腦子好不好,這裡是德國,是沃爾夫斯堡,楊帆在這裡的影響力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這是人家的地盤,你這樣做,是想要做什麼?腦子進水了嗎?
她自然不知道,何耀鳴看楊帆不順眼,不僅僅是因爲他看不起運動員,還因爲樊冰在球場看臺上看楊帆的時候偶爾流露出的欣賞、甚至是迷醉的表情。儘管這種情感流露一瞬間,甚至於樊冰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但是,一直關注樊冰的何耀鳴卻是注意到了。
早就對樊冰有着非分之想的何耀鳴自然是怎麼看楊帆都不順眼了。
“楊帆是我的朋友。”樊冰說道,表情不愉。
聽到樊冰這麼說,楊帆看了樊冰一眼。
“是嗎,呵呵。”何耀鳴看着楊帆,“還沒請教,楊先生是做什麼的?”
這就是故意的了,在這個酒會上,楊帆是絕對的明星,凡是來參加酒會的又怎麼會不知道楊帆的身份。何耀鳴這樣的經紀人即使是沒有看過楊帆踢球,來參加酒會前也會將酒會上的重要賓客的身份弄清楚的,以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他就是故意這麼問,來表達自己的優越感,看不起楊帆的運動員身份。
“你問我啊?”楊帆問道。
“是啊。大家多多瞭解一下嘛,以後多多親近。”看着楊帆,何耀鳴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我就是一個踢球的。”楊帆說道。
“踢球的?”何耀鳴故作沉吟,“運動員啊,哈哈,運動員好,運動員的身體素質都很不錯的,這也是老天對你們的眷顧嘛。”
這話說的,潛臺詞就是,你們就是一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只不過是老天可憐你們,照顧你們,給了你們一個好身體而已。
“一年也沒有少掙錢吧。”何耀鳴淡淡的說道,“不過,這太辛苦了,以後可以來找我,我朋友有一個健身會館,是連鎖的,你可以去那裡,直接就是健身總教練。”
這還是挖苦人的話,故意的。
楊帆心裡火大啊,這傢伙腦子有坑嗎?處處針對自己,老子是翹了你老婆了,還是上了你女兒了?!
“是的,沒多少錢,掙得都是辛苦錢。”楊帆冷冷說道,“也就一年三五百萬而已。”
“三五百萬啊,不少了。回國的話,在北上廣的話,也能夠買個兩居室的房子了。”何耀鳴說道。他是一個足球盲,對於足球幾乎一竅不通,還真的沒有想到一箇中國足球運動員能掙這麼多!恩,沒錯,關鍵詞是中國,這個大陸出生,大陸成長,後來卻入了香港籍的何耀鳴,面對中國大陸人,似乎有着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聽到何耀鳴這麼說,樊冰原本端起了酒杯抖動了一下子。她是知道的,剛纔聽到幾個名媛在那裡聊天,她知道足球運動員的薪水也不算低,據說一百萬歐元是有的。
楊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何耀鳴。
這種眼神讓何耀鳴很不爽,怎麼着,惱羞成怒了?!
“抱歉,有大半年沒回國了,國內的房價這麼高了?”楊帆問道,“買一套三居室,要五百萬歐元?”
“你不知道嗎?上海的房價,稍微好點的地段,要五六萬一個平方了——嘎——”正在誇誇其談的何耀鳴聽到了‘500萬——歐元’這個詞,頓時好像是被卡住了喉嚨的鴨子。
500萬——歐元?!!!
本來打算在楊帆面前秀優越感的經紀人先生,頓時傻眼了!
他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不知道五百萬歐元意味着?!
即使是對於他這樣的有自己的產業,又貴爲樊冰的經紀人的所謂的‘成功人士’來說,五百萬歐元都是一個讓他有些眼暈的數目!
楊帆沒有理會何耀鳴,他站起來,向樊冰伸出手,“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你共舞?”
“當然。”樊冰微笑道。
“冰冰你不能——”看到樊冰答應和楊帆共舞,何耀鳴正要勸阻,樊冰卻乾脆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前走。她可不是一個任由經紀公司擺佈的花瓶,這是一個有個性的女人。她用這種態度表明自己很生氣。
就在何耀鳴生氣的時候,樊冰就已經和楊帆跳動了起來。
你還別說,經過了經紀人貝克先生的監督和訓練,楊帆舞姿還是有長足的進步的。
男的很有型,女的氣質漂亮,兩個人又都是中國人,在這個西方人佔據絕對人數的宴會現場,自然是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再加上楊帆本來就是今天的頭號明星,大家也就都駐足觀看。
一曲終了,幾乎就成爲了楊帆和樊冰的專場舞會了。隨着最後的結束動作下來。楊帆攬住了樊冰的纖細腰身,兩人的面部幾乎要接觸到一起了。
旁邊,何耀鳴一直在注視着這一切,他的神情越來越冷漠,可以說是恨得牙癢癢。
“怎麼樣,我的舞姿很曼妙吧。”楊帆笑了說道。
“你難道不覺得曼妙這個詞,有點不太適合嗎?”樊冰捂着嘴笑了說道,她的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共舞一曲後有些疲憊的原因。
“哈哈。”楊帆笑道,他朝着樊冰伸出右手,“正式認識一下,楊帆,男的,踢球的。”
“樊冰。”樊冰伸出小手,“一個女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