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寧還是一副不解的神情,“這和娶媳婦有什麼關係?”
他們便是哈哈笑着走了,不去理會顧天寧,顧天寧急了,只得拉着高源追問。
高源耐着性子,“閣主夫人那是閣主的新夫人,咱們一路從秦國到陳國,你便沒有注意到閣主對這位夫人不一樣嗎?”
顧天寧猛地搖頭,“沒有,我顧着玩,沒去看他們。”
高源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顧天寧一副純真神色,“怎麼不一樣了?”
“閣主對旁人都是冷冷淡淡,不言不語,偏偏和這位新夫人一路鬥嘴,這不是不一樣嗎?”
“那說明閣主定是不喜歡這位夫人,不然怎麼與她一路鬥嘴。”顧天寧很是篤定地下結論。
高源又是一臉黑線,他放棄了跟顧天寧解釋,“他們說得對,等你小子娶了媳婦,你自然就懂了。”
顧天寧問了半天,又換來這樣的回答,心裡那個癢啊,但高源已經是無力跟他解釋了,高源只叮囑道:“你記住了,今後不能在閣主面前說這位新夫人的不是,更是不能再說今天這樣的話,把她和常可爲牽扯在一起,聽明白了嗎?”
顧天寧其實心裡還是很困惑,但是見到高源那副兇樣,他便只能乖乖點頭。
高源暗暗感到頭疼,他真是撿了一個大傻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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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清羽一行人剛走出永樂堂的大門,迎頭便撞上了匆匆趕來的睒於鴻軒,他眉頭緊鎖着,面上還帶着一股冷峻之意,但見到了倪清羽,他臉上的神色就變了一下,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面色微微地鬆了下來。
他入宮接她,倪清羽心裡亦是滿含暖意,但也升起一股氣惱之意。
他來得是不是太晚了些,若不是她段位高,太后和範怡容方纔已經早就把她大卸八塊,直接分吃了!她都已經打掃完了戰場,他倒是趕來了。
倪清羽撇了撇嘴,向他拋了一記嗔怪的眼神。
睒於鴻軒看了一眼雪飛,面無表情地說:“你回去
吧,皇祖母問起,便說人是我接走的。”
雪飛垂眸,“是。”然後便轉身走了。
睒於鴻軒的目光又落在倪清羽身上,定格了幾秒,什麼都沒問,只說:“走吧。”
倪清羽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什麼都沒說,跟着他在後面走着。
睒於鴻軒的步子很大,倪清羽和良錦良紗畢竟站了這般久,腿都有些發軟,有些跟不上。
倪清羽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睒於鴻軒怔了一下,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她那隻瑩白的手上,心裡怔了一下。
倪清羽鬆開了他的衣角,“走慢些,跟不上。”
睒於鴻軒這才意識到,在太后那裡,她定然是受了刁難,腿腳發軟。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放慢了腳步,他們一前一後地走着,好似在散步一般。
彼時太陽已經慢慢落了下去,夕陽的餘暉顯得格外柔和。
“我早就到了宮裡,但被父皇喚了去,所以才耽擱了。”睒於鴻軒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是落到了倪清羽的耳朵裡。
他這是在向倪清羽解釋自己晚到的原因。
他能開這個口,已經是很不容易,倪清羽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心裡有一絲甜,漾開了去。
“我今日入宮,按說父皇是不知道的。”睒於鴻軒又開了口,卻是點到爲止,畢竟,這是皇宮。
倪清羽小心地開口,“你懷疑,有人通風報信?”爲的,就是把他支開,讓他無暇去永樂堂解救倪清羽。
睒於鴻軒點了點頭,這個人是誰,不用說,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倪清羽嘴角勾起嘲諷,太后太小看了她,即便沒有睒於鴻軒的保護,她自己也能全身而退,而且還反將一軍,把太后和範怡容攻擊得沒有佔半點好處。
兩人一路都沒有再說話,因爲走得慢,他們走了許久才終於從迷宮一樣的皇宮裡走了出來。
宮門外,羊管家準備的馬車一直在候着,睒於鴻軒則是騎馬來的。
良錦和良紗把倪清羽扶進了馬車,三人終於是
可以舒舒坦坦地伸一伸腰桿,特別是兩個丫頭,站了一個下午簡直要把腿都站麻了。
睒於鴻軒騎在馬上,在前方領路,馬車悠悠地行着。
睒於鴻軒又回身望了一眼那輛馬車,他便是方纔才知道,原來自己對這個女人,已經是這般關心在意,在意到自己今日連連失着分寸,在皇上面前,回報情況時也有些心神不寧,險些被皇上責罵。
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還好她沒事。
回到王府,倪清羽這纔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她走入王府的時候,竟然是覺得有一種回家的溫暖。她自己都驚了一下,她什麼時候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感覺。
睒於鴻軒對良錦和良紗道:“扶王妃回院子裡歇着。”
她們二人順從地點頭,正欲轉身,睒於鴻軒又叫住了,“一人去便好,留下一個到廚房傳晚膳。”
他這一說,倪清羽才注意到,肚子真是餓了。
良紗嘴更饞,她便自告奮勇地攬下傳膳的活兒,良錦便扶着倪清羽回了寰宇軒。
良紗還沒走幾步,便被睒於鴻軒叫住了,良紗不知睒於鴻軒又有什麼吩咐,只會恭順地立着,等待主子訓話。
睒於鴻軒面色淡然,“跟我來。”他說完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良紗腦子有些沒轉過來,“廚,廚房,好像在這邊。”
睒於鴻軒回身向良紗投去一記沒有溫度的眼神,良紗便趕忙閉上了嘴,乖乖地跟了上去,背脊卻是已經冒起了冷汗。
睒於鴻軒大步向前,走到了他的書房,巋然坐着,良紗徒自心裡發虛,有些怯怯地站着,低垂着頭。
睒於鴻軒看着這個怯生生的丫鬟,行事毛躁不穩妥,真不知道倪清羽怎麼就選了這麼個丫鬟從秦國帶了過來。
他收回心神,沉聲道:“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叫來嗎?”
良紗怯怯地搖頭,小聲地說:“奴婢不知。”
睒於鴻軒心裡升起一股嘲諷,這個丫鬟,可是半點可用之處都沒有,連這點尋常的猜度能力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