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從地下金庫上來的時候,陸苗苗正在生氣。
地上有一隻一人大小的死老鼠,提着大包小包的陸苗苗就站在一旁。她一隻腳穿着高跟鞋一隻腳赤着踩在地上,而死老鼠的頭上正好是訂着一隻高跟鞋。
不用多想都知道這老鼠鐵定是被陸苗苗給一腳踩死的,想到那畫面沈巖不由自主的一個哆嗦。
那可是一隻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鼠妖啊,就這麼被人一高跟鞋就踩死了,開什麼玩笑?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沈巖不信。
思想鬥爭了很久,陸苗苗最終還是放棄了。踩死過老鼠的鞋子實在是太噁心,穿着整個人都不會好了。
沒錯,強大的鼠妖在她的眼中也就是和一隻普通的老鼠沒有什麼區別。
她一蹬腳,另一隻高跟鞋也飛了出去,就這麼赤着腳踩在地上。
考慮清楚了鞋子到底是要還是不要的問題之後,陸苗苗終於轉頭去看沈巖了。
這一看讓她剛剛壓下去的怒火有上來了,生氣的道:“一隻小小的鼠妖就把你弄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麼沒幹脆死在了下面算了。”
“陸苗苗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啊,一腳就能夠踹死一隻鼠妖。”沈巖沒好氣的白了陸苗苗一眼,他太累了靠着牆就這麼坐了下來。
“要我是你我乾脆自殺算了,免得丟人現眼。”陸苗苗嘴上不饒人,不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替沈巖處理起傷口來。
林子晴在這個時候也終於是趕過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頭一人大小的鼠妖,當然還有鼠妖頭上的那惹眼的高跟鞋。
緊接着她看到了另一隻高跟鞋看到了大包小包,看到了沈巖也看到了陸苗苗。
沈巖她認識,陸苗苗她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之前看到陸苗苗進來她就覺得有些眼熟,但提着大包小包的陸苗苗和那夜看到的神仙一般的陸苗苗有着天壤之別。
不過高手就是高手,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能夠一腳踩死一頭妖怪。
“林子晴,小爺我這次幫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還是老規矩,你來善後。”沈巖一看正主來了,也懶得去與陸苗苗拌嘴。
“行了,你還是快點走吧,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趕緊去處理一下。”一看沈巖還要開口,林子晴沒好氣的搶着道:“放心,這次的獎勵少不了你的。看你下血本的份上,我自己給你準備一些營養品行不行。”
“上道,爽快,學校那邊再幫我請幾天的假。”沈巖一副你夠義氣的神情,然後衝着陸苗苗苦笑:“能不能扶我起來,我沒力氣了。”
“就你事兒多,這次的錢可得分我一部分。趕着來救你我街都沒逛還損失了一雙鞋子。”
“就陪你一雙鞋子,不能夠再多了,這可是我用命用血掙來的。”
“小氣。”
陸苗苗提着大包小包攙扶着沈巖越走越遠。
“我說陸苗苗你能不能淑女一點溫柔一點,我是傷員啊。”
“老孃……本姑娘哪裡不溫柔不淑女了。算了,看你快掛了這次不與你計較。”
一邊說着陸苗
苗砰的一聲踢開了緊鎖着消防通道,攙扶着沈巖消失不見了。
目送着這對活寶離去,林子晴飛快的把現場佈置了一番抹去了沈巖與陸苗苗的痕跡,這才撥通了局裡的電話。
……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不是的。哎,陳姐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保重身體。陸苗苗?她的身體她自己不知道照顧好?”
“唉,你別嘮叨了,行行行,我照顧好她也照顧好我自己行了吧。”
沈巖飛快的掛斷了電話,怒吼道:“陸苗苗,你到底給陳姐說了什麼?”
一旁的陸苗苗窩在沙發中吃着薯片看肥皂劇,聞言後無所謂道:“沒說什麼呀,我就說帶你去割了包皮,現在正在家裡養着呢。”
“靠,你就不能找個別的藉口嗎?”沈巖臉都綠了,這下子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就不知道這個藉口陳姐已經用過了嗎?
哦,也對,那個時候還不認識你。
不過你知道什麼是包皮嗎,就這麼亂說?
腦回路竟然如此相似,也難怪你們兩個一見如故親如姐妹了。
這一邊沈巖都快要哭了,那一邊的陸苗苗咂吧着嘴,認真的解釋着:“小區口小廣告貼得到處都是,我一想這應該是挺嚴重也很常見的病。怎麼樣,我這個藉口找得厲害吧。”
厲害,厲害你妹啊。
沈巖快要哭了,不帶這麼坑隊友的。
吵鬧了一陣子,手機又響了,沈巖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想了想,沈巖還是接通了。
“喂,哪位?”
“是……是沈巖同學嗎?我是肖羽馨。”
沈巖一愣,竟然是肖羽馨,他可不記得有給過對方電話號碼:“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我……我是從輔導員那裡要來的。聽說你受傷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哦,沒事兒,就一點小傷。沒想到我警民合作的光榮事蹟在學校裡也傳開了啊。”
一邊旁聽的陸苗苗差點沒跳起來一拖鞋抽打在沈巖的臉上,見過不要臉的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嗯,輔導員在班裡說了,沈巖同學真厲害。不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沈巖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放心吧,我身體沒多大的問題,這週末準能出現。”
“沈巖同學真是太好了。那好,我們週末早上學校門口見。”肖羽馨語氣輕快了起來,隔着電話沈巖都能夠想想出此時她笑容滿盈的樣子。
“嗯,週末見。”
掛斷了電話,正好看見陸苗苗一臉憤憤不平的看着自己。
沈巖很奇怪,剛還好好的,這突然有事鬧哪一齣?
我吃了你的薯片還是咋的,用得着這麼生氣的盯着我?
本着少說少錯的原則,沈巖決定不理她,愛咋咋地。
果然,陸苗苗很快就忍不住了:“沈巖,你這週末要出去?”
“是啊,早就約好了,你剛不也聽到了嗎?”
“那我咋辦?
”陸苗苗覺得這麼說有些不妥,又補充了一句:“你答應我的事怎麼辦?”
我有答應你什麼嗎,我什麼時候有答應你什麼嗎?
沈巖有些惶恐:“陸苗苗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啥了?”
“你答應陪我逛街。”
“這不是上週末的事兒嗎,你看我這一身的傷,不就是那一天給弄得。”
“我不管,你答應了結果半道跑了,這週末必須補上。”
沈巖真的要哭了,姑奶奶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上週末那樣是我弄得嗎?是我願意那樣的嗎?
活蹦亂跳的出去的,回來差點是給人擡着。這就算了,這些天自己這個傷員還被你逼着做飯,還能有一點溫暖嗎?
“姑奶奶,你行行好放我一馬吧。這周我真約了人,有急事兒要處理。”沈巖小聲的建議道:“要不給陳姐說說,看看她有沒有空陪你。”
“不去逛街也行。”
就在沈巖要感恩戴德的時候,陸苗苗眼珠子一轉,看似漫不經心的道:“本小姐看你那樣子不會又是去捉妖的吧?正好本小姐週末有空,就是不知道某人願不願意找個強力幫手。”
“那敢情好,苗苗姐你想去就早說啊。想吃啥快說,小的這就去給你做去。”沈巖大樂,有幫手誰不要。要不是考慮到使喚不動陸苗苗,前幾次捉妖沈巖說啥都不會親自上。
看着已經好的差不多的沈巖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廚房,這下輪到陸苗苗傻眼了。
她有些後悔,咋就沒有端端架子,好讓沈巖知道高手不是這麼廉價的。
對別的人來說時間是從工作從學習從思考中流過,對於沈巖來說,時間是在與陸苗苗抗爭中度過。
週日的一大早,沈巖與陸苗苗就在蓉城大學的校門口等待了。
陸苗苗穿得花枝招展的,來往路過的人就沒有不回頭欣賞的。
沈巖也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衫,被迫與陸苗苗站在一起。
要說這身衣服,還是陸苗苗以怕沈巖給自己丟臉爲理由拉着他週六逛了一天挑中的,難得的是陸苗苗好心了一次不然沈巖那點錢就要全貼近去了。
陸苗苗有些興奮,對於去同學家這種頭一回的事非常上心。
一旁的沈巖則是無精打采的,到現在腿肚子都還有點酸,昨天實在是逛累了。
看着一旁興致勃勃的陸苗苗,沈巖就有些奇怪,這到底是去誰的同學的?
“喂,我到了,你在哪兒呢?”
“我也看到你們了,稍等,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沈巖東張西望,可就是沒有看到肖羽馨的影子。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來,來往的人眼睛都直了,視線也終於從陸苗苗的身上轉移到車上,身旁的陸苗苗也是很有興趣的盯着那車。
沈巖有些奇怪,不就是一輛車嗎,周圍的人一個個的至於嗎?
“沈巖,這裡,在這裡。”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打開了後車門,有別於平時模樣的肖羽馨一身精緻裝扮,興奮的衝沈巖揮着手。
(本章完)