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總是瞞了我什麼事情,尤其是當有人提起舊事的時候。就好比今天,單良的哥哥在說那番話時,他就會有明顯的變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高傲,冷酷。
這樣一想不由得有些擔心,拽着他的衣袖,試探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事?別人不能說,我也不能說嗎?單良的哥哥今天話好像激怒了你,他的主人,你,是不是是認識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仇怨?”
常青有些沉默的別過頭去,心事重重的緊了緊拳頭。
“你說的沒錯,我是還有秘密沒有和你說,只是這件事情能容我想想再告訴你,可以嗎?”常青的那雙灰褐色的眸子有些遊離的不敢直視我,甚至看起來在害怕什麼,努力地讓自己淡定下來,扶着我的肩膀懇求的望着我。
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爲難,我有些於心不忍,點了頭對他笑了。
他有不說的權利,不是什麼秘密都要坦誠不公都說出來,這個我可以理解。只是看着他他有壓抑,我想幫他分擔,他是我的男人我想幫他,哪怕一點也好。但既然讓他這樣爲難,我想還是等他想通了願意和我說的時候吧!
安慰的拉着他的手,理解的說:“別介意,我不是一定要知道,你這樣反倒讓我不安了,我不問就是了。”
常青的眼睛還是在緊張,可是神色卻淡定了很多,感激的笑了。
爲了不讓他再去想這件事情,我求他幫我買些吃的給我做宵夜,今晚他恐怕會守着單良,應該沒有辦法顧及我這邊了。
他欣然答應了,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好了很多,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甚至有些後悔問了剛剛的問題,在他的陪伴下,我和他一起分享了這頓夜宵。終於見到了他的笑容了,我也送算是鬆了口氣。
白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些失眠,他又不在我更睡不着了。反正也失眠,就披着衣服去了單良的房間,卻發現單良已經醒了,正在和常青道歉白天的事情。
常青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我當你是朋友,而且我能理解。不過你還真是厲害,我們都沒有看出那個人,只是覺得聲音很像,沒想到你卻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以前總是聽人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這次算是見識到了,果然名不虛傳。”
“他,是不是留了什麼話給我?既然放過我,應該不會這樣簡單纔對?”單良對於這個哥哥的瞭解就像瞭解他自己一樣,只是再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有些消沉,沒有平時那樣樂觀了。
常青發覺了異樣,站起身來到門口,開門時驚訝的看到是我,有些意外,還有些生氣的說:“爲什麼不進來?你難道就這樣篤定,我知道門外有人不會傷害你嗎?”
“你會傷害我就不會站起來給我開門了。再說我也不是有意偷聽,又沒有惡意,你又怎麼會傷害無辜?”我得意的笑了笑,樂呵呵的走了進來。
瞧着單良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我放心了不少,忍不住調侃,“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白癡,你比我更勝一籌!”
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單良已經沒
有在心思耍嘴皮子了,苦笑了一下,又像是有些期待的看向門口,就像是下一秒有什麼人會出現,或者和我一樣開口罵他傻帽一樣。
只是期待會落空了,那個會毫不留情罵他是傻帽的女孩子,今天和以後的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出現了。
不知道,當這兄弟二人一起出現在媛媛的面前時,媛媛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心中原來的那個哥哥,還是暗中默默照應的弟弟。
經過上次的事情,我看得出,媛媛不是不喜歡現在的單良。我以爲,只要我慢慢的開導她,讓她一點點的看到單良的好,就會接受然後坦誠自己的心事走在一起。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好不容易有一點萌芽,竟然就這樣被一個從地獄回來的人扼殺了。
“你們兩口子要不要這樣?我這還沒怎麼樣呢,你們犯不着用這樣憐憫的眼神可憐我吧!我還沒那麼菜,爲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的未來。”他見我和常青都沉默不語的望着他,有些受不了的貧嘴說道。
我聽着來氣,撇嘴想要說他,那會要死的時候不是誰連命都不要了也要替媛媛求情來着。
但常青卻輕輕地碰了我一下,使了個眼色給我,我纔打消了打擊他的念頭。
常青向來有事說事,整他的時候也是因爲心裡有氣。不像我,見到他就掐,這次也是,常青沒有回答,我就先替他回答了,“喂,回去好好休息兩天,你那個雙胞胎哥哥說,等你活過來了去老地方見他。”
老地方,看來應該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秘密基地了。
“哦。”單良應了一聲,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常青,抿了抿嘴。
我發覺這小子真是捱打沒夠那夥得,一臉的欠扁樣。明明心裡惦記着媛媛的安危,可就是嘴硬的不問出來。
我看着來氣,冷哼的不再說下去,省着說出來之後,這貨又一句話把你頂南牆上去。
常青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我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消氣,他開口替我回答,“你哥說他會照顧好媛媛,並不會傷害她。只是……”
“只是什麼?”他有些猴急,漏原型的問。
“恐怕,這一次的相見,媛媛應該會對你心聲誤會了。到時,你……”常青沒有說下去,可我看得出,單良聽懂了常青的意思,明亮的眸子暗了一下。
而下一秒又是那種不在乎的表情,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卻忘了觸動了肩上的傷口,一下子痛得冷汗直流,呲牙咧嘴。
咧着嘴咬着牙說:“隨她好了,反正長這麼大我背的黑鍋也不少,不差再被我哥扣一個。被冤枉習慣了!”
瞧着這個無藥可救的白癡,我徹底的無語了,緩緩地站起身想要走,又頓住了腳步。
“唉?怎麼回來了?我纔要說慢走不送。”他又恢復了,這傢伙在女人的面前就喜歡耍嘴皮子,欠扁。
看向有些詫異的常青,對他說:“我來是想問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午都沒有想通。”
“喲,還有你寧大小姐想不通的問題?”單良嘴欠的
又來了一句,常青見我有些火大,趕緊抄起抱枕堵住了他的嘴,示意我繼續說下去,也不去理會一個勁翻白眼的單良。
其實我只是覺得奇怪,因爲我發現今天要劫持我的那個女人她和單良的哥哥不一樣,開始並沒有在意,後來回想的時候,想到她摔倒時,無意間露出了額頭上猙獰的傷口,那長長的劉海其實就是爲了遮擋那個用的纔對。
爸爸是身首異處,就算成了鬼靈人偶,也是有完整的身體的,單良的哥哥身體已經成了灰,必須藉助鬼靈人偶的力量行動,但那個女人,她卻不是……
“她不是鬼靈人偶,她是個活死人。”常青聽懂了我的意思,回答了我的問題。
活死人?我有些不懂的望着他。
這時單良自救成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吸足了氧氣之後接了一句,“就是貓驚屍啦!這個女人叫葉北,就是那個撞牆自殺而後又失蹤的那位。死了之後她家的下人嚇到了,就立即去報了警,卻沒有注意到她家的貓去了主人的身邊,把自己的命給了主人續命。只是就算活了,也會是不人不鬼的活死人。”
貓驚屍!這個我有聽奶奶說過,她說剛剛嚥氣的人,如果家裡有寵物貓狗,千萬要看好不要讓其上前去,不然就會過氣給死者,然後死去的人就會詐屍。
雖然這是民間的傳說,也有的地方有這個傳言,但這卻是我第一次見到真實的例子。
只是單良不是說沒有線索嗎?我狐疑的看向他。
他不慌不忙的解釋:“你又沒問我,我當時就懷疑了,只是後來問了葉北家的下人,才知道家裡的寵物貓在主人沒了之後也消失了,當然這也是她自己詐屍沒了影子之後,我和你家常青先生推理出來的。如今見到了她本人了我就更能確定了,因爲她有雙貓眼而不是人眼,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奇怪,常青沒有和你說嘛?”
他歪着頭看着我們。
詐屍的事情常青是有提過,可是那天……
我有些臉紅,語塞的轉過身去,“行了,我知道了就有個底兒,你們繼續談事情吧。”
那天,好像被某人轉移了話題,還是那一晚稀裡糊塗的答應嫁他的……
回到房間好半天才冷靜下來,手的涼度正好可以冰敷臉的熱度,連暖寶寶都省了。
害羞之餘,回味着單良的話,原來是貓驚屍,那就難怪……
可是葉北不應該是受害者嗎?她怎麼會變成敵人陣營的一員了?
我很是想不通,先是爸爸媽媽,再來是葉北,然後是真正的單良……
抓了抓頭髮,好像抓到了一個線頭了,可是順序好像還沒有排好。順序?
我恍然的打了個響指,想通了,他們都是和老宅有關聯的人,單良,爸爸,葉北他們就是這個順序相繼死去的,單良的爸爸是老宅的買主死於車禍,爸爸是原來的房東橫死醫院,而葉北是有心想要購買的人自殺家裡!
五個受害人,如今入了敵方陣營的已經有了三個,還有兩個沒有出現,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