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臉色一直都不好,聽了鄭公公所言,她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陰沉,她冷冷地開口,“你也覺得是他搞的鬼!”
鄭公公格外小心,“奴才只是有此猜測。”
太后的語氣瘮然,“現在,除了他,我便想不出第二個人!他只怕是早就知道當年之事,不管是以前的一直拒絕,還是現在的假意逢迎,都有他自己的打算。”
當年之事?雪飛聞言,心裡怔了一下。
雪飛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尚未跟在太后的身邊,而是後來居上,因爲行事得力,所以才一直得以跟在太后的身邊,受她信任。
太后口中的當年之事,雪飛只是在平日裡伺候太后的時候稍稍有所耳聞,她只知道這件事跟太后和睒於鴻軒都有關係,太后是對睒於鴻軒用了什麼不光明磊落的手段把柄,所以,這個關係還不小。
現在太后這般說辭,難道是睒於鴻軒已經知道了當年太后做的卑鄙之事?而睒於鴻軒這一次,就是來報仇的!
“前面的那些事情,能壓住的我都已經盡力壓住!卻沒想到,那頭剛剛解決好,這頭卻還是問題不斷!”太后又繼續道,憤憤然不已,“若是最有可能如此行事的就是太子,可是他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所以這件事,絕對不會是太子所爲。”
太后又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
“太后打算如何?”鄭公公開口道。
“他都已經欺負到哀家的頭上來了,哀家若是不採取些手段,難道就這樣白白地讓他欺負嗎?”太后眼裡含着怒意。
雪飛猶豫着開口,“可是這件事若不是軒王爺所爲呢?如此豈不是怪錯了人?”
太后冷笑一聲,雪飛不知道當年事情的詳情,太后便道:“以前的一些事,你不清楚,我和軒王,只怕是不能再和平相處了。不管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我都已經決意要捨棄他,斬草除根!如此,纔是
最保險。”
太后的話絲毫沒有猶豫,就好像在討論要殺之人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一般。
雪飛心頭一陣瘮然,對於太后的手柄,她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想想以前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怡心,就是因爲行了叫太后懷疑之事,太后也沒有細查清楚,便已經把她解決掉了。
因爲太后懶得去動這樣的手段,她既然已經產生了懷疑,那此人便不再有繼續利用的可能。
斬草古根,永絕後患,這就是她一貫的方針做法。
鄭公公一直跟着太后,對太后的所爲行徑,已經沒有半點訝異,他已經開始在出主意了,又是圍繞着方纔自己提出的那個法子商討了一番。
利用睒於鴻軒手中的軍權做文章,雪飛慢慢聽着,又聽到他們提到穆志遠,如此一番聯想,她對當年的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原來當年穆志遠全家的禍事,就是因爲兵權引起的,而太后,就是那個挑弄之人。
果真是好手段!雪飛心裡暗暗感嘆着,同時心頭又對太后的狠辣一陣唏噓,睒於鴻軒畢竟是她的孫兒,對於自己的孫兒,太后也能如此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實在是夠狠毒!
雪飛調整了心緒,在太后面前做事,自己根本不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是要對她的做法無條件服從,所以雪飛也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之中,一同商討着對付睒於鴻軒的計劃。
他們只簡略地說了一番,便是轉而討論另一個棘手的問題:趙尚書兒子之事。
畢竟這件事更爲要緊。
“這件事,只怕難辦。”雪飛開口道,“當時趙尚書的兒子殺人,是衆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瞧見的,想要洗清,定然沒有這麼簡單。”
鄭公公的眉頭緊鎖着,“董丞相若是抓着這一點大做文章,於我們就得不償失,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洗清!”
雪飛聞言,臉上現出沉吟之色,她隨即開口道:“太后,這件事其實可以換一個角度考慮。”
“換一個角度?”太后反問。
雪飛點頭,“沒錯,換一個角度,我們不需要把自己洗清,只需要把對方染黑,這樣,不就也能顯出自己白了嗎?”
太后和鄭公公聞言,都恍然大悟,原來問題的解決竅門在此!
趙尚書的兒子身上的髒水既然難以洗清,那就潑另一盆更髒的水在董丞相身上,如此問題不就有了迴轉的餘地了嗎?
太后面露大喜,“好辦法!我們就給董丞相潑髒水,手中抓了他們更大的把柄,他若是識相的話,就最好各讓一步,息事寧人。他若是不識相,那便只能魚死網破!到時候大不了哀家犧牲一個趙尚書,同樣也要叫皇后失去一個董丞相!”
太后面露讚譽之色,“雪飛果然越來越聰明瞭。”
雪飛面上含笑,微微垂頭,說着奉承的話:“那是因爲在太后老人家面前待的時間長了,耳濡目染學來的。”
太后的臉上笑意盡顯,這句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她不覺笑罵,“你們兩個可真是,說的奉承話都是一樣一樣的。”
雪飛和鄭公公互相交換了一記眼神,兩人格外有默契,“那是因爲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子就把太后愁苦的模樣哄好了,他們只能暗暗祈禱,不要再發生什麼其他的重大事情,又把太后打回原形,叫他們從旁伺候的爲難。
太后吩咐道:“既然事情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鄭公公,還是你吩咐下去,讓手下的人好好辦,定要辦妥當了,如若不然,就不要怪哀家不講情面。”
“是,咱家這就去辦。”
“還有,派個人給趙尚書傳個話,他定然是着急了,不然也不會這般莽撞地派人假扮成太監混到我宮中來求救。”太后又出言吩咐。
鄭公公都一一應了下來,然後便馬上去了。
雪飛看太后的神態,像是已經很累了,她趕忙上前爲太后捏腿捶背,手法格外勁道,直把太后捏得渾身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