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的確與黑衣人有深仇大恨,可是你不知道睒於鴻凱的身份,反而與他交好,這可是事實?”阿斐反問。
夏宸的手心更加發涼,一股很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她十分不安地看着穆旭端,脣色慘白,穆旭端緊緊回握着她的手,低聲道:“我相信你。”
阿諾一個搶白,“你相信她,她知道做了什麼事情了就無條件相信她!當初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卻誤解我!明明就是她,她不知廉恥在睒於鴻凱的別院中住了一個多月,睒於鴻凱對她悉心照料,兩人都不知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而那些消息,全都是從她的嘴裡透露出去的!”
“我沒有!”夏宸高聲反駁,“我和太子清清白白,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夫君的事情!我也沒有對太子說過半句王妃的下落!我沒有說!”
“你就接着裝可憐吧!前幾個月你們太子出事管理鬆散了些,我們派出去的人順利混入他們據點,早就已經把這些事都打探清楚了!當時睒於鴻凱就是從你住的別院回去之後就;連夜向他們分派任務,派出大量人手往各地千禧閣據點圍剿,另派出一支神秘人手去了碎骨剎殺你們王妃!這些事情都是從你口中漏出去的!以前我都是替你背黑鍋!”
夏宸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疼痛難忍,喉間更是涌起一股更加洶涌的噁心之感,她只能撫着胸口,生生地忍着,用力地忍着。
她不敢相信,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難道,這一切全都是她,真的是她?
她記得剛去到別院的時候,她日日宿醉,而睒於鴻凱,則是時常相伴左右,她當時覺得睒於鴻凱真是個好人,不僅願意收留她,還願意這樣陪她說話,陪她聊天。
那麼現在呢?如果真的像阿諾所言那般,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顯得那般可笑!一切都是利用,他不過是想從她口中問出他想要的信息罷了!
夏宸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不停地搖着頭,喃喃地說:“我沒有,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
穆旭端把她摟在懷裡,不停安撫着她,“我相信你,你沒有說,你什麼都沒說,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
夏宸聽着穆旭端的話,卻還是覺得心口一陣發疼,眼淚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流。
她自己都已經不太相信自己了,她真的什麼都沒說嗎?她當時是防備心最弱的時候,她真的什麼都沒說嗎?如果,這一切都是她說的,那她,就是最大的罪人!
夏宸感覺很無助,只能緊緊地抱着穆旭端,眼下,她只有這麼一個救命稻草可以緊緊地抓住。
阿諾看到他們這番,心裡更是怒意橫生,她走上前,直直地與穆旭端對視,“穆旭端!你就這樣無條件相信她?你明明也已經產生了懷疑,你就這樣昧着良心相信她!那我呢?你之前對我的指責完全沒有根據,你就一點沒有愧疚嗎?”
穆旭端擡眼看着阿諾,“這件事左不過也是你們的口頭之言,拿不出任何證據。你們一口咬定黑衣人是我們陳國太子,我也有理由相信你們這是在蓄意挑弄是非,趁機離間我們,然後你們丹迴人好從中漁利。而你這般指責宸兒,也不過是在離間我們夫妻感情!”
“你!”阿諾氣得臉色一陣發白,她指着穆旭端,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那如果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呢?這一切全都是你的這位嬌妻泄露出去的呢?你又應該如何?”
“就算這件事真的像你們所言那般,我們太子真的是黑衣人幕後主使,那些消息真的是宸兒無意中泄露出去的,我也不會怪她,我只會把所有的怨氣怒火都指向睒於鴻凱。”穆旭端接着說,阿諾和夏宸聽到他這樣的話都怔住了,阿諾是被氣到了,而夏宸,則是因爲心頭涌起了一股難言的感動。
穆旭端撫了撫夏宸的頭,柔聲道:“無論怎樣,我都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夏宸心
裡頓如翻江倒海,眼淚愈發洶涌澎湃,她緊緊地抱着穆旭端,恨不得把自己跟他緊緊地融在一起。
阿諾雙手握拳,眼眶也有點發紅,眼神十分哀怨地看着穆旭端,可是穆旭端卻再也沒有把目光分給她半分,“穆旭端,你真是欺人太甚!爲什麼當初你可以這樣無條件地懷疑我,現在卻對她有這樣的寬容!她到底哪一點好!”
穆旭端擡眼沉沉地望着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就算她做了錯事,我也會站在她這一邊,爲她分擔,替她承擔後果。”
阿諾被這一句話擊得芳心碎了一地,她只感覺心口一陣刺刺的疼,好像被人生生挖了一般。
夏宸怔怔地擡眼看着穆旭端,入眼之處只是他青雋的下巴,她的心口涌起無限暖意,她告訴自己,今生今世,定永遠不會放開這個男人!
阿斐把阿諾拉進自己懷裡,輕輕安撫着,“我早就說過讓你對她死心,你爲何就是這般不撞南牆不回頭。眼下該看到的結果你都看到了,是應該死心了吧。”
阿諾嗚嗚地哭了起來,阿斐心裡無奈,只能柔聲安撫,“好了,別哭了,你只要認清了事實,今後不要再犯糊塗便是了,回去之後我便讓父皇給你選一個比他好十倍百倍的駙馬。”
阿諾並沒有因爲這句話消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厲害了,一時之間,原本在談論正事的大殿裡,滿是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阿斐哄了好半天才把阿諾哄好了,這一邊,穆旭端也已經把夏宸哄好了,兩個女人都哄着眼睛,像兩隻紅眼兔妖,互相干瞪眼。
阿斐輕咳了一聲,結束方纔那一出哭戲鬧劇,“穆公子,方纔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睒於鴻凱二十多年臥薪嚐膽,爲的就是坐上皇位寶座,然後緊握兵權,再對我們丹迴出兵。現在你們陳國中的朝中局勢想來穆公子也是知曉得一清二楚吧,太子對我們丹迴的覬覦之心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